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墨深垂眸深深地看著她，那張被一塊冷水毛巾擦的粉白的小臉，連臉頰的毛孔都看得透徹，睫毛更是沾了些許的水珠，眨眼之間，水珠閃過，迷離了他的視線。
只是女人的表情簡直可以用臭來形容了。
將他推開，起身之間，又看到床邊丟著的小內內，背對著他套上，冷著臉下床。
杭墨深將毛巾送回盥洗室再去餐廳，她已經趴在餐桌上吃飯了。
頭發有些凌亂，她也沒力氣去管了，就趴在餐桌上認真地一勺一勺地吞著粥。
一個無奈地笑容，他踱步過去，站在她的身后，梳理了一下她的雞窩頭。
季嫻搖頭躲開他的手，轉過頭，仰頭看他，小臉依舊怒氣沖沖：“做什么？”
男人深靜的黑眸漾著些許的笑意，他說：“你乖乖吃東西。”
她轉過頭，結果他又在動她的頭發。
也懶得再回頭，只抬手去抓他解自己頭發的手。
身后男人的手又輕柔了幾分，“怎么，弄疼你了？”
紅了臉，她癟嘴：“別弄我頭發。”
“嗯，有些亂了。”
真是不知道他從哪來的好興致，要在餐桌邊上幫她整理頭發！
“不舒服。”
他輕嗯一聲，卻沒有停手，而是就著亂，幫她扎成了一個揪，扎完了自己還離開半尺欣賞了一下，“還不錯，暫時先這樣。”
沒忍住，抬手摸了摸，手指經過的地方一片顛簸，可想而知那腦袋后面的小揪被他擰成了何種模樣。
渾身都懶洋洋的，季嫻也不想去計較那么多，低頭繼續喝粥。
粥碗剛被清底，手邊又放了一只碗，他低聲道：“雞湯面，加了小混沌，多吃點。”
仰著腦袋看著他的臉，依舊的俊美如鑄，依舊的淡然，下巴的線條很堅毅很完美。
給自己裝了一碗面，又在她的碗里加了幾只小混沌，他抬眸看她。
女人有些傻傻的神情更顯得讓人憐惜。
“在發呆些什么？”
她搖頭，低頭吃面。
吃完飯，也不困了，等著他放下碗筷，起身，準備收拾，卻被男人也攔住了，“你休息，我來就好。”
沒想到今日還有這待遇！
季嫻打著哈欠回房間，卻發現承諾了要收拾殘局的男人此刻正跟在她的身后。
季嫻有些傻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給拎進了盥洗室。
把她放在洗手臺上。
忍不住抬眼看了鏡子里的自己，然后季嫻就被自己給嚇到了。
那一頭凌亂的頭發還真是！
想到這里，就忍不住給了身后男人一肘子，他可真是會鬧，從玄關的長凳到客廳的沙發，再之后的臥室，一路上她無力反駁，癱軟的就只能任由他胡鬧！
吃了一肘子的杭墨深唇邊的笑容依舊，在她的臉頰啄了啄，也同她一起注視著鏡子里仿若爆炸頭一般的她。
抹著臉上他留下的溫度，指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哼哼：“我這樣，你也吻得下去！”
自己看不到不嫌棄也就罷了，他這樣對著看，也能下得了嘴！
他卻只是挑著眉梢，沉吟片刻，道：“最近眼睛好像除了問題，怎么看你都覺得好看。”
說完，又在她另一側的臉上落下兩個吻。
季嫻：“……”
無力反駁怎么解？
只能推攘了他一下，這樣的自己連自己看著都覺得辣眼睛，他卻還能在這樣面不改色地說著情話，不得不說，道行可真夠深的！
推攘了他一下，“要不你先出去收拾餐桌？”
杭墨深的手在她肩上一搭，兩個人一前一后面對著鏡子，而這也是第一次季嫻那么清楚看見鏡子里的兩個人。
即使她身高一米六五，但站在男人的面前，也將將到他的肩膀而已。
他的下巴貼著她的發頂，注視著鏡子里的她，“夫人，要為夫為你束發嗎？”
還玩起了古言，文縐縐的！
她勾了笑容，即使面對鏡子，也能看到他眼底的深邃，嘴角忍不住的笑容，假裝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才不要！”
然她的拒絕他根本不在意，因為他已經徑直動手去摘之前被他胡亂扎上的頭繩了。
鏡子里，看不到他的手到底在她凌亂的發絲前是怎樣的糾結，但卻可以明確看到男人垂眸解頭繩時候，深深蹙起的眉頭，薄唇更是抿成一條線，好像現在在做的是什么大事，而不是簡簡單單的束發。
足足十分鐘的時間，季嫻覺得他都浪費在她的腦袋上了，并且還似乎沒有任何的進展！
等的有些不耐煩，尤其是為了遷就他，還故意低垂了些腦袋，“好了沒？”
男人的聲音有些悠哉，沒有絲毫的急切，“沒，稍等。”
她轉過頭，可能那一瞬間她的發絲從他的指尖溜走，男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保持了一個抬手的姿態。
看了一眼他修長的指尖，季嫻腆著小臉說：“作為一個女人，要是每天早晨浪費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在自己的腦袋上，那她們每天半夜就要起床洗漱化妝準備上班了！”
男人只是挑了挑眉梢，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我要考慮給我的女員工推遲上班的時間？”
想的可真多！
轉過腦袋，沒等他上手，她自己就三下五除二找到那頭繩摘掉，拿起梳子，幾下搞定，一個靚麗的馬尾。
完成之后還特意去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他臉上的表情可真的是……有些難以置信！
怔怔的看了片刻，似乎還不能從如此迅速的動作中緩過神來，“這就好了？”
懶得再跟他那么糾纏下去，直接推嚷著他從盥洗室出去，“你現在的工作是收拾餐廳！”
男人走的還有些依依不舍的。
第二天一早，季嫻就醒了，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早，某個饜足的男人一晚上還相當的老實，除了一晚上非要把她貼在自己的胸膛前，其他都無比的和諧。
一早醒來，身邊的男人還在沉睡，季嫻起床，洗漱完畢，床上的男人側身支著腦袋看著在梳妝臺前忙碌的她，聲音還有些剛醒來的沙啞，“怎么這么早？”
認真涂臉，連頭都沒轉，她只道：“不是要出門嗎？”
他的聲音滿不在意，“不用那么積極。”
“不著急的話，做早餐？”
這個他倒是聽到了稍有些歡喜，“可以啊，想吃你做得小混沌，生煎包還有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