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兵營內,她一推門才發現屋里除了虛弱的躺在床上的人以外都空蕩蕩的,嚴大夫竟然不在?
她疑惑的往里看了看,果然插屏后也沒有。
以為自己來的不巧的夏梨退出房間打算等下再來,可腳還沒踏出去呢,床上忽然響起道聲音來,“夏大夫,請留步!”
林閔越清晨時便醒了,熟悉的房間,熟悉的環境讓他一下便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何處。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照顧他的大夫換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爺子,那老爺子見他醒了,樂得不行,伺候他喝水時嘴就沒停過,他不止一次從那老爺子嘴里聽到了夏大夫這三個字,他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那是夏梨。
除了她之外,還有哪個姓夏的大夫對他安余的毒藥了解的如此透徹呢?
夏梨腳步頓頓,意外的看他一眼,竟然醒的這么早?
但人家叫她了,她也不好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只好擺擺手打發了朱砂出去看門,回身道,“有事嗎?”
林閔越苦笑一聲,“無事,只是想謝謝夏大夫的救命之恩罷了。”
“這跟我沒關系,要謝你就謝楚明澈或者嚴大夫吧。”畢竟一個是帶他回來的,一個是成夜伺候在他身邊的。
林閔越面色一變,讓他感謝楚明澈,下輩子再說吧!
要不是楚明澈給他設計的話,他堂堂林家唯一的公子,何至于落到這個地步?
但如今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這話不好說,他咬了咬牙,勉強憋出個笑容,“此言正是,我自當會對兩位表示謝意。”
夏梨嗯了聲,來坐都懶得往他身邊坐,“如果是因為道謝的話,我就先走了。”
“夏大夫,留步!”許是受那所謂的嚴大夫的洗腦功力,林閔越現在張口閉口的就是夏大夫,“不知夏大夫可否能幫我將楚將軍帶過來?”
“我為什么幫你?”夏梨莫名其妙的回頭看他,他們倆的關系很好嘛?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她當時身陷沙教時,林閔越可還是派人威脅過她的。
現在居然還能讓她幫忙喊人?
夏梨不自覺的感慨一聲,這人的心還真是大啊!
林閔越被她一噎,臉上的笑意都僵硬了些,“我是病患,又礙于身份不好在這里隨便走動,所以,還請夏大夫答應我這個不情之請。”
“不好意思,我做不到!”夏梨想也不想的打斷了他的話,直接拒絕了回去。
開玩笑,她現在可是失憶人群,怎么可能做得出來去喊楚明澈的事情呢?
林閔越也是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這么果斷,不可置信道,“我有要事要跟楚明澈商議,你不想幫他嗎?”
他眼里染上淡淡的懷疑,當初她在沙教的事情他雖知道的不是那么細致,但大概還是了解的,她當年不是想盡辦法護著楚明澈嗎,這會兒怎么態度變得這么大?
難不成,她和楚明澈分開了?
林閔越完全沒想過是自己的原因,他覺得他有楚明澈想要的東西,夏梨如果想要幫楚明澈的話自然會幫他傳話,可如今是怎么回事?
“我幫他?”夏梨回眸,拍拍椅子挺直腰背坐下,“我再說一遍,你們倆的事情我不會摻和,自古女子不涉朝政,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女子不涉朝政?
林閔越都要氣笑了,她以為自己不知道她和楚明澈的關系呢?
這明擺著就是來推脫的話,但人家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好再過勉強,只能咬咬牙,違著良心夸贊道,“夏大夫真是女子榜樣啊!”
“多謝夸獎。”夏梨權當聽不懂他的話,既然話說清楚了,她也就起身打算離去了。
林閔越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發愁,他如今下不了床,地方又過于敏感,若是楚明澈不自己來的話,他是肯定找不到的。
但是,想想自己上次被楚明澈宰的模樣,他又不太想讓楚明澈來了。
保持著這樣糾結的心態,下晌時,他便看到了楚明澈,嘴角不由得綻放出笑意。
楚明澈被他看的莫名,抖抖胳膊道,“林將軍作何笑的那么詭異?”
“我還以為她是真的不打算管你了,沒想到還是嘴上說說啊。”林閔越感慨一聲,暗道自己的天真單純。
這個她說的是誰,楚明澈一下便反應過來,整個軍營的事情,鮮少能有瞞過他的,他再根據林閔越的話一總結,基本就知道發生什么了,不過,他還是故作不在意的問道。
“她與你說什么了?”
林閔越嘲諷的挑眉,“沒什么,就是說不管你的事兒而已!”
楚明澈心往下一沉,看他沒有懷疑的模樣,干脆也不開口解釋,就讓他這么誤會著吧,“好了,我如今也過來了,你有話直說便是。”
“那我就直說了,這件事想必前因后果你都知道了。”林閔越譏諷的看過去,難怪楚明澈說還會遇到自己呢,感情他這是被人算計了,不但被人算計了,他還是上趕著踏進人家的陷阱的。
楚明澈也不否認,他點了點頭,“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放我回去。”林閔越想說的話都被噎在嗓子里,最后只憋出這么一句話。
楚明澈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他似笑非笑,“不是我故意為難林小將軍,實在是上次本將軍就放虎歸山,那權當是之前的情誼,若這次本將軍依舊放虎歸山的話,未免太不對我東夏的百姓負責了。”
沒有了林閔越,就憑一個林老將軍,守住邊境可謂是困難。
林閔越咬牙,“你這次又想要什么?”
“沒什么。”楚明澈露出一個溫軟的笑,仿佛自己有多好欺負一樣,“比上次多兩倍的物資!并且將我要的人給我!”
“你別太過分了!”林閔越氣得不輕,這完全是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