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眼前一亮,謝過了她的好意,扭頭就往屋子里走,準備收拾東西,若是真有瘟疫的話,她怕是就不能住在這里了。
郭姐沒想到她動作這么快,說著就要攔她,“誒,你這是做什么,那瘟疫可是要人名的東西,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還是再想想要不要去吧!
夏梨知道她是好心,輕輕拍掉了她拽著自己衣擺的手,“這些我都知道,多謝郭姐的好意了。"
“誒,你等等!”郭姐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剛想伸手去抓她,人就背這個小包裹出門了,郭姐嘖了聲,“這丫頭怎么動作這么快的?”
夏梨走在路上,手里無聊的握著根樹枝玩,說實話,瘟疫這東西誰都怕,但她還是決定要去了。
郭姐說的軍營處離她住的地方并不遠,路上走了差不多一刻鐘便到了。
如今軍營中可能出現瘟疫的事情眾所皆知,所沒有人確定,但也都是輕易不敢靠近這里的,這倒是方便了夏梨。
她攬攬肩上的小包裹過去,軍營處門口擺著兩張桌子,坐著兩個全副武裝的侍衛,見她過來,也只是冷淡道,“有事?”
夏梨點點頭,試探性的問道,“軍營中是否出現了瘟疫?”
侍衛立馬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如今邊境情況不穩,這種消息可不能輕易在透露出去了,“沒有沒有,你這丫頭聽誰說的,沒事兒就趕緊離開。”
本來夏梨只是有些懷疑,看他的樣子,算是有了八九成把握,她躲開侍衛推她的手,輕咳一聲,“我懂些醫術,不知能否幫得上什么忙?”
她這幾年看了不少中醫的書,再加上之前紅旭所交給她的東西,對付一個瘟疫,她還是有些把握的。
“你懂醫術?”侍衛面面相覷,不是他們多疑,實在是這邊境讀過書的女娃不多,更別說是懂醫術的了,“你別不是招搖撞騙的吧?你可看清了這是什么地方?”
夏梨點頭,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含笑道,“這位大哥最近可是失眠多夢,晚上盜汗容易驚醒?”
侍衛一驚,“你怎么知道?”
“略懂些醫術罷了!毕睦嬉恍,指指他們背后的大門,“我可以進去了嗎?”
“這……”侍衛還有些猶豫,這瘟疫的事情事關重大,他們也做不了主,“容我進去稟報一番,再行定奪!”
夏梨了然,不見外的坐在了他的椅子上,等著里面的消息出來。
侍衛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加快腳步跑了進去。
隔離瘟疫病人的院子就在軍營處的后面,他從小門闖進去,院子門口的侍衛立馬伸手攔他,面色冰冷,“來者何人?”
“軍營處李達,有事兒想要和里面的大夫稟報!
看他面色不算作假,守門的侍衛收回手敲了兩下門,很快,門就從里應聲而開,一名慈眉善目的大夫正笑瞇瞇的站在回廊下。
“這位小兄弟可是有事兒?”
別看他面上不顯,心中更可謂是不平靜,該不會是這軍營里又有誰出事兒了吧?
李達搓搓手,“外面來了個自稱會醫術的,屬下瞧著還有兩把刷子,她想進來幫忙,不知您的意見如何?”
“會醫術?”大夫重復了遍他的話,沉默了下,過了會兒才道,“你將她帶過來,在這里我考考她再說吧。”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人命關天,他可不敢擅自做主。
李達應了聲,沒一會兒就將夏梨帶了過來。
大夫等在那里,原以為會見到個中老年人,沒想到會是年輕人,還是個漂亮的女娃娃,這心下就有些不穩了。
“你說你會醫術?”
夏梨淡淡的點頭,不卑不亢,“略懂些皮毛!
“那你跟我說說,這針麻該當如何?”大夫斟酌了個問題拋給她。
夏梨沉思下,才道,“選穴以易得氣,不疼痛,無出血為前提,體針可選用十四經穴。”
大夫贊嘆的點頭,不錯,這針麻算是比較偏的常識了,這姑娘的底子不薄,“雖然你對著很是了解,但我也不能冒然讓你進來,你可知道這里面的病人都是什么病癥?”
“瘟疫!毕睦婷娌桓纳耐驴诙鰞蓚字。
“不怕?”大夫臉上出現抹笑意,這有心理準備好啊,要是當大夫的都害怕了,還怎么給別人治?
夏梨搖搖頭,“怕的話,便不會來了!
“很好!”大夫捋捋胡須,“回去收拾下東西吧,進來這兒可不一定有命出去了!
夏梨示意他看了眼背后的包裹,“我將東西都帶來了,不用收拾什么!
大夫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半晌后又哈哈大笑,示意門口的侍衛將她放了進來。
其實他這也是無可奈何,這么多日了,病癥毫無進展,病人每日增加,他們人手缺的太狠,要是平常,他是不會如此輕易地放人進來的。
夏梨走在回廊上,一副平靜的模樣,等到了一個小門時,大夫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頭沖她一笑。
“需不需要寫點東西給你的家人?”
寫東西?
夏梨懵了下,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遺書。
她的第一反應是,這病如今已經這么兇險了嗎?
“不用,我有信心能出去!毕睦鎿u搖頭,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寫這個東西。
大夫見她不肯寫,嘆息一聲,推開了門,低聲道,“我知道你是嫌晦氣,這也是沒法的事情,你叫什么?”
他還是心中有數的好,最起碼日后如果真的出事兒了,還有人記得她。
夏梨被他說的頗為尷尬,接過他讓人弄來的溫水和醋仔細的清洗過露出來的地方,“夏梨。”
“好姑娘,別怕!”大夫看她就跟看自家閨女一樣,“我姓嚴,你之后叫我嚴大夫就是了。”
夏梨跟著他往里走,院子被分成了一個個較小的房間,有四五個人正面色嚴肅的奔波于各個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