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到了曾經來過的胡同里,卻已經人去樓空。
他們猜測是路以堯擔心被報復,所以提早做了準備。
但是沒關系,他們現在背靠大樹,還可以順著圣安這條線找到那幫人。
能不能把人找到,就看魏隊長受重視的程度怎么樣了。
“這次還得靠你哥,回去多說點好話懂嗎?”計方回拍魏連筱肩膀。
魏連筱道:“你剛才不是這么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少年要學會變通。”
找不到人,兩人就也離開了。
不過谷司流之前給的信息里除了八極跟皇家軍事,還有生門軍校的選手去處。
但說實話生門軍校其實也不好招惹,尤其慧無星作風彪悍,看你不順眼絕對不會忍下留著第二天報仇,當場就能把你打殘。
計方回跟魏連筱兩個四級機甲師,加一起都不是生門隊長烏骨的對手。
甚至連那個異族貓也打不過。
上次白璃貓挑戰唐瑾,是沒算計到那些詭異的比賽模式,所以吃了虧。
這放到此時的情況可行不通。
不過白璃貓的身份問題很大,異族在萬古并不是很受歡迎,雖然表面上也有保持良好的友方,可背地里依舊有人偷偷交易。
畢竟連同族都不放過,更不可能漏掉行情更好的異族。
尤其貓族還是很值錢的那一類。
好在他們掩藏好了個別特征,從外表上看與人族差異也不大。
“那只貓是烏隊長養的,我們還是不要招惹了吧。”計方回很忌憚:“他們就算分開應該也不會離得太遠。”
魏連筱皺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怎么這么慫啊。”
“你是不慫。”計方回道:“結果不是被賣了嗎。”
魏連筱:“……”說的好像就他一個人被賣了似的!
兩人列來列去,有近一半的戰隊是不能輕易動的,剩下的都能任搞,他們的優勢還是很大的。
主要是干了什么還有人背鍋!
計方回笑嘻嘻的對魏連筱道:“既然楊先生這么喜歡你,我們也不能辜負了他的情誼對不對。”
計方回立馬戲精附體,將有了后臺狐假虎威的囂張模樣演的入木三分,走哪折騰到哪。
“嘿,打的就是你。”
“知道我老大是誰么,楊霖楊先生知道嗎?這都不知道,該打!”
兩人一連掀了好幾個人的攤子,引來無數路人怒視,最后動靜鬧的太大,連軍隊都惹來了。
但見到了軍隊計方回也不怕。
“你們敢動我、敢動楊先生的命-根子,信不信回頭就拆了你們駐軍基地!”
被他指著鼻子罵的小隊長臉黑如鍋底,看他滿臉認真,不像是在說謊話,就悄悄命人去打探這個楊先生是誰,得到的結果是樸家三少的座上賓。
樸家!
雙安城的土皇帝。
小隊長表情頓時就變了,硬是擠出了一張笑臉,小心翼翼的道:“那不知兩位怎么稱呼?”
計方回趾高氣揚的道:“你不配知道。”
魏連筱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
他在后面跟了半天,愣是沒能接上話。
那小隊長原本還懷疑他們并不認識楊先生,只是借他的名聲搞事,但后來大概是打聽到了點什么,變得越發殷勤。
畢竟圣安上面那點八卦傳的還挺開的。
確定了身份,小隊長的態度就完全不一樣了,立馬命手下去將那些吵嚷的平民抓起來。
結果不抓不知道,十幾個人他們愣是一個都沒逮住!
小隊長先自我懷疑了下手下是不是太菜,隨后又覺得不該這么夸張。
而且就算是他也不能承認。
小隊長立馬嚴肅道:“閣下果然先見,這些人當真問題很大,我一定將人抓住給您與楊先生一個交代。”
計方回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成叭。”
然后帶著魏連筱悠哉悠哉的走了。
那些被計方回找上的軍校生本來還等著軍隊出來主持公道,結果公道沒等來,反而差點被抓,做了半截的任務就這么沒有了,一個個氣的七竅生煙,都跑去了公共頻道噴口水。
“雙安城的軍隊是個什么玩意兒?!”
