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怎么……”看著林宗源這幅悲痛欲絕的樣子老紀不忍打擾,但卻滿是擔憂,只得輕嘆一聲,呢喃道:“那孩子到底有什么樣的魅力,能讓隊長你都這么為他著想?”
林宗源苦笑一聲,再飲一杯苦酒,凄然一笑,驀然道:“你還記得我為什么會留在這兒嗎?”
老紀沉默了片刻,繼而輕輕點點頭。
“嗯?啥?隊長什么意思?”小六因為年輕,參軍晚,有一些事情并不知曉,因此有些茫然,看著隊長和老紀打啞謎,不禁好奇地疑問道。
“你小子,打架沒見你有多厲害,這提問題倒是一套一套的!”阿明沒好氣了敲了敲小六的腦袋,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本來以隊長的軍功,早就可以升職了,但他卻選擇留在咱古路村北部邊境,當一個小小的隊長,這都是有原因的!”
“啥原因?”小六好奇地湊上去問道。
“這個嘛……”阿明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朝林宗源看了看,小聲說道:“十二年輕,隊長的兒子因為和隊長吵了一架,一氣之下前往了靈亞大森林,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所以隊長一直留在這里就是為了等他兒子!
“啊?十二年?那應該早就死了吧?!”小六嘴一禿嚕,下意識地驚嘆道,卻完全忘了隊長就在他的身邊。
“你個笨蛋!”阿明“啪嘰”一下捂住小六的嘴,沒有讓他再說下去。
只是,當小六說道“死”這個字時,林宗源的身軀明顯一震,本就紅腫的眼圈再次泛起一層晶瑩的水光。
“我兒子離開的那年也是十九歲,看著這孩子的時候,我有一種看著我兒子的感覺……”
這句話的聲音很薄弱,但聽在每個人耳中,都是那么的刺痛。
為了至親之人,苦苦等了十二年,換做心理承受能力較弱的人,可能早就已經瘋了。
一時間,原本并不熱鬧的酒席更是陷入了無聲的沉默。
“喂,天上那是什么?”一聲滿是驚措的呼喊將沉默的氣氛打破,耐不住寂寞的小六率先起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顯看去。
“隊長,我出去看看發生什么了!”小六向其他人打聲招呼,忙離開酒館,走到院子里一探究竟。
誰知剛跨出門,便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其中還夾雜著一股令人心膽俱寒的恐怖威壓,令他不禁機靈靈打了個冷顫。
而因為剛剛那聲驚呼,附近的居民也紛紛趕出來看熱鬧。
抬頭望去,只見天空中黑壓壓的一片,細細一看,卻發現天空中竟是有一只不明生物,體長接近一百米,將天空遮地嚴嚴實實。
因為陽光被遮擋,所以看不清這不明生物具體長什么樣,不過那雙超過五十米的巨大翅翼卻是令在場的眾多精靈羨慕不已。
精靈族同樣也擁有翅翼,不過和這么巨大的翅翼比起來,那可就完全不夠看了。
“小六,發生什么了?”阿明見到外面如此熱鬧,也趕了出來一探究竟。
不過還未等的小六回應,阿明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被天空中這龐然大物吸引了過去。
不過這道身影沒有停留在原地,而是如一道迅烈的風般疾馳而過,龐大的身軀在天空中劃過一道森冷的弧線,所過之處,留下零零散散的雪花。
“下六月雪了?”阿明愣愣地抬手接過一顆雪花,晶瑩剔透,似乎比冬天的雪花更加美麗,“莫非……真的有冤情?”
……
“冰叔,還沒到嗎?”龐曉秋焦急得坐立不安,接連催促道。
“小祖宗誒,別催了,這是我的最快速度了!那臭小子福大命大,一時半會肯定死不了!”冰逸菱確實是已經竭盡全力在跑了,為了能更快一點,甚至不惜浪費大量靈力,召喚出冰霜巨龍一族族長一脈單傳的冰凌甲來提升自己的速度。一路上灑下的雪花便是因為冰凌甲極度的寒冷而凝結成的。
“嗯~”此時此刻,原本安靜地擋在龐曉秋懷中沉睡的付雨婷卻忽然悄聲嚶嚀一聲,輕輕抬起嫩如蔥白的纖纖玉手揉了揉疲乏的眼睛,茫然地睜開了久未見光的雙眼。
“啊!……婷婷,你醒啦!”龐曉秋驚喜地歡呼一聲,隨后意識到不該這么大聲,急忙有所收斂。
“你是……曉秋?我……這是在哪里?好冷……”付雨婷四處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不禁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將身體蜷縮成一團。
“這是在冰叔叔背上,我們正在前往岳靈城!饼嫊郧镆槐榻忉屩贿呩尫懦鋈岷偷撵`力,幫助付雨婷驅散冰凌甲所自然散發出的寒意。
人類的身體可是脆弱得很,不像龐曉秋這種精靈族與龍族的雜合體一樣堅韌。就算付雨婷的身體有靈力的滋潤,那也只是在人類的身體基礎上有所提升,對這種極致的寒冷還是一時半會兒習慣不過來。
“岳靈城……對了,秦星怎么樣?”付雨婷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為秦星擋下黑暗詛咒的那一刻,對之后所發生的一切一概不知。
“婷婷,你先別急,路上還有時間,我們一邊趕路一邊說!饼嫊郧锶崧暟参恐队赕茫瑫r繪聲繪色地將她昏迷后,秦星身上發生一切娓娓道來。
……
“嘭——”秦星的身體在季武宇的巖石重炮之下接連后退,終是支撐不住,整個身體被一股腦掀飛,在空中劃過一道鮮紅的弧線,軟弱無力地跌倒在地。
其實就算別人不出手,單靠季武宇一個人也足以制服秦星了。畢竟季武宇乃是亞源大陸精靈部落的總督大將軍,單論軍齡都要比秦星的年齡大,個人實力在整個部落中排名第二,僅次于精靈王藏天煬,就連藏榮也要遜色一籌,又豈是秦星這等宵小之輩可以相較的?
“老大……”陳余皓手指微微動了動,面對著秦星渾身浴血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他剛剛差點殺了自己的父親,而且還殺了那么多無辜的人,于情于理,都不允許他再偏袒秦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