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嬸說的直白,畢竟夏梨如今的身份非同尋常,為難也是正常的。
夏梨看了眼楚明澈,她剛答應了婚事的事情,現在她的面子就不是一個人的了,她必須的考慮到楚明澈的面子。
楚明澈察覺到她的視線,心中一暖,點點頭,只是件送請柬的事,不是什么大事,不必顧慮那么多。
見狀,夏梨也就順手將事情應承下來,兩人又聊了幾句,定下了婚禮當天她到的時間后,便急匆匆告辭了。
一上馬車,夏梨往外看看,奇怪道,“這不是回村的路。”
楚明澈眼中的笑意仍舊沒有退卻,聞言,他淡淡點了頭,“不是還要去送請柬嗎?”
“現在就去?”夏梨意外到,外面天色都將將黑了,這在去耽誤會兒,晚上能不能回的了村子都是個問題。
楚明澈嗯了聲,“一直在村里待著,今晚是鎮上的火元節,聽說很是熱鬧。”楚明澈帶著愧疚的看她一眼,最近他在忙著夏大伯家里的事兒,也就忽略了些夏梨的情緒。
趁現在難得放松的時候,他不妨帶著夏梨在鎮上痛痛快快的玩上一晚。
夏梨哦了聲,打量了眼他的神色,見看不到為難,也就沒放在心里。
他們來時,隋縣令正打算回后院,見他們過來,一提官袍就跑了過來,“這怎么都沒人提前通知?臣有失遠迎,還請王爺贖罪!”
楚明澈擺手讓他起身,轉身親自抱了夏梨下來,不顧眾人的神色,為她攬攬披風,柔聲道,“晚上風冷。”
夏梨不適應的往后躲躲,握握手里的請柬,跟著丫鬟往后院走去。
楚明澈身為男子,不好往后走,隋縣令又不可能將他一個人留下來,將人帶到了書房里。
“怎么,心情不錯?”楚明澈端了杯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自從他今日進來,就沒見隋縣令的嘴角放下來過。
隋縣令茫然的啊了一聲,不知道話題是怎么聊到這里的,不過聽楚明澈問,他也就順勢點了頭,“有那么點吧。”
楚明澈帶著笑意看他一眼,雖不明白他為什么今日這么緊張,但好在自己心情也不錯,只撿了平時不太重要的話題跟他聊。
后院,楊含正取了滿頭的頭飾打算歇下了,可誰知還沒回到臥間,就聽見外面鬧哄哄的。
她不爽的皺皺眉,“清蓮,去外面看看誰在外面鬧?”
清蓮臉色也掉了下來,誰不知道她們家主子最重規矩,別看平日里好說話,但真犯著事兒了,她下手也不會手軟。
只是,她還沒走到門外,剛打了簾子,就興奮的回頭看,“夫人,夏小姐來了。”
夏小姐?
誰?
楊含第一反應還以為是夏家其他的幾個姑娘,忍不住皺緊了眉,“不是說了,以后她們來就都打出去嗎?”
清蓮哎呦一聲,笑著進來,“可不是那個意思,夏梨夏小姐來了!”
“什么?夏梨?”楊含也耐不住了,猛地從床上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清蓮急忙回來扶人,笑道,“夫人,您可慢點走,顧著點小主子才是啊!”
“我心里有數,沒事兒!”楊含隨意擺手,打了簾子就往外走,還沒走兩步,胳膊上就被扶上一只手。
夏梨扶著她往里走,面上帶著深深的笑意,剛剛她們在房里的話自己都聽到了,柔聲道,“既然身子重了,走路就不能這么急。”
“這么多年沒見,梨兒也變得沉穩起來了。”楊含扶著她的手回來,輕笑一聲。
夏梨恍然,咬咬下唇,“是啊,一晃都這么多年沒見了。”
楊含摸著肚子,隨手抽了個軟墊靠在自己背后,減少些腰間的壓力,“可不是,要是之前你可不會這樣說話。”
她還記得,第一次在鋪子里見到夏梨的時候,她第一感覺,這孩子有野心但又充滿希望帶著沖勁兒,讓人看了心里就喜歡。
這么多男,也不知道她經歷了什么,整個人倒是顯得溫和了許多。
想著,她心疼的摸摸夏梨的頭發,“可是辛苦你了這幾年。”
夏梨愣愣,不知為何,忽然在她身上感覺到了母親的慈愛,這種感覺讓她的神色都忍不住柔和了些,“沒什么辛不辛苦的,我愿意的。”
為了楚念,其實改變點自身,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楊含想了想,嗯了聲,“可不是,我瞧著王爺對你也不錯,怎么樣,在京城有沒有人欺負你。”
夏梨本也沒想瞞著她,但這件事復雜到她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將請柬遞了過去,又將周嬸的來意道了出來,這才道,“多謝您幫我照顧她們了。”
說起這個,楊含臉上的笑意就清淡多了,她只淡淡的掃了眼請柬,就吩咐清蓮妥善的收起來了,“你幫我給她們說聲,我會準時到達的。”
夏梨知道她這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順勢說了她兩句,又見她神情疲憊就要告辭往外走,只是還沒起身,手腕就被她拉住可,
楊含低頭撫摸著肚子,一手拉住她的手腕,眼神無比柔和,“我和你娘是至交好友,可惜你娘早逝,沒有看到你如今的模樣,不過我想,她在天上應該也能放心了。”
“我明白。”夏梨點頭,“回頭我帶念念來看你。”
不說別的,就沖楊含還能在她母親死后記得友情這一條,她也會很尊敬楊含。
楊含眨眨眼,猛地抬頭,“念念是誰?”
“我的女兒!”夏梨看看外面的天色,接過清蓮遞來的披風穿上,扶著楊含往外走。
楊含一臉驚喜,“是嗎,孩子多大了?這次怎么沒帶回來叫我也瞧瞧,我都不知道這件事,都沒來得及給孩子準備禮物。”
夏梨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無奈的笑笑,時刻幫她注意著腳下,“孩子五歲了,她一個人在京城,這次不方便,下次再帶回來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