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折騰了這么多天,一點進展都沒有,幽藍自問自己可不是這么有耐心的人。
“那封信你打算怎么辦?”他不想說這個,紅旭就干脆的給他換了個話題。
信……
幽藍抿唇,抬眸時臉上一片陰森,“跟你有關系?”
“是沒什么關系!奔t旭聳聳肩膀,又指指自己,“但你要明白,人家信都寄到我這里來了,我不得催著你點?”
“無聊!”幽藍一把推開他,徑直往前走去。
喝了這么多,縱使沒有醉,那也是不好受的,紅旭干脆的沒往前追,他揉揉額角,“你心中有數便是,其他的我就不多問了!
回到房間,幽藍沒有點燈,只身站在黑暗的房間中,心思飄遠。
映月宮二樓,夏梨站在窗邊,手一下下在窗框上點著,“你覺得他那是什么意思?”
紅旭有這么容易喝醉?
她是不信的,想來他也不過是想借著酒勁兒說這些話罷了。
楚明澈拿著本棋書與自己對弈,“他是沒查出來什么的!
這短短的半個月,不但他這方面的人出手了,就是江欽那里也攔下了不少信息。
“這我明白。”夏梨回過神,看著他這幅不慌不忙的樣子,“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
這些日子,她也是不得清閑的,圣女宮出了這么大的動靜,每日恨不得踩踏門檻的人就有不少,她應付的就很是疲憊。
這對別人來說或許是好事的事情在她眼里,那就是壞事了。
這么高的關注度,大家的視線幾乎都聚集在她身上,這樣逃跑的難度幾乎就難上加難了。
“稍安勿躁!背鞒禾,最起碼現在開始行動是最不理智的。
或許是因為他和夏梨之間的相處引起這些人懷疑了,但不管是什么,這會兒都是他們警惕性最高的時候。
夏梨沉思了半晌,煩躁的在屋中踱步了兩圈。
隔日一早,夏梨按照以往的時間起來時,就聽見了樓下的喧嘩。
她找了人進來伺候著,低聲問道,“可是有人來了?”
丫鬟幫她系著腰封,聲音低不可聞,“是南堂主來了。”
他又來做什么?
夏梨眉目間盡是煩躁,要說這段日子來的最勤的恐怕就是他和楊瑛了。
楊瑛估摸是為了查探她有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但就不知道這南黃也來這么勤快是為什么了。
“紅旭可在下面?”經過了那件事,紅旭二人對他的印象也很是不好,若是紅旭在的話,趕人走就容易多了。
偏生在這個時候,丫鬟搖搖頭,“紅護法一大早就有事出去了,下面幽護法在應付著。”
夏梨:“……”
讓幽藍趕人,還不若她親自下樓,她雙手插在袖籠中,不慌不忙的下了樓,“南堂主這么一大早就來了,倒是稀奇。”
南黃坐在下首,見她一來,笑著起身,壓下心底涌起的扭曲的貪婪,“圣女!”
要說這沙教也沒有幾個長得難看的,這南黃一收斂起來,身上倒有了幾分讀書人的秀氣。
夏梨嗯了聲,聽著丫鬟不知在耳邊說了句什么,她微微點頭后示意道,“南堂主可用了早膳?”
這不過是句可客套話罷了,夏梨潛意識也帶著趕人的意味。
偏生,南黃那豈是正常的人,聞言,他急忙搖頭,“來的急了,到沒來得及,不知可否在圣女這里用?”
“不好意思,我沒有用早膳的習慣!毕睦嬉活D,召回來丫鬟,婉拒了他的提議。
南黃眼眸閃閃,心中涌起一股子狠意,他低著頭,輕聲道,“圣女就不好奇,我今日為何來找你嗎?”
“南堂主有話那自然會說,何必我去逼問呢?”夏梨話說的不緊不慢,好似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一般。
南黃被她噎了一下,直翻白眼,“那圣女就不好奇自己前段時間的異常?”
