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所謂的最好的方法也未免,太過可笑了些!
季嫻也傻眼了,至少在看到童雪臉上的淤青之后,扶住了童雪的臉,語氣有些著急:“你的臉怎么了?蔣浩成打的?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還打你……”
拿開她的手,童雪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懨懨沒力氣甚至有些不太想搭理她的意思了,“沒有,不是他。”
季嫻有些傻眼,遲疑著說:“不是他那是誰,他答應(yīng)我會好好和你談?wù)劦模耶?dāng)初是想著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好參與進來,就給了他時限讓他自己跟你交代清楚,怎么他交代,你還……”
明明是拂開季嫻的手,卻又在那一瞬間將她的手猛然抓緊在手心里,童雪瞇了眼睛,腦袋里一個恍神,“蔣浩成媽媽那里不是你說的?”
季嫻頓然也明白了童雪臉上的傷從何而來,卻在那一瞬間驀然失望,只因為童雪的那個問題,有些太傷人,但想到童雪如今的處境,掩去了眼底的失望,她只低嘆一聲:“我連他媽媽的聯(lián)系方式都不知道,怎么會告訴他媽媽,再說了,具體情況我都還不知道,想著讓他自己找個時間跟你解釋清楚,也可能你們之間還有挽回的機會,又怎么會再去告訴他媽媽呢?”
驀然失笑,卻又笑不出來,童雪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抬起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聲,別樣的響,她動作太快,季嫻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也只剩下了巴掌聲的余音裊裊。
剛剛的那些失望又全都化作了憐惜,她和童雪雖是好朋友好閨蜜,但在彼此的心里,早已經(jīng)是超越了朋友的親人關(guān)系,她因剛剛的一句話而失望,童雪何嘗不會為了對她的懷疑而滿心歉意。
拉住她再次還想給自己巴掌的手,季嫻只嘆氣,“好了,你我之間還要計較那么多嗎?”
而童雪只是抓住了她的手,問出了一個壓抑了許久的問題,“你是怎么知道蔣浩成出軌的?”
這個問題問的季嫻自己都忍不住嘆氣了,慢慢地組織了一下語言,她才說道:“其實不是我發(fā)現(xiàn)的,是一個人告訴我的……”
童雪看著她的視線也帶了些探究。
“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在度假村私下里逼著我離婚的那個女人嗎,是她告訴我的。”
將那天廖珂在病房里說的那些話大致陳述了一遍之后,季嫻才沉吟著,“雖然我之后也的確聽到了蔣浩成出軌的證據(jù),但誰又知道那不是那個女人布置的陷阱呢,我雖然不知道她是抱著何種想法告訴我蔣浩成出軌這件事,但我第一時間的想法就是找蔣浩成了解情況,或許這件事他也在設(shè)計之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或許她就只是在調(diào)查我周邊的時候在向我陳述一個事實,但不管是出于何種可能,童童,這都是你和蔣浩成的家事,我不會參與……”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流產(chǎn)……”
季嫻搖頭,神情微微有些恍惚,“我沒有告訴阿深,他最近為了戚家的事已經(jīng)很鬧心了,我不想再給他壓力。”
“但是那個女人……”
反抓住童雪的手,季嫻的語氣也幾分的堅定,“童童,我相信他,他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睿智精明,我也相信不用我說,只要那個女人有問題,他也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而我,也不想因為這次的流產(chǎn)被人按上流產(chǎn)之后抑郁的可能……”
童雪竟是發(fā)現(xiàn)自己一時間說不出什么話,良久之后她才驀然感嘆道:“最初的時候我是真的羨慕你,閃婚嫁入豪門,主要我也看得出來,杭總是真的對你好,但之后杭家的事,還有你流產(chǎn)的事,好像這么多事?lián)诫s在一起之后,你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那么的幸福……”
扯了扯唇角,難得還能扯出一個笑容來,最后一遍搖頭一遍輕嘆著說:“其實我們對婚姻的要求都是一樣的,不管家庭如何,他對你好就足夠了,最后嫁給婚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還是兩個家庭的事,也更是考驗?zāi)闳绾文茉趦蓚家庭之中雙邊討好不得罪,最后還要面對婚姻圍墻外面不停揮舞著出頭的挖墻腳的人……”
婚姻,看似硝煙戰(zhàn)場的綠洲,外面的人想進去,千方百計敲破了腦袋擠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城外的人斗得是武力,城里的人斗得卻是智力和相處之道,雙方想比,竟是綠洲才是最讓人覺得容易疲憊和放棄的地方。
最后,拉著童雪的手,季嫻竟是不知該如何開口,良久之后,才低聲說:“童童,如果這次蔣浩成是因為……”
童雪明白她想說什么,如果這次蔣浩成的出軌是那個女人的設(shè)計的話,她們兩個……
“想什么呢,我是你的朋友,但不涉及你的婚姻,那個女人還不至于對我下手,她不過就是想讓你看到身邊婚姻的背叛讓你也對自己的婚姻產(chǎn)生懷疑罷了,你別多想,真的!”
