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個、莫公子,時間到了,你該出去了……”
王捕快的話提醒的唯唯諾諾,他也實在是不想打擾二人久別重逢后的溫存,但是這時間確實是差不多了。
莫云瑯聞言抬頭看了看王捕快,但是卻絲毫沒有松開顧小意的意思。但是懷中嬌弱的身子突然一動,他莫名的慌了一下,不自覺又加固了懷抱
靜置片刻,莫云瑯也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顧小意頓了頓,嘆口氣說道:“云瑯,王捕快說的對,你……”
未等顧小意在說些什么,身子陡然一轉,便被莫云瑯轉過了身子,尚未反應過來,便已然被莫云瑯抱緊了身子。嘴唇一片溫熱,反應過來,已時已是唇齒相依。
非在此情此景之下,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實在是有傷風化。但此時境地而言,卻略顯悲情,仿若生死別離。
眾人瞬間緘口不言,默默地轉過了身去。
片刻之后,兩人的呼吸已然是凌亂而急促,莫云瑯溫柔的捧著顧小意的臉,兩人額間相抵,甚是無限溫情。
顧小意略有嬌羞:“我當真無事,哪怕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也同樣可以當堂自證。”
“等我!”莫云瑯似乎并沒有在乎顧小意說的是什么,眼中堅毅的神色,似乎是暗下了什么樣的決定,旋即又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
顧小意不得不愕然,莫云瑯真的變了。他身上的氣質,看人的眼神,以及自身的秉性,通通都不一樣啦,若不是他偶爾的羞澀如初,顧小意當真會懷疑,他只是同自己一樣。
但盡管如此,顧小意還是什么都沒有說。比起這并不怎么重要的變化,她更在意的是莫云瑯的安危。
“云瑯!”一種莫名的后懼感油然而生,顧小意看著起身的莫云瑯,突然抬手拽住,一聲驚呼更是脫口而出,“你應當知道我的性子,無論如何,不要為我求人。”
顧小意害怕拖欠,從始至終就是。所以她更怕莫云瑯為了自己去求人,這樣對顧小意而言,反而是得不償失。
“在這兒等我,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聞言,莫云瑯怔怔的看了顧小意兩眼,隨即了然的點了點頭,或許可能是真的明了了。
顧小意聽之,更是眉頭一簇,他那堅毅的神情,分明就是顧小意勸不動的決然。未等顧小意說些什么,莫云瑯便徑直轉身離去。
如此決然的身影,顧小意看著不免心驚,若她是孑然一身輕松,此時早已經絕塵而去,哪里還會管什么身前名身后事,根本都不會踏進這牢籠一步。
可偏生她那該死的多情,讓自己留下了這么多的牽絆。無論是莫云瑯還是整個酒樓,都是她已然不能割舍的情物。
“云瑯!如果你一定要趟這趟渾水的話,切記……萬事小心!”
顧小意已然知曉,無論自己如何勸說,都是沒有用的。所以,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已然踏出這間牢房的莫云瑯,在聞聲之后,堅毅的身影明顯一頓,卻還是快步走了出去。他不能聽亦不敢停,他只怕自己一停下來,便會沖動的直接將人帶走。
現在的他不是沒有這般能耐,也不是沒有這般氣魄,但是莫云瑯要顧念自己心愛之人的意愿。
顧小意嘆了嘆氣,望了望已然空洞的甬道,心中暗道:“但愿憫生不要出意外,但愿你們從始至終只是沖我而來。”
為等顧小意,穩下心神,細想該如何逃出這間牢房之時。許久未見的郭山只身前來,縱使這牢房之中的燭火再是幽暗,顧小意一眼便能發現他臉上那明顯的嘲弄之意。
“我不過就這么一點時間不在,你怎么就整得這么狼狽了,都進來蹲大獄了?”
說起話來三分地譏諷七分的擔憂,縱使臉上含著笑,卻不明還是透露出了擔憂之色。
稍稍驚嘆之后,顧小意的臉上便流露出了喜悅之色,說起來,她的確有一段時日不曾見到過這郭山了。
顧小意喜上眉梢:“郭叔!你怎么過來了?看你那一臉笑,這是過來看我笑話啦,”
“可不是嘛,這才離開多久,你現在是進來蹲大獄了,怎么著我也得進來看看呀。就算是沒有笑話,也能看看你顧小意吃癟的樣子!”
看著顧小意,郭山也笑著開了個玩笑。
兩人都說的玩笑話,隨即便是相視一笑。但此笑都包含著諸多的無奈,但卻絲毫都沒有流露出來。
“郭叔,你這樣可就不厚道了啊……哈哈……”
顧小意笑著,她自然是知道郭山此番前來,并不是他口中所謂的看笑話,旋即便正色問道:“你可別是聽聞了我的消息之后特意趕回來的?”
郭山笑而不語,但是卻點了點頭。他不置可否,畢竟顧小意說的是事實。
顧小意聞言不免有些驚訝,本以為過山會在同他打趣上幾句,卻不料今日卻這般正經,可能也是這當下的狀況所迫吧。
顧小意在問:“可是查到了些什么?想過來與我核實一番?”
“我連夜走訪了那書生的家,怪異的很,他們一家人在一月之前已然搬離了東昌縣,行蹤琢磨不定,但是走之前必定發了一筆橫財,家中許多東西都沒有帶,臨走時所乘的馬車也極其奢華。”郭山說著,頓了一頓便思考一番。
旋即便又繼續說道:“還有就是那娼妓,一月之前突然被人贖了身,但關于那背后的金主,卻無人可知。”
“一月之前?我倒是記得有一個被收買的乞丐,到我的酒樓之中尋釁滋事。”顧小意想了想,暗暗到來。
難不成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一個月之前開始的?
“還有就是那……”
“郭叔!小意有事相求,云瑯是個急脾氣,我怕他生出什么禍端,望請您相助!”
顧小意突然起身,拱手施禮,恭恭敬敬地抬臂彎腰,鞠躬。
她此前已經想自己越獄出門,以確保莫云瑯的安危,但是現在郭山歸來,她必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求助,畢竟莫云瑯的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