“啊啊啊,到底是哪個家伙這么可惡,別讓老子逮著你!”
“我聽著他們提什么楊先生,這個楊先生是誰啊??”
“又是圣安?魏隊長??”
“不是吧,魏隊長的化名不是衛先生嗎?”
“咦,你們這么一說,最近有關于圣安衛先生的八卦要不要聽?”
圣安競技場的觀眾三教九流的什么都有,所以有點什么消息也傳的特別快。
尤其婁驍跟余憶跟著風久跑場,還真探到了一些東西。
只是圣安上層并不是那么好見的,他們并沒有能碰見人。
但八卦一出,以軍校生們敏銳的直覺就嗅出了不尋常之處。
“這個楊先生很有問題啊!”
“何止是有問題,是有很大問題!否則魏隊長無緣無故的跟他搶什么人?”
“聽說那少年長的還不咋地,魏隊長應該沒那么重口。”
“七耀的人一個都沒出來,是不是做賊心虛?”
“誰知道這個楊先生的底細?”
“好像也是這幾天出現的啊,臥槽,肯定又是哪個臭小子!”
“你們是沒看到那個狗腿子丑惡的嘴臉,我當時恨不得一巴掌拍扁他!”
“失策了失策了,跑之前應該揍他一頓的……”
計方回拉著魏連筱去搞事之前做了偽裝,再加上環境混亂,成功的深藏功與名。
但計方回也是有小脾氣的,這么說他他就不高興了啊!
被破壞了任務的軍校生們無辜的被全城追捕,心里簡直日-了狗,干脆變了模樣去刺探楊先生的消息。
兩百多的學生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稍微排除一下也能得到個大致目標范圍。
再加上有其他軍校生推波助瀾,他們沒用多久就探到了消息。
“啊啊啊竹清水你完了!!!”
“你完了!!!”
“你完了!!!”
“你完了!!!”
“…………”
竹清水剛跟樸家三少吃了一頓飯,就被消息轟炸了。
他上去掃了一眼便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不慌不忙的編輯消息。
“上-面說是那兩個人如今在魏隊長身邊,你們不如問問他是怎么回事?”
旁邊的助理在給他報備兩位少年監視的行程。
“乞丐?”竹清水道。
“是的閣下。”助理有點意外他會詢問這一點,但還是早有準備的拿出了一張相片。
只不過他們拍照的時候總是找不到合適的角度,所以沒能拍到正臉,只有個含糊的背影。
竹清水打量了一會,驀地道:“他們說什么了?”
“我們的人離得遠,沒能聽見。”助理說著,突然想起來什么:“那個乞丐好像是個啞巴,沒張過口。”
竹清水隨意的點點頭。
助理就繼續道:“之后兩位先生打著您的名聲做了許多事,還驚動了軍隊……”
聽完之后,竹清水笑了一聲。
助理疑惑的看過去,不知道先生為什么要笑,那兩人的作為明顯上不得臺面。
竹隊長眼帶笑意,溫柔的道:“他們很可愛對不對?”
“???”
助理打了個哆嗦,雖然不太情愿,但還是道:“閣下喜歡最重要。”
軍校生們的公共頻道內,大家并不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轉移注意力。
魏隊長在第一天就已經拉夠仇恨了,現在再加上一個竹清水,反正哪個都跑不了。
兩人老神在在的窩在圣安,但七星跟源一軍校的其他學生就倒霉了,一旦被發現就是遭圍毆的下場。
風久收到計方回的消息后,直接給古一眾發了過去。
他們藏的嚴實,所以目前為止與其他人還算相安無事。
寧昭已經找了個地方做了醫生。
雖說他沒干過這行,但背景在那呢,家里學到的一點放到雙安城來也是很厲害的手段了,所以根本沒費多少工夫。
然后張悠悠就做了一名美麗嫻靜的畫家,將工作室開在了醫院旁邊,天天跟他偶遇。
“哇哦,他們關系好復雜。”
張悠悠發完消息,一臉淑女笑的看向對面:“醫生,我不舒服。”
醫生示意她將手放在撐架上,手指搭上她手腕:“哪里不舒服?”
