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夫拿著藥房的手都在抖,他顫著聲音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
這種藥方在別的世家想來都會想方設法的藏著,哪兒有夏梨這大大方方的拿出來的。
夏梨嘖聲,又將丹藥推了推,“這不是什么稀世珍寶,主要是我這里的也不多了,所以這就交給嚴大夫了。”
她雖然覺得這藥方沒問題,但不代表別人都這樣想。
她如今也不想因為這和別人起沖突,但若是從嚴大夫嘴里說出來這個藥方沒問題的話,想來接受程度就會高很多了。
嚴大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出了房門。
翌日,夏梨便知道有兩位大夫專門去研制丹藥了,這才放下心來,總歸接受了就好,是誰說的,有什么要緊?
嚴大夫現在每日臉上的笑容也多了,看她過來還笑著問了問,“不知夏大夫可有什么進展?”
夏梨搖搖頭,心不在焉的看著醫書,她總覺得少了幾味藥材,但總是想不到該用什么。
這也算是遇到個瓶頸。
嚴大夫雖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失望的嘆了口氣,“如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夏大夫盡管開口。”
夏梨應付性的笑笑,埋首于醫書當中。
有了她的丹藥,病人的病情被抑制住了,留給他們的時間也多了很多。
楚明澈聽說了院子里的事兒,倒是稀奇的問道,“現在還沒查到那位大夫的身家背景嗎?”
如此有能之人,若是可以留在軍中的話,可堪大用!
侍衛搖搖頭,只道,“只知這位姑娘游歷與此,之前借住在一個婦人家里,聽說性情溫和。”
“還是位姑娘?”楚明澈挑眉,下意識想到了夏梨身上,又嗤笑一聲,梨兒這會兒怕是還在江府里陪著念念呢,哪兒有時間來這兒啊。
對此,他沉思了一番,左右那位姑娘如今還沒露出什么破綻,不如先用著再說,軍中可不能再出現瘟疫了,“加派人手,務必要把院子給我圍的嚴嚴實實的。”
“是!”侍衛領命退下,沒有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意。
七日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夏梨趴在桌上,頹廢的看著面前的紙張,這幾日頭發都要被她抓凸了,也不只不過有了些許進展。
但這在嚴大夫等人眼里看來,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日,夏梨查完病人后,依舊回了房間對著滿桌的藥材發呆,絞盡腦汁的回憶著之前紅旭跟她提過的藥材,就聽見了門口的動靜,她清清嗓子,“進來。”
嚴大夫笑瞇瞇的進來,面色嚴肅,“有兩個事情要跟你說,一是將軍要見你,二來有大夫染病了。”
“什么?”夏梨只顧著后面一句話了,按說不該如此啊,她給了每個大夫一瓶強身健體,俗話來說就是提高免疫力的丹藥,不該這么容易感染啊。
嚴大夫也無奈的搖搖頭,如今對他們來說,折損一個大夫就相當于多增加了幾倍的工作,“先不說這個,你先去門口吧,將軍已經等在那里了。”
將軍?
什么將軍?
夏梨愣了下,回過神來,手下意識攥緊了油紙,神情復雜的看了他一眼,這幾日她忙暈了頭,竟將楚明澈給拋到了腦后,不過,這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的,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這兒的?
“他可有說什么?”
嚴大夫往外走的腳步停住,奇怪的看著她,別人想見面這位赫赫戰功的戰神都不容易,她怎么一點都不積極的樣子,“沒說,不過看著挺高興的,想來是因為你的丹藥吧。”
夏梨一拍頭,真是,她最近滿腦子都是藥材的事情,竟將這種事給漏掉了,不過人家都到門口了,她也不好不出去。
只是,她摸了摸臉上的口罩,又看了看旁邊的披風,戴上披風上的帽子,只露了雙眼睛在外面,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才讓外走。
嚴大夫讓開位置讓她過去,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的一系列動作,最后無奈的撓撓頭,跟在了她身后。
夏梨下樓時可謂是心驚膽戰,她反復的告訴自己楚明澈不可能知道自己在這兒,但卻怎么都說服不了自己。
要說她猜測的也不錯,楚明澈卻是懷疑了她的身份。
半個時辰前,楚明澈拿著京城遞來的書信,若有所思,書信中說,夏梨此時早已不在京城之內,讓他另請大夫。
他知道江欽的為人,絕對不會在這種事上欺瞞于他,更何況京城中還有不少他的眼線,那想來這條消息便是屬實的了?
夏梨不在京城?
那她去了哪兒?
楚明澈瞇了眸子,忽然想到了軍中最近傳聞的院子里出現的那位女大夫,醫術高超,莫不是夏梨吧。
他懷了狐疑的心思,抽了時間出來親自來看,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下。
天越來越往熱了走了,她竟然差點把自己裹成蛹。
夏梨眨眨眼,壓住自己想往回廊后藏的沖動,咽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行了個禮,“不知將軍忽然前來,有何貴干?”
以防萬一,她還特意將自己的聲調壓低了些,再加上她最近有些風寒,聲音沙啞,還真不一定能聽出來。
楚明澈卻是笑了,他屏退了左右,遙遙的站在院子門口,忽然道,“你為何前來?”
夏梨一慌,咬咬下唇,故作平靜,“我聽不懂您再說什么。”
“夏梨。”楚明澈靠在門框上,眼中滿滿的都是笑意,“你一人來的?”
見他確實認出了自己,夏梨抽抽嘴角,只好老老實實的點了頭。
可哪知,下一秒楚明澈眼中透出一抹狡黠,“我本還不確定是不是你,現在算是確定了。”
夏梨怒視著他,感情說了半天,他是在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