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么了?”
蘇然驀然停住了自己的步伐,把他的大手抓了起來,仔細看著他手背上的紅點,很擔心。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沒什么,過敏而已,回去涂點藥就行了。”肖義表現(xiàn)得很不在乎,深邃的鷹眸盯著蘇然擔憂自己的眼神,淡淡開口。
“你在擔心我嗎?”
被她擔心的感覺……很不錯。
“都什么時候,你還在說廢話!”
肖義一說過敏,蘇然便明白他手背上的紅點是怎么來的了,當即氣急敗壞地怒瞪他。
“你不能吃海鮮,干嘛要吃!”
他平時不是很喜歡罵她笨嗎?依她看,他這次也笨得可以!
明明知道自己吃了海鮮會過敏,偏偏要在她爺爺面前表現(xiàn),把她剝的一小蝶蝦全部吃光了,這下好了吧,報應(yīng)來了吧。
“你剝的,我不能浪費,不然你會生我的氣。”
肖義伸手摸了摸蘇然氣呼呼的俏臉,濃眉微揚。
“比起讓你生氣,我還是過敏好了。”
這個女人生氣了真的好難哄,他又是個不會哄人的,所以他寧愿自己遭點罪,也不要惹她生氣。
“你……”
蘇然聽了,真不知道該罵他笨還是該夸獎他多為自己著想才好,心里驀然流過一股暖暖的細流,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蘇然的心里悄悄發(fā)了芽。
“其他地方給我看看!”
蘇然不放心,動手撩起了肖義的衣袖看了看,又解開他的襯衫看了幾眼。
果然過敏的反應(yīng)很強烈,他身上差不多爬滿了紅點。
“不行,去醫(yī)院看看,你這個樣子太嚴重了!”
幫肖義扣好了扣子,蘇然二話不說拉著他的手臂往他的車子拖去。
肖義不說話,頭一次那么聽話地任由蘇然擺布。
“司機,去醫(yī)院,你家總裁過敏了!”
上了車,蘇然越俎代庖地對肖義的專屬司機發(fā)號施令。
“總裁……”
司機不安地回頭看了肖義一眼,等待他的命令。
“去醫(yī)院。”肖義冷冷發(fā)話。
“是!”
司機得到肖義的命令后,立即發(fā)動車子回市區(qū)。
到了醫(yī)院,蘇然陪著肖義看了醫(yī)生,出來的時候手里已經(jīng)拎著一大包藥了。
“這些都是消炎藥,你自己看著說明書吃,我還要回事務(wù)所,你自己走吧,還有我爺爺要是找你,你就說你很忙,沒有空去見他。”
蘇然把藥塞進了肖義的手里,拉拉雜雜地跟他說了一大堆。
說完,她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我送你回事務(wù)所。”肖義扯住她的手臂,深沉地看著她。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那么逞強,我可以讓你依靠。”
他多希望她能像司徒昊的老婆一樣跟他撒撒嬌,可這個女人身上沒有一個女人該有的嬌柔。
“我自己有手有腳,可以自己賺錢,干嘛要依靠你。”
蘇然笑著打諢過去,甩開了肖義的大手,立即走下臺階,走遠的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依靠他?她沒有想過,也不需要去依靠他。
看著蘇然走遠的背影,肖義抓緊了手中的塑料袋,薄唇抿得死緊。
他該死的都表明自己的心跡了,為什么那個該死的女人還能無動于衷!
回到了酒店,司徒安邦單獨叫了司徒昊進自己的房間。
“爺爺,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司徒昊站在司徒安邦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開口。
爺爺故意把敏之支開了,一定有很重要的話對他說。
“小昊,爺爺知道你對然丫頭的那點心思,可你已經(jīng)從爺爺這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就不該對然丫頭抱有那樣的心思,她如今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男人,你也別去破壞她的戀情,我是看著你們兩個孩子長大的,爺爺希望你們兩個都能得到幸福。”
司徒安邦抬頭盯了司徒昊很久,很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跟他說了這番話。
他們兩個孩子如果在一起也是挺好,可殘酷的事實不允許他們在一起,哎。
“爺爺,你說得這些我都明白,我對小然……給我點時間,我會把她當自己的親妹妹看,絕對不會有那種心思了。”
司徒昊低著頭,十分艱難地把自己的承諾說了出來。
他一直在告訴自己要把小然當自己的親妹妹看,可他對小然早已情根深種,恐怕這一輩子他只能把對小然的愛深深埋在心里,再也無法說出口。
“你能深明大義,爺爺也就放心了。”司徒安邦欣慰地點點頭。
“你也老大不小了,雖然爺爺不喜歡崔敏之,你卻要考慮考慮生孩子的事情,司徒家不能到你這一代斷了香火。”
“我知道了,爺爺,沒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司徒昊聽話地點了點頭,只不過他的眼底隱藏了太多的陰郁,沒讓司徒安邦看見。
“出去吧。”
司徒安邦舟車勞頓也累了,聽司徒昊這么說,便揮手讓他出去了。
離開了司徒安邦的房間,司徒昊的整張俊臉徹底陰沉下來,他并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上了酒店的天臺,一個人在上面默默地看風景。
當年因他醉酒和敏之稀里糊涂地發(fā)生了關(guān)系,后來又被雙方家長抓了個正著,他們兩個不得已才結(jié)了婚。
結(jié)婚的這五年,他和敏之相敬如賓,沒有發(fā)生過夫妻關(guān)系,爺爺突然說要他和敏之生孩子,他真的辦不到。
他心里愛著是小然啊,怎么能和自己不愛的女人生孩子呢,那樣比殺了他還痛苦。
小然,小然,我要拿你怎么辦,真的要把你拱手讓給肖義嗎?
可我又是那么的不甘心。
涼風吹起了司徒昊的黑發(fā),卻吹不走他心頭的愁緒,他就那么站在了天臺上,直到日落時分才回到了客房。
“啊昊,你去哪了?”
見司徒昊進來,崔敏之立即跑上去纏著他。
“你身上好涼,吹風了嗎?”
“嗯。”司徒昊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沒說其他的。
“對了,啊昊,媽剛才打電話來說讓我們明天把爺爺帶回去,你去跟爺爺說聲吧。”
崔敏之聰明地沒再追問,反而跟他說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