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將軍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樣子啊!”
楚明澈確實心情不大好,但那跟他說的著嗎?
“看來林將軍的傷勢還是不太嚴重啊,需不需要我幫你補上一下?”
“這就不用了。”林閔越含笑道,“楚將軍還是注意些得好,畢竟我可是很記仇的。”
楚明澈無所謂的看他一眼,“今日,我聽說林老將軍那邊可是在到處打聽你的消息,你說我該怎么做呢?”
“那不是全看您的意思嗎?”林閔越故作漫不經心道。
楚明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待楚明澈走后,林閔越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別看他嘴上說的不在意,但心中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他被謀害勉強逃離了那里,想來爹身上的擔子就更重了。
“你刺激他了?”夏梨坐在院子里,看他出來時甚至還帶著笑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林閔越現在可是虛弱之體,她天天變著法的幫他補身體,結果楚明澈還去刺激他?
楚明澈含笑,眉目間一片淡然,“你多注意休息,至于他,死不了就成!”
夏梨:“……”
聽聽,這說的是什么話。
她更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沒事的話,你還是先離開吧,傷兵營地方不大,你在這里,大家都戰戰兢兢的。”
她這可不是假話,只要楚明澈在這里,嚴大夫等人就頭都不敢抬,礙事的狠。
楚明澈莞爾,順從的離去了。
瞧著他走遠,嚴大夫長長的松了口氣,對上夏梨戲謔的視線,無奈的搖頭笑笑。
你說他年紀也比楚明澈大吧,但就是懼怕于他身上的那股子殺伐之氣,倒是夏大夫,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子,還敢那么跟楚明澈說話,有意思。
“那個夏大夫啊,也到時間吃藥了,老夫就先進去看看那位公子了。”
夏梨知道他尷尬,也不說破,笑著應了句,獨自坐在小院子里看著外面的白云。
可誰知嚴大夫進去還沒一刻鐘呢就訕訕的出來了,手上還拿著瓷瓶,臉上盡是無奈。
“怎么了?”夏梨皺了皺眉,瞧著樣藥還沒吃了?
嚴大夫說起來也很是無奈,“他非要你進去才肯吃藥,說有事跟你商議。”
“不吃便不吃。”聞言,夏梨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嚴大夫看她模樣執著,也不好多權,只得無奈的又反身回去打算勸勸林閔越,一方面是因為醫者仁心,一方面也是因為他想看看林閔越是怎么在治療下一步步好起來的。
“她便是這樣說的?”林閔越捧著面前熱氣騰騰的藥碗低聲問道。
嚴大夫嗯了聲,坐在他身邊,糾結了半晌還是道,“雖然這是在軍營,男女之間不用那么防備,但這到底男女七歲不同席,夏大夫又是未嫁女,您說話間也該注意些。”
他話說的盡可能委婉,但話里的意思就沒那么委婉了。
林閔越手一頓,神色莫名的看他一眼,心中不可喻的想法忽然被人點了下,人也愣了愣,淡淡道,“我明白了,之后會注意的。”
說著,他就要低頭喝藥,只是,苦澀的藥入口時,他才猛地反應過來,未嫁女?
這怎么可能?
夏梨不是應該早就嫁給楚明澈了嗎?
這會兒怎么還成了未嫁女了?
他猛地喝完藥,趁著嚴大夫收拾東西時,忽然問道,“夏大夫到現在都沒有婚事嗎?”
嚴大夫動作頓頓,稍后想想,忽然道,“這事兒啊,其實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也沒聽夏大夫提起過,怎么了?”
這不可能!
林閔越的眸子一下瞇在了一起,朝夕相處,他們二人怎么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外露。
但想想這幾日自己隱隱感覺到的不對,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他輕咳了一聲,手指半彎在唇邊,“沒什么,只是想著夏大夫如此好的女子,應該不乏人追捧,有些好奇罷了。”
“這話你跟老夫說說就算了,可不能在夏大夫面前胡說!”嚴大夫嚴厲的看他一眼,神色中隱約帶著警告。
畢竟在背后搬弄別人是非,尤其是這方面的話題,總歸是有些不尊重的。
林閔越立馬點頭,神色里滿滿的認真,“嚴大夫您放心,我都明白。”
“公子明白就好。”嚴大夫很是滿意的掃了他一眼,拎了東西出去了。
夏梨悠閑的靠在搖椅上,看著他拿著空蕩蕩的碗出來,似笑非笑,“喝了?”
“嗯。”嚴大夫低低的應了句,因為剛剛談的話題,他面對夏梨時還有點心虛不敢看她。
夏梨不是沒感覺到他的不對,但既然嚴大夫不說,她也懶得追問,只靜靜地躺在那里,以防林閔越在出現什么不對。
躺著躺著,她竟然就這么睡了過去,意識慢慢清醒時,還是被朱砂給喊醒的,她還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聲音沙啞,看著朱砂手里的東西。
“該用晚膳了啊,你先布置著,我去屋里看看。”
說著,她撐著搖椅的扶手起身,拍拍身后的衣裙,也該進去把脈了。
林閔越正一臉無聊的躺在那里,見她進來,心猛地跳動了兩下,他嘴角噙笑,“怎么,不是說一天只用喝一次藥嗎?”
他原先還以為今日看不到夏梨了。
夏梨面色平淡,“我過來為你把脈,手伸出來。”
林閔越順從的將手腕翻轉向上,看著她把脈的姿勢,眉眼間均都是笑意,他頓了頓,忽然問道,“許久不見,你與楚明澈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艷羨啊。”
令人艷羨?
艷羨什么,艷羨她被下了藥的身體,還是艷羨他們如今尷尬的氛圍?
她無語的看了眼林閔越,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這話林將軍說出來是不是有些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