夏梨看出了他眼底的笑意,遞了個眼色,示意幽藍出去把門,“這兒沒旁人,南堂主何必說話還遮掩著呢?”
“圣女通透!”南黃贊道,“到底還是圣女有本事,不但置之死地而后生,還給了敵人重重的一擊!”
夏梨的指尖露在外面凍得有些蒼白,她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哦了一聲笑道,“沙教上下一心,我哪兒有什么敵人?南堂主這話可說的好笑了!”
“瞧瞧,剛剛圣女還說說話不用顧忌呢,眼下可不就犯了?”南黃笑盈盈的看著她,“我這次來自然是有事要和圣女合作。”
“說說看!毕睦鏇]有一口回絕,反而給了他給開口的機會。
南黃滿意的點點頭,他看看門外,“圣女不覺得,副教主這位置坐的有些久了嗎?”
夏梨心一緊,面無表情,“我倒沒那種感覺。”
“行了!”南黃冷笑一聲,“圣女也沒必要在跟我裝下去了,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中都該有數才是!
“所以呢?”夏梨挑眉,難不成他還能用這件事威脅自己跟他合作不成?
南黃就是看上了她如今的勢力,圣女在這沙教本就是一個極其不自然的地位,如今,又被夏梨攬了如此大的聲勢在身,他不多加利用的話,未免有些可惜。
再說,楊瑛那女人,未免太過猖狂了些!
“所以,圣女難道就一點都沒有怨念嗎?”南黃指指她手旁的茶杯,“每樣東西里都有它不該有的東西,圣女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就不想再提了!”夏梨打太極似的將他還給他,總之就是不肯接著他的話往下說。
南黃被她磨得心煩,起初他以為只要跟夏梨在下藥的那件事上達成共識,之后的事情就會好辦很多,可如今看來,這丫頭明顯是油鹽不進的架勢。
“怎么,圣女當真就一點都不心動?”幽藍收斂起了笑意,神色變得暴躁起來。
夏梨的臉色也變得微冷,“南堂主今日若是為了說這些而來,那您可以回去了!
見怎么也說不動她,幽藍自覺被下了面子,他一揮袖口,撂下一句狠話,“過幾日,我希望圣女可不要哭著來求我才好!”
“如此,南堂主就多慮了!”夏梨蔥白的指尖搭在桌上,“幽藍,送客!”
南黃就這么被心不甘情不愿的送了回去。
待將人送走,幽藍便回來盯著夏梨直看,他也不說話,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夏梨。
夏梨忍不住抽抽嘴角,主動問道,“你是想知道他和我說了什么?”
幽藍點頭,小小的身子坐在椅子上,腿都夠不著地,偏生一臉嚴肅的模樣,倒是惹得人心疼。
夏梨嗯了一聲,思索一番,直白道,“其實也沒說什么,可能是他和楊瑛之間出了問題,想讓我與他合作除掉她吧!”
聞言,幽藍一抽嘴角,“你答應他了?”
夏梨奇怪的看他一眼,“那怎么可能?”
她又不傻,為什么會答應這種事?
看她的樣子,幽藍可是松了口氣,眉頭皺的不能更緊,“這件事我也略有耳聞,只是沒想到會鬧到這個地步。”
夏梨最近正為其他事煩躁,哪兒有功夫去操心這些,“隨他們鬧就是,我們坐山觀虎斗就是!
如果能斗的兩敗俱傷,那自然是更好的。
幽藍難得贊賞的看她一眼,“圣女能有如此想法,便是很好。”
夏梨別過頭去,實在是看不得一個小孩子以一種老人的語氣和她說話。
了解完這件事,幽藍也沒多待,匆匆就告辭了。
夏梨可算是松了口氣,吩咐人傳膳上來,聽見門外的動作,頭也不抬道,“來了怎么不進來?”
楚明澈一大早便不知道去忙什么了,鬧到如今才回來。
“你竟知道是我?”楚明澈含笑坐在她身側,眼底帶著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