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花瓶瞬間就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兩截。
云蘇人撞在那放花瓶的柜子上,腰被撞得有些疼。
沈羨之沒想到秦湘會這么大膽,這個花瓶可是秦松花了不少心思才找回來的,沒想到秦湘居然敢動這樣的心思。
花瓶剛落地,秦湘就驚叫了起來:“天啊!你在干什么?你拍照就拍照,你不能站好一點嗎?”
她先發(fā)制人,斷定現(xiàn)場就只有三個人,沈羨之是她親表哥,總不會寧愿幫一個外人也不愿意幫她。
云蘇其實在秦湘開口讓她過來這邊拍照的時候她就知道秦湘想做什么了,她剛才看到了,斜前方的位置有一個攝像頭,角度原因,她走過來這邊,攝像頭只看到她踉蹌地撲向花瓶而無法拍攝到是身后的秦湘推她的。
秦湘一直在尖叫謾罵,沈羨之有些聽不下去,拉了她一下。
秦湘瞪了一眼沈羨之:“哥你拉我干什么?這花瓶就是她弄碎的!”
這時候,原本在二樓客廳的沈蕓也跑了下來:“湘湘你叫什么?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到沈蕓,秦湘連忙開口告狀:“媽,爸的這個花瓶被她推倒了!”
沈蕓也看到那地上碎成兩截的花瓶了,臉色一變,“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花瓶——”
“還能是怎么回事!就她唄!她要拍照發(fā)朋友圈呢,這邊角度好,就過來這邊拍,結(jié)果拍完照沒站好,直接就撲向花瓶那兒去了!”
說完,秦湘還嗤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這花瓶是秦松的掌心寶,別看就這么放在門口,實際上秦松每過一段時間就親自擦拭花瓶,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不能動。
至于為什么房門口,那不是秦松想每天回來都能看到花瓶!
沈蕓就算不想把事情鬧大,現(xiàn)在也由不得她了。
她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云小姐,這件事情,恐怕有點麻煩。”
這時候,一直沒開口的云蘇說了一句話:“要我賠償嗎?”
秦湘嘖了一聲:“賠償?三百多萬,你賠得起嗎?再說了!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這花瓶可是獨一無二的,你就算賠得起又怎么樣,能買回一模一樣的嗎?”
“我就不該帶你參觀的,這么多年了,還是改不了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沈羨之難得皺了一下眉:“秦湘,過分了啊!”
“過分什么啊?又不是我弄碎花瓶的,要不是她拍照站不穩(wěn),花瓶會碎嗎?”
秦湘雖然還在碎碎念,但看到沈羨之的臉色,聲音越來越小,她還是怕沈羨之把她供出來的。
云蘇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羨之,淡淡地說道:“我確實沒見過什么世面。”
沈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討不討厭、喜不喜歡云蘇這么簡單了,聽到她這話,平靜無波的,半點認錯的態(tài)度都沒有,她也壓不住了:“云小姐何必說這些話,你來者是客,花瓶碎了,是你的責任,湘湘說的不錯,你確實要賠償,至于怎么賠償,那就要我先生決定了。”
云蘇輕笑了一聲,正巧,這時候,包里面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看沈蕓:“不好意思,秦太太,我接個電話。”
沈蕓臉色很不好,但又不能連電話都不讓云蘇接。
她看著那碎了兩截的花瓶,呼吸都不暢快了,“隨便你。”
云蘇掃了一眼沈羨之,拿著手機出了院落,接了電話:“查到了?”
“查到了云小姐,我們的花瓶才是正品,這花瓶是一對的,花瓶主人拆開來賣,一只賣到了高先生那去,后來被我們購買,另外一只在永升的上任董事長那兒,那一只一直都在對方手上,沒有過任何交易記錄。”
李韻說著,頓了一下:“原主人告訴高先生,這對花瓶還有一個地方可以鑒定真假,就是在第二朵花瓣上面,花蕊數(shù)是跟整個花瓶所有的花朵數(shù)是一致的。剛才您發(fā)過來的照片,我讓專家鑒定了,是仿冒的贗品,最高價值不超過三萬元。”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云蘇挑了一下眉,回頭看向屋里面,秦松和高辛都下來了。
從秦松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來,這個花瓶確實是他的心頭之好。
云蘇輕嘖了一聲,也不知道秦湘會不會被打。
她把手機放好,抬腿走了進去。
高辛走到她身旁:“沒摔著吧?”
云蘇搖了搖頭,隨后笑盈盈地看向秦松:“秦總,雖然我站不穩(wěn)是因為秦湘推了我一把,但不管怎么樣,花瓶都是我親手不小心打碎的,賠償方面,您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賠的。”
她這話一出,秦湘差點跳起來了:“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什么我推你?明明是你自己沒站好,摔過去的,你不想賠償就直說,我們家也不是那種缺這點錢的人家!”
沈蕓心一驚,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云蘇,比剛才更加不好。
這花瓶要真的是秦湘算計云蘇才弄碎的,這事情更難解決!
高辛是她干兒子,可云蘇直說高辛女朋友,其他還算不上,孰輕孰重,沈蕓自然分得清出。
“云小姐,湘湘說得不錯,你不想賠償或者賠不起,道個歉就好了,何必要說這樣的話來冤枉人呢?“
秦松一張臉緊繃著,只是沉沉地看著云蘇,倒是沒表態(tài)。
高辛覺得云蘇不是那樣的為人,忍不住開口:“干媽,花瓶多少錢,我會賠償?shù)模蚁嘈旁铺K不是會說謊的人。”
他說著,看向云蘇:“云蘇,我們回去吧,這件事情我會解決的。”
云蘇沒動,“我不太喜歡別人誤會我。”
她說著,頓了一下,偏頭看向一旁一直看戲的沈羨之:“當時在場的也不只有我和秦小姐兩個人,我到底是自己站不穩(wěn)摔倒的,還是被人推倒的,我想在場的第三個人應(yīng)該看得一清二楚。”
“沈少,你說呢?”
秦湘聽到云蘇這話,整個人都僵住了,她下意識看向沈羨之,給沈羨之打眼色。
沈羨之看了一眼秦湘,又看了一眼云蘇。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云蘇那笑容里面別有意思。
如果是往常,他好不猶豫就開口幫了秦湘了,可是今天,云蘇這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沈羨之總覺得他要是撒了謊,回頭就要倒霉了。
沈羨之不想倒霉,想起許洲遠剛和云蘇離婚那段時間自己碰到的那些糟心事,他到現(xiàn)在都還心有余悸。
雖然知道那些事情跟云蘇多半沒關(guān)系,可是誰知道呢?
掙扎了一下,沈羨之開了口:“姨夫,確實是秦湘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