季嫻失笑,拉著童雪的手慢慢地?fù)现恼菩模曇粢驳途徠饋恚骸澳憧矗髅魇俏襾戆参浚缃竦钩闪四阍诎参课遥疫@個號稱你最好的朋友當(dāng)?shù)目烧媸遣环Q職!”
“不用你安慰,”童雪的視線看向別處,聲音也頓然低沉下來,“其實我自己也沒想好要怎么辦。”
頓了一下,她苦笑一聲,才繼續(xù),“昨天晚上蔣浩成他媽來了,說那個女人竟然連DNA都驗過了,蔣浩成醫(yī)院臨時有事他過去搶救,他媽把我按在地上打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離婚,就算我童雪是真的吃它的喝他的靠他養(yǎng)著的,我也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但是季嫻,我舍不得……”
最后那三個字,說的季嫻心間頓然柔軟下來,不管當(dāng)初面對蔣浩成的時候態(tài)度是怎樣的強硬,甚至氣在頭上的時候真是恨不得立馬勸童雪離婚,甩了這樣不忠誠的男人,天下千千萬的在等著她挑選。
而如今她的舍不得,讓季嫻一時間,也竟是不知該說些什么好,最后只得妥協(xié)于她的心軟,“好,你自己找他好好談?wù)劊徽撟鍪裁礇Q定,記得通知我一聲。”
童雪慢慢靠在她的懷里,趴在季嫻的腿上,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聲音同樣也悶悶的,她說:“好,如果我真的離婚無處可去的話,到時候你可不能拋棄我不管我。”
指尖梳理著童雪的發(fā)絲,好似哄孩子一般,季嫻說:“好,到時候我就把你帶回家,好吃好喝的供著你。”
“季嫻,有你真好。”
至少假如她是真的離婚,并不會一無所有。
兩個人依偎了一會兒,房間的門再次被敲響,傳來席澤的聲音:“手機一直在響,你要接嗎?”
能被席澤說的那么小心翼翼的人,自然也非蔣浩成莫屬,想必他也是看到了手機上跳動著的老公的稱呼才會忍不住通知她一聲。
其實童雪不知道的是,席澤小心無非什么屏幕上跳動著的老公的稱呼,只是想到昨夜自己接電話之后耀武揚威那句話,心虛了而已!
心里只默念著,與他無關(guān)!
童雪把門開了一條縫從席澤手里接過手機的時候,鈴聲正好停下,她也不著急回?fù)埽戳艘谎燮聊恢螅栈匾暰,打了個哈欠,重新回到床上,趴在季嫻的懷里。
兩個人不說話,心照不宣地等待下一次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
童雪的手機是在正好相隔半個小時之后響起的,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明顯都有些疲倦到幾乎要睡著,所以童雪接起電話的時候,嗓音里還帶著那些困倦未醒的模糊的聲音:“喂。”
“醒了嗎,醒了就回來吧。”
蔣浩成的聲音太過于平淡,平淡到一度童雪恍然好似兩個人之間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只是昨夜她鬧了脾氣離家出走一早醒來就該回歸正常而已。
然而恍惚只是一瞬間的,出軌還依舊存在,那個孩子,還依舊是他們之間再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語氣平淡,童雪也自然就冷靜下來,“你不是應(yīng)該解釋些什么嗎?”
就算兩個人真的無法回到最初,也不至于此刻就這般平淡地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結(jié)果她這邊冷靜下來,蔣浩成卻冷嗤一聲,一瞬間聲音也帶了明顯冰刺的意味,“各自出軌一次,我們互相公平,至于孩子的問題,我會處理。”
童雪一下子就笑出來了,“什么叫做各自出軌一次互相公平?蔣浩成,是你對不起我,你到底從哪的自信……”
這一次蔣浩成倒是冷靜,冷靜地陳述:“昨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是一個男人接的,半夜,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童童,我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更想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拼盡一切補償你,唯一沒想到的是,你竟然用這種方法報復(fù)我,好,這樣我也能諒解,所以,你回來吧,我們重新開始。”
他竟是能把重新開始四個字說的這般輕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