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蕓頓時就驚了:“羨之,你是不是沒看清楚啊?”
秦湘更不用說了,臉色都是白的:“哥!你是不是瘋了?!我是你親妹妹!你怎么幫著一個外人來冤枉我呢?”
秦松看向云蘇,始終神色不變的云蘇迎上他的視線:“秦總,不早了,我就不繼續(xù)打擾你們了,花瓶的錢我回頭會讓人送過來。”
說著,云蘇側(cè)頭看了一眼高辛:“可以走了么?”
高辛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點了點頭:“好。”
說著,他看向秦松和沈蕓他們,道了別,然后和云蘇離開了秦家。
由始至終,云蘇似乎都沒有亂過急過。
秦松看著云蘇的背影,突然想到什么:“羨之,高辛的女朋友是不是許洲遠(yuǎn)的前妻?”
沈羨之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應(yīng)了:“是她,姨夫。”
秦松皺了一下眉,“這女孩不簡單。”
沈羨之也暗暗感慨,確實不簡單。
今晚的秦湘在她跟前就像是一個跳梁小丑一樣,關(guān)鍵連云蘇表情都激不起變化,這段位也差太高了。
秦松說完,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抬手直接就給了秦湘一巴掌:“我平時是怎么教你的?”
沈蕓就這么一個女兒,看著自己丈夫這么一巴掌打到秦湘臉上,她頓時就心疼得不行:“老秦你干什么!湘湘也就是一時沖動,你好好說她就是了,你怎么還動上手了呢?”
“一時沖動?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前兩年爸壽宴上,她跟許婷玉她們沒少為難人家吧?你覺得你在看人家笑話,殊不知人家也在看你笑話!”
“你看看云蘇剛才,從頭到尾,有沒有表現(xiàn)過一絲一毫的激動或者憤怒?你呢?你倒是秦家出生的,我就你這么一個女兒,從小到大什么不是給你最好的!可你看看你剛才,老子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自己生的女兒,秦松怎么會不知道,只不過以前云蘇是許洲遠(yuǎn)的妻子,場合又特殊,許家人都不待見她,他自然不會插手這些事情。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縱橫商場這么多年,看人一看一個準(zhǔn)。
那個云蘇,沉著冷靜、遇事從容,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跟他對視,不卑不亢、不退不縮,光憑這兩點,秦松就可以斷定,云蘇必定見過不少的場面。
秦湘完全被打蒙了,她親爸那一巴掌打得她整個腦袋“嗡嗡嗡”的,捂著臉,話都不敢說半句了。
沈羨之連忙找了個借口跑了,車子剛開出別墅,他就給許洲遠(yuǎn)打了個電話。
這回許洲遠(yuǎn)倒是沒拒接他電話了,沈羨之輕嘖了一聲:“阿遠(yuǎn),我剛從我姨媽家出來,你沒來真是可惜了!真是一場好戲啊!”
電話那頭的許洲遠(yuǎn)冷笑了一聲:“你的智商去看戲,也不怕自己才是被人看的那一個。”
“……云蘇剛才參觀我姨夫那寶貝花瓶的時候,秦湘推了她一把,她沒站穩(wěn),人把花瓶撲倒了。我原本還糾結(jié)著要不要幫里不幫親的,秦湘自己唱了好幾分鐘的戲,沒想到你前妻直接就把我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逼著我去當(dāng)證人了。”
“哎,我跟你說阿遠(yuǎn)!這云蘇怎么跟你離婚之后像換了個人一樣,我怎么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云蘇啊!你不知道她那會兒看我的眼神多恐怖,明明是笑著的,可我就感覺到了壓迫感。”
許洲遠(yuǎn)掐了煙:“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不然呢?你前妻啊,你不關(guān)心嗎?”
許洲遠(yuǎn)又點了一根煙:“你這么關(guān)心她,你追她就是了,反正你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很容易追上的,沒必要試探我。”
沈羨之甚至想翻臉,聽聽,這是一個兄弟該說的話嗎?
他突然覺得許洲遠(yuǎn)這人真是欠,不,他自己更前:“行吧,我以后要再跟你說云蘇的事情我就是個狗!”
沈羨之第一次惱羞成怒把電話掛了,許洲遠(yuǎn)這個嘴硬的狗男人,這么有本事昨天晚上打什么電話讓他支走高辛?!
電話掛了,許洲遠(yuǎn)看著漸漸暗下去的手機(jī)屏幕,黑眸沉了沉。
與他無關(guān)。
車子緩緩?fù)T谠铺K別墅前,高辛偏頭看著她:“云蘇,實在是抱歉,我不知道她們會這么對你。”
云蘇挑了一下眉:“或許是我跟你說對不起,你干媽今天晚上的心情應(yīng)該很糟糕。”
見她還能說笑話,高辛松了口氣:“或許吧,但那是我干爹負(fù)責(zé)的事情。”
云蘇拿起包包:“嗯,你的干妹妹,今晚應(yīng)該也不太好過。”
高辛笑了一下:“成年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的。”
“確實。我回去了,晚安。”
“晚安。”
高辛揮了揮手,看著她的背影,也猜不準(zhǔn)云蘇到底是說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
其實云蘇的心情比高辛想象的要好很多,她這人一向記仇,那年壽宴秦湘和許婷玉故意讓她出丑,所以今晚她明知道秦湘要對自己不利,也守株待兔,坐觀好戲。
她也不算是什么好人,秦湘推她的那一下,她也不是完全穩(wěn)不住。
可秦湘像只蒼蠅一樣在她耳邊吵了她一晚上了,她不回敬點什么,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了,所以干脆就將計就計了。
別說那花瓶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她也賠得起。
秦湘不是要玩嗎?
那她就陪她好好玩。
嗯,現(xiàn)在玩出火了,而她是點火人。
想想臨走前自己看到秦松那黑下來的臉,云蘇有些忍不住勾起了唇。
秦湘今天晚上,應(yīng)該不會很好過吧?
然而今天晚上不好過的,不僅僅是秦湘一個人,還有許洲遠(yuǎn)。
他又失眠了。
和云蘇離婚之后,他似乎很容易失眠。
那天晚上他走得很果斷,決心不會再讓自己回頭找云蘇自取其辱了。
然而聽到沈羨之說高辛帶她去了秦家,以高辛女朋友的身份的時候,他心還是亂了。
這心亂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凌晨過了四分鐘,他一閉眼,就是那一天云蘇坐在高腳凳上唱歌的那一幕。
心里面想把云蘇重新占為己有的想法不斷地瘋長,許洲遠(yuǎn)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或許,真的像沈羨之說的,要把自己的臉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