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夏梨茫然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是哪兒?
腳下不平的土地讓她走路的動作都小心了很多,四周空蕩蕩的一片,毫無人煙,她心中一驚,自己這該不會是又穿越了吧?
那可不行,念念怎么辦?
她一急,腳下的動作就加快了些,良久,她才聽見了不遠處敲鼓的聲音。
鼓音低沉而悠遠,震得人心底都不免發顫了起來。
她迷茫的往前走著,眼前的場面讓她瞬間驚呆在了原地。
這是邊境!這是戰場!
她怎么會在這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來了?”她似乎看見,城門下高高在上的楚明澈忽然對她露出抹笑意,笑容脆弱而溫和。
夏梨心尖一顫,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胸口處插著的長箭,當年逃離沙教時的場面一遍遍的在她腦海中重復。
副教主那天煞孤星的話語也盤旋在她的腦海里。
她眼神空洞了起來,不顧交戰的刀劍一步步向楚明澈走去。
她似乎還能看見不遠處射箭的人臉上猙獰的笑意,怒意上頭的她不知何時,手中居然出現了一把長劍,紅了眼睛的她拿著長劍便奔向了拿著弓箭的人。
報仇!
為楚明澈報仇!
當下,這是她腦海中唯一的念頭!
可是,那人卻緩緩舉起了弓箭,毫不猶豫的對準了她,微微一笑,弓箭瞬間穿過了她的胸口。
她腳步一頓,以為自己要死在這里了,她不甘的抬起頭,楚明澈還站在那里對她笑著,她,不甘心啊!
可是,良久,她摸了摸毫無痛意的胸口,茫然的回頭看看扎在地上的弓箭,眉頭緩緩皺起。
這是怎么回事?
弓箭,居然穿透了她?
那人顯然也沒想到竟會如此,不甘心的他再次舉起了弓箭,夏梨毫不猶豫的拿著長劍,直奔而去,眼看著長劍就要扎入那人的心臟,她卻感覺到了一陣猛烈的搖晃,耳邊似乎還有人低低的呼喚。
“小姐,小姐?”
水淼徹底睡醒后,剛出門就瞧見她蜷成一團的背影,忍不住皺皺眉,看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后才勸道,“怎么能在這兒睡呢?早晚得感冒了。”
夏梨摸摸完好無損的心口,忽然一陣強烈的不安席卷了她,她拉上水淼的手就往屋里闖,“走,回去給我收拾東西,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
可憐水淼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夏梨又一把拉了回去。
楚念還沒睡醒,兩人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直到收拾出一個簡單的包裹后,水淼跟著夏梨出了房門,還是忍不住問道。
“小姐,您這是去哪兒啊?”
這人還沒回來幾天呢,怎么就又出去了?
夏梨眼角帶著焦躁,困擾了她一晚的事兒,總算做出了決定,雖然這個過程并不怎么友好,“等老爺回來,你同他說,我離開一段時間,他便知道了。”
水淼啊了一聲,眼神頗為猶豫,這要是老爺不知道,小姐還擅自離開了,這罪責她可擔不起啊。
夏梨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嘆口氣道,“你就放心吧,老爺不會為難你的,只是這段時間,念念要麻煩你多照顧了。”
這弄得水淼急忙搖頭,“照顧小小姐本來就是奴婢的職責,怎么說麻煩呢。”
夏梨抬頭看看天色,也沒了跟她囑咐的心情,簡單交代了兩句,拿著包裹便去了馬房。
江欽是朝中重臣,馬房里飼養著不少的好馬,還有些甚至是皇上賞下來的汗血寶馬!
馬房早起喂馬的小廝見她過來,立馬笑著迎過來道,“小姐,可是要選馬?”
夏梨回來前,江欽可是將府里上上下下囑咐了個遍的,現在誰不知道這位就是他們老爺心尖尖上的人?
聞言,夏梨掃了眼周圍的馬,最后目光緩緩定在了最里面的那匹棗紅色的馬上,“那匹是誰的?”
“是老爺的,不過,小姐您還是換匹吧,那匹性子烈,除了老爺不讓別人碰呢!”小廝心驚膽戰的看著她,生怕她就盯上那匹馬了。
這等人物,要是在這兒受了傷,殺了他都賠不起啊。
他想的還真沒錯,夏梨算算這幾天的路程,她也是在邊境和京城來往過的人,對這路途還算熟悉,不是好馬估計都撐不下來這趟。
“誒誒誒,小姐,小姐!”小廝一個沒攔住,夏梨就直奔那匹馬而去,急的恨不得擋在她身前,生怕這馬一個倔脾氣上來給她一蹄子。
夏梨走近馬,順手在他的馬鬃上摸了幾把,贊嘆的點頭,這確實是匹好馬,“將它牽出來,它喚什么?”
小廝爭不過她,只得小心翼翼的將這匹祖宗牽出來,只希望這馬能給這位小姐幾分顏面,不要牽扯到他身上。
“這馬是老爺的心頭愛,名喚黑風。”
黑風?
夏梨上下打量一圈,這馬也不黑啊,她順手拿了鞭子,將馬牽了出來,一個翻身,成功騎在馬上。
小廝手根本不敢離開韁繩,試探著,“不如讓奴才替您牽著馬,咱們在這馬上走上幾圈?”
被他說的夏梨翻個白眼,一把拿過韁繩,要說也奇怪,黑風在她胯下倒是老老實實的,“不用了,我有事出去一趟,等老爺回來,你跟他說一聲,就說黑風被我帶走了。”
小廝現在哭的心都有,這主子都是怎么回事,“可是小姐……”
他話還沒說完,夏梨已經騎著馬一騎絕塵而去了。
好在,這馬場旁邊還有個側門,出來便是一條寬廣的大道,走的人也不多,否則,她還真不能這么隨心所欲。
記得幾年前,她根本不擅長御馬,這招,還是之前在初鴻閑著無聊陪著念念時,練出來的,如今倒有了拿出手的一天。
小廝來不及攔她,眼瞅著她沖出府外,老爺這會兒還沒下朝,他一狠心,小跑著往老夫人房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