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的心跳從來沒有一刻這么快過。
他也從未如此完整地看遍沈臨淵的身體,即便他肚子里還有沈臨淵的孩子,但從前他都是閉著眼睛的。
呼吸和目光都被前方那具過于美好的胴體抓住了,攥緊了。
沈臨淵僅僅靠著他的臉就足以轟動整個娛樂圈,現在加上他的身體,他的每一處肌肉和肌膚,全世界人類的心都可以被他踩在腳下。
楚風的呼吸越來越緊,小小的浴室里已經沒有多余的空氣提供給他了,他的耳朵嗡嗡響,連聽力也要失去了。
“別閉上眼睛,別回避我……”
沈臨淵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居高臨下地捧著自己的臉,以一種絕對不允許回避的姿態命令著。
“我要知道答案,你得做出選擇,小風。”
他像個海妖一樣,用磁性動聽的嗓音蠱惑人墮落。
“小風,人都是想著從下往上走,我不信你甘心從高往低流,其實你也想擁有我,擁抱更好的生活和未來,對嗎?”
“告訴我,小風,把你心里的話告訴我……”
不止是沈臨淵的話在一步步追問,他的人也逐漸地挨近,不知何時他已經有大半的身體跨入浴缸,與楚風藏在泡沫下的肢體交疊。
楚風幾乎是以求饒的腔調說出這句話:“別逼我,臨淵,我心里很亂……”
“我不是在逼你,我在懇求你,是拒絕還是接受,權利都在你的手上,而我在懇求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沈臨淵人如其名,給人的感覺正如臨淵而立,畏懼,卻忍不住被蠱惑沉淪。
楚風不敢沉淪,這可是深淵啊,一旦邁出一步,從此只能一墜再墜,再也回不了頭了。
可決絕的話含在嘴里都快融了,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沈臨淵的唇落在他濕透的眉眼上,楚風不得不閉上眼睛。
“給我……給我答案。”
柔軟的唇瓣往下,蜻蜓點水似的蹭過他的鼻尖。
“給我……”
察覺到唇瓣還在往下,楚風不由自主地張開口去迎合,可他并沒有等來一個糾纏的吻。
一股奇異的失落與空虛感充滿了胸腔。
然而下一刻,那個吻就落在了胸膛之上。
楚風倒吸一口涼氣,他看到自己的肋骨歡欣得像一朵花似的向外綻開,好迎接外人的來臨。
瘋了,他已經產生幻覺了。
貼著胸腔的嘴唇在翕動,是沈臨淵在說話:“如果你拒絕的是我這個人,那么你就推開我……”
他越吻越下,而楚風的身體越抬越高,已經如此明顯地在迎合對方。
不,不是的,不想這樣的。
“別……”
他只輕輕碰了碰沈臨淵的腦袋,做了個推的動作,對方就立刻停下來了。
楚風還沒能喘息片刻,空落落的感覺已經席卷大腦,就在對方作勢要離開的時候,手指反射性地一抓。
一切的發生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心緒千回百轉,瞬息萬變,最終沈臨淵猜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的唇從鎖骨吻上去,吻到下巴,他的手卻從腰肢滑下去,滑到身后。
所有的動作都被沁透了花香的泡沫掩蓋了,沒人知道泡沫底下的身體挨得多么近,只看到沈臨淵從楚風的下巴吻上去,含住了他微啟的唇。
楚風原先用來推拒的手現在攀在沈臨淵的肩膊,浴缸中的水隨著兩人動作的加大一汪一汪向外溢出。
沒人知道沈臨淵的雙手探索到了哪一處,很久沒有掙扎的楚風驚叫一聲,又開始推拒。
“臨淵!這里不可以……孩子……”
“我知道,”沈臨淵含著他的唇瓣輕吮,手從尾椎骨探下去,“可是,這里可以……”
被碰到了未曾預料的地方,楚風全身僵得像塊木頭。
而沈臨淵的喃喃低語讓他這塊木頭都動了心。
“如果你愿意接受我,并且你將來想要做一個完全的男人,那么你應該提前適應男人之間的親密行為……”
楚風緊張得手腳都蜷緊了,因為沈臨淵的手已經入侵到讓他不能不忽視的地步。
“我害怕,臨淵,我還沒下好決心,我真的……”
“別怕,抱緊我,閉上眼睛……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愛你。”
“我……唔——”
所有要脫口而出的話都被一個接著一個的親吻打碎了。
“放松,讓我愛你……”
楚風咬著唇,努力讓自己適應沈臨淵“愛”他的舉動。
“放松一些,閉上眼睛,別抗拒我,我不會傷害你。”
楚風不知所措,只能遵照沈臨淵的話,全身心交由對方處置。
他聽到了玻璃瓶被旋開的聲音,然后是熟悉的薰衣草香竄入他的鼻腔。
沈臨淵像之前給他按摩那樣抓住他的腳踝,他順從地像先前一樣曲起膝蓋,沈臨淵卻將他的腿勾到腰上。
涂滿薰衣草精油的手探入水中,將楚風軟成一灘的腰撈起,然后身體壓了下來。
“別抗拒我,別抗拒我,抱緊我。”
楚風閉上眼,怯生生地遵照沈臨淵的擺布。
他們之間親密接觸的次數屈指可數,前兩次是在藥力的作用下,第三次是在酒精的刺激下,只有這一次,什么外力都沒有。
“臨淵,真的可以這樣嗎?孩子……”
“可以的,我會很溫柔的。”
沈臨淵的動作果真非常溫柔,他俯身時非常緩慢,緩慢卻深刻,一直擠壓、開拓著楚風不肯輕易示人的柔軟,不容拒絕地入侵。
楚風在如此清醒的狀態下接納了沈臨淵,浴缸中綿密的泡沫隨著動作搖曳起伏,好像海浪在拍打礁石。
濃厚的泡沫和蒸汽掩蓋了所有的春光,楚風看不見,只能感受,他覺得他的胃、他的肺統統受到了壓迫,他不由自主地張開口,好吸入更多的氧氣。
太深了。
深得像貫穿了他的大腦,連帶著思緒都被攪成一團。
他感覺自己像在承受某種不間斷的緩慢的酷刑折磨,說痛不徹底,說癢不盡興,無法形容,無法逃開,只能一直承受著連綿的電流在極限的邊緣流竄。
無休無止。
然而他像救命稻草一樣緊抱著的人,正是毫不留情施予他酷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