撐著那只黑色的傘慢慢地走到方曼妮的面前,對上她的視線,恍然一笑,然后季嫻就想到之前不知在哪看到的一句話,很煽情也很符合現在的情景。
那句話這樣說的……大學四年上下鋪,大學畢業你和我的男人同了床。
小雨淅瀝瀝,在季嫻的眼前落成了水簾,也將她黑色的裙擺打濕。
她瞇著眼打量對面的女人良久,這個時候再見,只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良久,她才開口:“好久不見!
方曼妮慢慢地轉過身,對上她的視線,良久之后才扯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她說:“是不是現在連你也覺得我是一個不要臉的小三?”
季嫻挑眉,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難道不是嗎?”
說到這里她就忍不住想要感嘆了,“或許你自己不這樣覺得,跟在他身邊那么多年,又為了他轉了專業努力進了同一家醫院同一個科室,你想說你比童雪付出的更多,也更適合蔣浩成,而我們這些旁觀的人又憑什么說你是小三,對嗎?”
方曼妮自然回她一個肯定語氣:“是,我就是這樣認為的,她配不上……”
“那你配得上嗎?”突然打斷她,都說了,最近好像總有那么一些人抱著一句所謂得配得上就理所當然肆無忌憚地來破壞別人的家庭,實在是可笑甚至是愚蠢!
季嫻厲聲道,“你配得上嗎,你不過就是躲在背后偷窺別人男人的小偷罷了,怎么,醉酒之后爬上床懷了孕逼著別人離了婚你還自覺自己做得很好很偉大嗎,你憑什么認定蔣浩成離了婚會為了孩子跟你在一起?當初他因為自己已婚不要你的孩子,就算他離了婚恢復單身也不會要他,孩子,那也要看是誰生的,方曼妮,我今天才發現,你原來那么蠢!”
一句話,正中方曼妮的心頭,也瞬間堵的她說不出話來。
那邊童雪也快過來了,季嫻也懶得在跟一個自以為是自認為自己如今成功了的女人再繼續爭吵下去,只是就這樣走了似乎又有些心有不甘,視線慢悠悠地在方曼妮身上逡巡一圈之后,她冷笑一聲:“最后,祝你的孩子能生的下來吧,不然,可惜了這么多年的潛伏!”
聲音緩緩,又在這陰郁的雨天里的祝福,卻讓方曼妮聽出了一種由內的冰冷。
方曼妮的臉一瞬間的蒼白,手已經無力再撐傘,雙手捂著肚子慢慢地蹲了下去。
季嫻已懶得再管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便迎著童雪走了過去。
“走吧。”
童雪輕輕的一聲,季嫻知道,她這是,都辦完了。
她頷首,還未轉身,那邊蔣浩成也不知何時出手,一把抓住了童雪的手腕,臉上還有些不忍,“我送你們回去!
童雪掙開他的禁錮,唇邊的笑容微冷,她說:“蔣浩成,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已經沒有資格再管我了,還有,你知道我們要去哪嗎?”
一句話,好似一道雷一般劈中了蔣浩成,他整個人一頓,臉色頓然灰白一片,還沒來得及張口,童雪便揚著下巴示意了一下大門石柱的方向,說出來的話幾分冷諷,“還有,既然已經離婚了,違心的話就少說點,我都讓出位置了,還要這般眼巴巴地跟過來,你們可真是急切!”
順著她示意的方向蔣浩成也才看到,那邊蹲在石柱邊臉色蒼白開始冒冷汗的女人。
心間一個想法燃起,蔣浩成沉著臉盯著童雪那掛著冷笑的臉看了許久,驀然狠下心,轉身朝著方曼妮的方向走去。
而童雪,腳下一軟,若不是及時伸手抓住了站在一邊的季嫻,她會癱倒在民政局的門口,連剛剛唇角的那抹冷笑都顯得那么的無力。
許是太過失望也太過絕望了,她閉了眼,良久沒說話。
兩個人撐著傘站了一會兒,直到童雪恢復了力氣,直到那邊蔣浩成已經抱著方曼妮上了車,車子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童雪才蒼白著小臉驀然一笑,不知是在笑兩個人虛偽還是笑自己可笑。
童雪的手好似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般抓住季嫻的胳膊,仰起一張比白紙還要蒼白了幾分的小臉,她說:“阿嫻,我心里難受,再陪我去喝點酒吧!
季嫻皺眉,這段時間她好似喝了太多的酒,想勸一句,最后卻被童雪那張比白紙還要蒼白上幾分的小臉給打敗,低嘆一聲:“童童,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的醉酒,這一次醉過之后,就權當忘記重新開始吧……
這一次,童雪選擇的是一家酒吧,太陽下山,酒吧就開始熱鬧起來了。
酒吧的人很多,但大廳里里更是嘈雜的連說話都聽不清楚,旋轉的燈光刺的季嫻一路走過去都覺得眼疼。
要了個包間,季嫻坐在一邊給杭墨深發信息發定位,也不管那邊童雪點了多少酒,如今童雪想要放肆想要醉一場,季嫻不想攔著,就只能放任她。
只是在看到童雪點的酒后,她就有些傻眼了。
服務員魚貫而入,托盤上各色琉璃瓶,就算一個托盤五瓶酒,進來也至少有五六個人,也就是說,童雪一個人點了幾十瓶酒?
然而點單的當事人無酒自醉,好似也不知道自己點了那么多意味著什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們將酒擺滿了面前的大理石桌子后,她突然嬉笑出聲,轉過臉對季嫻說:“你說我要是付不起這么多的酒錢怎么辦?”
話是對著季嫻說的,但她身后那些正準備退下的人聽到這句話,皆是臉色一變。
對于那些付不起錢來喝酒的人,酒吧自然是很多很多手段對付,但面前這么多酒,估計一次性要同時很多種手段并用了!
揉了揉眉心,季嫻白了一眼童雪,“付不起錢你就在這里賣身還錢!”
而是抬起臉看一眼那方還未離開的服務員,輕嘆一聲,無奈于童雪的小性子,“沒事,你們先出去,她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