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沈臨淵多在病床上度過，幾乎是被關在封閉的世界，他每日每夜咀嚼反芻的是過往的點滴，在他的記憶里，他與楚風分開就像昨天剛剛發生的事。

而現在的楚風清清楚楚地告訴沈臨淵，他們已經分別三年多了，這么長的時間里楚風已經有了自己的人生，他已經是個全新的、丟棄了過去的人。

看著沈臨淵劃過臉頰的眼淚，對面的楚風揶揄起來：“喲喲喲喲喲怎么哭了？別哭呀，你哭成這樣，我哪來的奧斯卡影帝獎杯頒給你啊？”

“你真的不信我嗎，楚風？”

沈臨淵忍著搐動的嘴角，咬著牙道，“我愛你……要怎么樣你才肯相信我，要我把命給你嗎？”

回答他的是一聲輕輕的嗤笑。

“別給我你的命，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楚風一抬眼，說出了沈臨淵這輩子都不想再聽見的一句話。

“我要錢。”

在沈臨淵震顫的目光中，楚風從座位上起身，緩緩朝沈臨淵走來。

“你說你這個人，怎么越活越糊涂呀？”

沈臨淵瞪大眼睛看著楚風整個人跨坐在他腿上，雙臂摟住他的脖子，神態變得輕佻又曖昧。

“其實這世上也沒有永遠翻不過去的篇，但是你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呀。以前你還知道給我送衣服送房子，現在想繼續跟我好，怎么就不談點實際的？比如打算用多少錢來補償我，以及今后我要是跟了你，你給我多少好處？”

楚風丟掉煙頭，沖著沈臨淵的臉噴出最后一口煙，彎起眼睛地朝他笑。

“沈大老板， 我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這么些年應該還是有不少家底的，你不就是想借著我重新出道嗎？行啊！我罵歸罵，也沒說不行啊。我只是不喜歡你跟我談感情，談感情多傷錢啊，空口白牙就想騙得我死心踏地，這筆買賣我可不樂意。好了，敘舊敘過了，廢話說完了，咱倆不談情，只談錢，好嗎？”

跪在輪椅上的大腿又往前擠進一點，這就從坐在沈臨淵腿上，變成徹底跪坐在他腰間。

沈臨淵瞠目結舌，他怎么都想不到楚風還會做出比之前更加放蕩的舉動。

那個之前被踩精神了的家伙正突突跳動著，楚風有意無意地壓低了腰去磨蹭，兩只勾在沈臨淵背后的手順著肩胛骨往下滑。

“聽說……你有一個工作室對吧？咱倆好上的那陣子，你經常出去見導演制片人，應該就是在忙活你那工作室。我找人查了一下，還辦得挺不錯耶，難怪一億美金的見面費說拿就拿，這筆錢當成投資還是很劃算的……”

沈臨淵眸中云翻煙涌，無論是楚風說的話，還是楚風的手、楚風的整個人，都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他甚至不知道該顧及那一邊。

未干的淚痕還在臉頰上，顯得尤為的突兀，剛剛才真情實感地落淚，馬上就被冷冰冰的話語弄涼了。

也許楚風也是覺得那眼淚隔在他們之間很礙眼，于是他伸出舌尖，徑直舔上了沈臨淵的臉頰。

此時的楚風徹徹底底化作那條吐著信子引誘夏娃墮落的蛇，嘶嘶地湊到耳邊道：“我還知道，你應該很想找威廉合作，甚至取代威廉的公司，對吧？”

“楚風……”

“不如這樣，”楚風打斷他開口，“看在咱倆是老情人的份上，我幫你搞定威廉，只要你把公司40%的股份給我，以后我們就是生意合作關系，當然，你要發展成床上合作關系也成，那得再加10%的股份……”

腰上突然一緊。

沈臨淵緊緊摟住楚風的腰，瞪著布滿血絲的兩只眼，聲音里都快冒出火來：“你……向別人提出過這樣的條件嗎？”

楚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目光向下，落到沈臨淵西裝褲的拉鏈上。

沈臨淵被他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在楚風還沒動作前就伸手去擋，然而坐在他身上的楚風動作更快。

修得尖尖的指甲抵上鏈身，自上而下刮弄，小小的震感傳來，沈臨淵被刺激得幾乎繳械投降。

“當然提過啊。像我這種……離開你就一無是處的人，一個人在紐約根本混不下去，我除了賣肉，還能賣什么？聽我這么說，你開不開心？”

“楚風！”

“火氣這么大干什么？吃醋了嗎？”

楚風挑起眼看他，吃吃地笑：“還是你那獨占的癮又犯了，像條狗一樣，以為撒泡尿領地就是你的，誰踏入你就朝誰吠？”

沈臨淵倒吸一口涼氣，因為楚風的動作一直沒停。

“別用這眼神看我，你沒聽過別人怎么說我的嗎？全紐約最騷的雞。我能有今天，就是像你想的那樣，靠著不可見人的齷齪交易紅起來的。”

沈臨淵此刻的心情真是千般滋味難以言說。

他禁欲三年多的身體一點就著，根本受不了半點刺激，然而楚風的話語又在刺痛他的心，生理上的快感與心理上的痛感同時施加，而他一個都避不開。

最終還是痛感戰勝了快感，他一把捏住楚風的手腕，道：“你不要為了故意氣我說這種話……”

話音剛落，沈臨淵抑制不住發出一聲痛呼，因為楚風突然用力捏住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用力，用的卻是巧勁。

“沈大老板，我是不是在故意氣你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抓到機會的時候，一般都會抓得很緊、很緊……”

手上的力道果真越收越緊，沈臨淵按住楚風的手，卻已經抑制不住呻吟出了聲。

“全紐約的名流都睡過我，你只要像他們一樣排隊給錢，咱們就不用見面那么尷尬。談情說愛就免了，談錢做愛還是可以的。”

最后一句，伴隨著沈臨淵一聲悶哼一同溢出，掌心下一片濡濕。

“有點快，看來和你的腿一樣，再不用就廢了。”

楚風笑著松開手，直接在沈臨淵的胸膛上抹了幾把。

“沈老板，這一次是送你的，覺得我活兒不錯的話，50%的股權轉讓書準備好，我會給你AMA的內部資料，也會定期給你提供殘疾人生理服務，要還是不要，你好好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