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ers,my Kitty.”
綁匪笑著說,一邊臉紅得快要滴血,另外半邊臉像個爆裂的面具。
在綁匪滿懷算計的目光下,楚風慢慢啜飲盡整杯酒。
————
車里兩個人不知道已經互鎖了對方多久,都已經使不出力氣,像條咸魚似的癱著。
突然,其中一條咸魚緩過了一口氣。
“喂,我倆該不會真的要死在這里吧?沒有人來救我們嗎?”
另一宇惜讀佳條,哪怕咸著也要無情地潑他一盆冷水。
“叫誰來救?誰都不知道我倆在這兒,難道你等著綁匪他善心大發來放我們出去嗎?”
別說,沈翼還真幻想過一下下。
“你之前不是說那個綁匪綁我綁錯了,他想綁的是楚風嗎?那么他會不會放了我呀?”
李威廉想翻個白眼,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翻了:“你覺得呢?他現在連我都綁了,有可能會放我們嗎?”
沈翼心態崩了:“媽的,我該不會真的要跟你一起死吧?”
李威廉都懶得回他了,沈翼還在一旁抓狂:“啊啊啊不要啊!我不要和你粘在一起死,摳都摳不下來!”
“啊啊啊好丟臉!還是以這樣的姿勢!不行不行不行,馬上起來!”
“快起來呀!我凍僵了,你快挪一挪!”
“閉嘴——”
李威廉憋足氣吼了一聲,然后就萎了,恐嚇的話也說得毫無氣勢:“再瞎逼逼,信不信我臨死前也要干你一炮,死也插在你里面,這才叫分都分不開呢!”
不知怎的,沈翼居然在腦中活靈活現地展現出了這幅畫面。
想象一下,當警察找到他們,打開車門,發現兩個赤條條的身體疊在一起,并且緊密相連,人還已經死得透透的……那感覺,酸爽!
沈翼腦洞大開,還忍不住說了出來:“你說,要是咱倆連著,警察想把我倆分開的時候,你那里被凍得硬硬的,嘎嘣脆,他們用力一拉,會不會就斷在里面了?”
李威廉居然同步接收了沈翼腦海中的畫面,不由得胯下一涼。
涼完之后,居然有點熱了。
“要不……試試?”
沈翼根本想不到李威廉這種時候都能起興致,懵懂地問:“試什么?”
“試試拔出來會不會斷。”
沈翼愣了三秒,臉上突然一熱。
“住口!無恥老賊!”
他突然又來了力氣,又可以再揍李威廉一頓。
————
楚風喝完酒,腳下覺得有些飄,但他還以為是正常反應。
和微醺時的感覺差不多,他也沒有多在意。
“好了,喝完了,我們走吧。”
綁匪這次答應得很痛快:“好啊,走吧。”
臨走前他還很舍不得剩下的半瓶酒,說道:“打包帶走。”
兩人走出酒吧。
一走出去,楚風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腳下發虛,還不是喝醉的那種發虛。
也許是杯口抹的藥量沒有太多,楚風盡管不舒服,也沒有到要倒下的地步,而且意識依舊清醒。
他有些大膽的估計,也許自己還能撐。
“走吧,我帶你去見他們。”
“嗯。”
楚風甩甩頭,走進了車。
不知過了多久,楚風甚至不知自己何時睡了過去,等他被綁匪搖醒,這才知道要下車了。
到了這會兒,他思緒已經有些混沌,身體不再發虛,而是發沉,整個人動作遲緩,無法判斷出形勢有些不對。
綁匪讓他下車,他便乖乖下車,甚至還讓綁匪攬住他的肩。
面前是一量大型的貨車,容量很大,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綁匪帶著他走近車尾,然后拉開門閂。
此時此刻,車廂里的兩個人還在爭論究竟拔出來會不會斷掉的問題,以及究竟要不要就這問題進行實驗,突然門就打開了。
兩人同時仰頭,就見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正爬上來,同時還攬著一個楚風。
“Evan!”
“媽!”
兩個人同時喊出聲。
而楚風看起來有些呆滯,光是一個驚訝的表情就在臉上停滯了好幾秒才完整做出。
“William……沈翼……”
李威廉霎時就想去摸槍,然而他忽略了自己已經被凍了太久,胳膊彎曲都是個問題。
在場手腳最靈活的只有綁匪一個人。
他邀功似的道:“看啊,這兩個人都是我抓來的,我信守承諾,帶你來見他們了。”
楚風這時想掙開綁匪,才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很遲緩。
綁匪拖著楚風,慢慢走近不斷試圖翻身的兩條咸魚,李威廉怎么掏都掏不出的槍,被綁匪輕而易舉拿了過去。
“就是這把槍啊,剛才差點射中我。”
綁匪毫不客氣地塞進自己兜里,說:“反正你們也用不上了,現在給我了。”
說完之后,他攬著楚風往外走:“好啦,已經看完了,我們走吧。”
李威廉和沈翼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綁匪來了又去,他們不甘心,瞪得目眥俱裂。
突然,威廉一個發作,居然撲了上去,抓住了綁匪的腿。
“Evan,快走!”
在場維二還有行動能力的人就是楚風了,不得不說李威廉的決定還是做得很快很準的。
沈翼也突然爆出一股力量,往前一撲,拖住綁匪的腿。
“艸!放開!”
楚風瞬間意會他們的意思,就勢脫開綁匪的手,往前跑出去。
然而,李威廉他們早就是強弩之末,他們的全力一擊,也不過是讓綁匪阻滯了幾秒鐘,綁匪腳一蹬,兩個人就瞬間脫手。
楚風也不過是跑出三四步,就被綁匪一把擒住。
“想跑!小貓咪你想跑到哪兒去?你也不愿意陪我嗎?不行!你得陪著我!”
綁匪看起來被激怒了,他憤怒地攥緊拳頭,沒了之前帶楚風進來的客氣,這次他生拉硬拽地把楚風拖出去。
楚風一路蹬腿掙扎,還是于事無補。
“嘭!”
車門又關上了。
車廂內的光線再次暗了下去,溫度卻始終沒有上升。
剛才的一陣亂斗和吵嚷統統消失了,圍繞在沈翼和李威廉耳邊的又是沉寂,他們只聽到彼此的不甘的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沈翼才紅著眼睛道:“媽也被他抓了,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李威廉眼中也流露出絕望。
兩人徹底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已經被凍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