張悠悠柔柔扶在胸口,眉頭輕蹙:“心痛。”
她道:“我似乎丟了什么重要的寶貝,日-日-思念,夜夜尋覓,可依舊無從想起,醫生可知為何?”
“是心病,需要常開導。”
張悠悠微微低頭,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顯得柔弱又堅強,面上漫了幾分紅暈,輕聲細語的道:“那以后要叨擾醫生了。”
“這是應該的。”寧昭臉上一本正經,眸里的星光卻抑不住:“姑娘不用客氣。”
見有其他病人來了,張悠悠便輕飄飄的起身,收回手的時候手指不經意的在對方指尖劃過。
“多謝醫生,思寧這便告辭了。”
寧昭沒說話,卻將被撫過的手置于唇邊,輕輕碰了碰。
張悠悠開門出去了,精心準備的白色衣裙將女孩嬌好的面容襯得多了一分仙氣,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等她飄飄欲仙的離開,周圍才傳來議論聲。
“她怎么又來了?”
“來這里還能干什么,瞧病唄。”
“瞧什么病,就那么巧張醫生一來她就出現了,聽說工作室都開在了旁邊。”
“你打聽的倒是清楚,可惜人家仙女看不上你。”
“聽說新來的張醫生業務能力很強啊,估計不出兩年就能升職。”
“這才幾天呀,到時候什么樣還不知道呢……”
醫院二樓的某個窗口,一名青年低頭癡-迷的看著張悠悠的背影,等瞅不見后才收回視線。
“打聽清楚了?”
旁邊的人立馬道:“是的二公子,這位思寧姑娘是都城的人,身份簡單,沒什么特別的關系。”
二公子聞言便笑道:“去替我準備份禮物,可不能唐突了美人。”
對方當即道:“二公子放心。”
張悠悠走的慢條斯理,這要不是離得近,她很懷疑自己的時間都得花在路上。
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她剛走回自己還沒開張的畫室,就見著門口站著一名穿著特別騷-包的青年,手里還拿著一捧花。
張悠悠目光回轉,腳下頓時一拐,假裝路過的走遠,沒有要停留的意思。
順便在隊伍頻道里瘋狂戳消息。
“昭昭昭昭昭昭,那個流-氓又來了,我好怕呀嚶嚶嚶。”
陸繼然:“……”
唐瑾:“……”
陸繼然:“就想把你拐走的那個?”
“對吶。”張悠悠:“很兇的!”
“……”陸繼然:“好好說話。”
張悠悠:“哎呦我去,他那點伎倆還想騙我,就是個大寫的人渣,在我這裝什么深情,別逼我動手!”
“哎呀。”張悠悠:“他過來了過來了……”
二公子瞧見張悠悠目不斜視的走掉,頓了一下后就若無其事的追了上去:“思寧小姐。”
張悠悠仿佛才看見人一般,優雅的轉身,訝異道:“祁二公子?”
近距離面對面沖擊力更大,祁二公子被她喚的心都酥了半邊,笑容不自覺的增大,伸手將花遞過去:“聽說思寧小姐喜歡花卉,只是再美的花也不及你萬分之一。”
張悠悠垂眸看了眼那一大捧的紅花,黛眉蹙起:“好像很沉……”
“沒關系,我幫思寧小姐拿著。”祁二公子立馬攬下,隨后又曖-昧的接道:“思寧小姐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紳士就該為思寧小姐這樣的美人效勞。”
張悠悠覺得他可能沒怎么念過書……
這臺詞編的一點都不好聽。
不過聽說這人家里有點產業,正好她的任務資金還沒搞定,也許可以偷偷給他家資產換個主。
祁二公子就見著思寧小姐看向他的眸光似乎亮了一分,心里頓時得意又激動,正想再說點什么,突然從空中飛過來一群鳥,不由分說的落下來在他手里的花團一頓叨哧。
“什么東西?!”
祁二公子伸手亂揮,等鳥飛走后,那捧花就只剩下光禿禿的幾根桿了。
張悠悠手掩櫻口,驚惶的看過來。
祁二公子頓覺丟人,臉都控制不住的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