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聞人瑤不可置信的捂住嘴。
不用賀旻光多說,她已經(jīng)可以想象,不,她永遠(yuǎn)也想象不了,活生生的剖開肚子,那會有多痛。
人怎么能這么慘?!
“她幾度痛暈過去,又痛醒過來,血流滿了手術(shù)臺,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場活生生的酷刑。”賀旻光看著安安和聞人琛如出一轍的五官,真是個漂亮的孩子,“換來了什么?換來了這么個小寶貝,她覺得值。還換來你這混蛋嫌她死得不夠快,跑來刺激她!”
“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聞人琛緊緊抱住骨灰盒,泥土和血痕交錯的手背用力到青筋突突的跳。
安安被賀旻光的吼聲嚇了一跳,忙摸著他的臉,軟綿綿的叫著,“干爸、爸”
賀旻光一吸鼻子,狠狠心把安安塞到聞人琛懷里,“你爸在這!”
聞人琛手忙腳亂的接過安安,卻不知道該怎么抱才好。
突然被一個臟兮兮的陌生人抱著,安安有點(diǎn)害怕的朝賀旻光伸著手,“干爸爸,抱抱”
“安安,爸爸在這里,安安”聞人琛把臉埋在安安的肩上哽咽著,鼻間嗅到孩子身上淡淡的奶香。
被胡渣弄得不舒服,干爸爸又越走越遠(yuǎn),安安“嗚哇嗚哇”的哭了起來。
聞人瑤哭道:“哥哥,帶著安安回家吧。”
聞人琛點(diǎn)點(diǎn)頭,“回家,圣如,我?guī)慊丶摇!?
在來之前,他想把他的女人和孩子一齊接回家,沒想到接回的竟是骨灰。
沒想到這一別竟是天人永隔。
固執(zhí)的堅持自己抱著安安和骨灰盒,聞人琛一瘸一拐的被妹妹攙扶著上了車。
傭人們以最快速度布置了一間兒童房,吃飽喝足又有玩不完的洋娃娃和玩具,安安很快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不再吵著要找媽媽和干爸爸。
聞人琛抱著骨灰盒呆坐在床上,神色黯然。
她小心的清理著聞人琛手上的傷口,“哥,痛就說出來。”
聞人琛木木的說道:“這點(diǎn)痛算什么。”
他巴不得能更痛,痛千萬倍,他巴不得自己能替圣如受了所有痛苦。
是啊,這點(diǎn)痛算什么。
聞人瑤忙低下頭,咬牙把淚意憋回去。
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初自己對周圣如的偏見,一部分是嫉妒賀旻光喜歡的是她,其他都是江雪菱的挑撥。
待會就去好好招呼這臭-婊-子!
妹妹不再說話,聞人琛自顧自的說起來,“瑤瑤,你會不會對哥哥很失望?怎么會有我這么蠢的人呢?明明早就愛上了她,即使不知道她就是那個小女孩,我也愛上了她。所以才會吃醋,會嫉妒賀旻光,口不擇言說了很多傷害她的話。我真是太蠢了,如果早一點(diǎn)察覺自己的心意,如果”
可惜,沒有如果。
“哥哥,不要想這些了,你多想想安安,為了安安,你也要好好的。”
怎么能不想?睜開眼閉上眼,到處都是圣如。
那是刻入心底的人啊,除非他死。
死了也沒什么不好,至少能見到他的女孩了吧。
可是還不能死,他還要照顧安安。
上藥包扎好,聞人瑤遞給哥哥一個袋子,“旻光哥說這是圣如走之前,帶在身邊的東西,轉(zhuǎn)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