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心里邊雖然特別不爽,但想了想,覺得留下來聽他說說也好,看看這人到底查出了什么東西。
金劍道:"現場清理得非常干凈,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看得出那個人很謹慎。
但這天底下沒有完美的案子,只要產生了行為,就絕對不可能完全將線索全部抹去。
我在現場追蹤到一股很微弱的殘留氣息,已經將這股氣息保存了下來,順著這股氣息。我會用秘術將其還原,最多十天之內,我就能查到兇手所在位置!"
"你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嘛。"
楊辰在旁邊翻了個白眼,特別不爽這人的那股子臭屁德行,道:"就算找到又有什么用?之前警方也和兇手直接交鋒過,可是又能怎么樣呢?給人塞牙縫嗎?"
金劍也不生氣,不屑道:"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這件事,能打沒用,還得靠這兒!"
一面說著。一面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道:"根據現場找到的那絲微弱氣息,我斷定這是一起罕見的三類尸體作案。"
"三類尸體?"
水鏡顯得有些驚訝,"這種東西真的存在?"
金劍點點頭,"雖然現場留下的那絲氣息很弱,但我可以肯定,這必定是一起三類尸體作案。"
楊辰在旁邊聽得云里霧里的,不知道他們所指的三類尸體是個什么玩意兒。
水鏡看到楊辰一臉迷糊,解釋道:"我們對尸體進行了分類,除了尋常的死尸以外。還有很多種活尸,比如說僵尸,血尸,都屬于活尸。
三類尸體,是一種非常罕見的存在。這種尸體并沒有完全死去,而是活人在某種特殊因素下,身體發生的不尋常行為。
三類尸體有一個特點,本體在正常情況下,并不知道他自己真正的身份,平常依然像普通人一樣正常生活。
當它變身的時候,就會和活尸一樣,具備不同尋常的各種能力,而且變聲之后做下的事,本體醒來的時候自己并不知道。
金劍的意思是,他通過線索,能夠在一定時間內鎖定那只活尸本體的身份,到時候,在本體沒有變身的時候將其擊殺。
在沒有變身的時候,本體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并不具備任何能力,這樣一來,無論是擊殺還是活捉都是易如反掌。"
楊辰聽完后,這才重新高看了這個叫金劍的人一眼。
看來這個人雖然臭屁了點,但還真有兩把刷子。
一番推論。說出的兇手特點就已經和幽冥陰尸無異。
而且他那個方法十分巧妙,如果真讓他鎖定那只極品幽冥陰尸本體身份的話,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墨塵之前也說過,極品幽冥陰尸一旦完全成熟,戰斗力非同小可,想要將其擊殺非常艱難。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極品幽冥陰尸變身之前將其擊殺。
不過這只是理論上的說法,因為誰也無法知曉那只極品幽冥陰尸的本體身份,想要找到線索根本不可能。
如果這個叫金劍的人剛才沒有吹牛的話,楊辰真要給他豎個大拇指。
"武力的確很重要,但卻不能代表全部,腦子永遠比拳頭更好使。"
金劍不屑的沖楊辰嘲諷了一句。
"那也未必。"
楊辰聳了聳肩,并不贊同對方這個說法,"我承認,你讓我刮目相看,但你剛才這個理論我不敢茍同。
如果具備將兇手一擊必殺的實力,還需要這么麻煩嗎?"
這話把金劍給噎住了,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智力的確很重要,但大部分需要靠智力為主的行為,都是因為武力不夠。"楊辰又補充了一句。
金劍被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咬牙道,"那也未必,在戰爭中,武力始終都是靠頭腦指揮的,沒有軍事家杰出的指揮。只靠蠻力的話,是不可能打贏戰爭的,就比如…….."
金劍接連舉了很多場著名的戰爭案列,他是個內心無比驕傲的人,驕傲到骨子里。
但他不是妄自尊大的自負之人,他喜歡用自己的觀點將對方碾壓,以此來證明智力的重要性。
也許就是他和之前被楊辰揍的那人最大區別,如果是那個人的話,在觀點收到被人質疑的時候,定然會大發雷霆,不分青紅皂白的用自己身份去威壓對方。
這種人只能用自負和愚蠢來形容。
金劍是個驕傲的人,但更是個真正聰明的人,就算他性子倨傲,他也會遵守客觀事實。
"三國演義你看過吧,諸葛亮如果論戰斗力的話。恐怕連一個普通小兵都打不過,但劉關張那樣的猛將都得聽他的指揮,敵方的多少高手猛將都死在他的計策之下!"
金劍滔滔不絕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并沒有帶著壓迫和怒意,他只是想用自己的觀點去證明自己是對的。
"你說的都對。"
楊辰并沒有直接反駁對方,道:"你剛才說的諸葛亮,的確很牛,但歸根結底,他的智力之所以能大放異彩。也是武力不夠。"
說著,又看著對方道:"試想一下,如果當時蜀漢有一個猛將,擁有水火不侵,金剛不壞之體。且有不死之身,殺傷力強大到只需要一個巴掌,就能把整個曹操的地盤全部拍成焦土。
那么,這場戰爭的勝負,只需要他拍幾個巴掌就行了。又怎么需要繞來繞去的草船借箭火燒赤壁那么麻煩?"
"這…….."
金劍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對方這個理論,他之前從未想過,他從不來不否定武力的重要性,但他更看重智力,認為智力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宰。
現在聽對方這么一說,感覺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如果一個人的武力強大到無所不能,又怎會需要智力?
看著對方陰晴不定的臉色,楊辰笑道:"你別往心里去。我也就是隨口這么一說,我剛才的那些說法,都是理論上的,而在現實中,智力的確非常重要。"
說著又沖水鏡打了個招呼,"既然這件案子你們已經有眉目了,那我就不打攪了,有事兒隨時電話聯系。"
說完就離開了現場。
楊辰離開很久之后,金劍依舊楞在原地,凝著一張臉。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水鏡沒有去打攪他,因為她明白金劍是在思考。
這也是金劍的過人之處,他雖然驕傲,但卻并不排斥和他不一樣的觀點,是個懂得不斷更正和反省的人。
也因為他這個特點,才能夠讓他在第九局出類拔萃,那顆無與倫比的大腦,和他那雙天生具備感應能力的眼睛,被第九局視為寶貝疙瘩。
雖然他只是地組成員,但即使是天組的人也沒人敢輕視他。
這起案子有了眉目。這對楊辰來說自然是好事一件,那只極品幽冥陰尸雖然并不關他的事,但怎么說也是個禍害,如果第九局的人能將之除掉那就再好不過。
至于鬼圣一脈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那就不關楊辰的事了。就讓它們去和第九局斗去吧。
楊辰現在沒工夫去考慮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因為他現在自己都有著一大堆事要去完成。
離開安北小區后,楊辰就開著車去了城中村找柳子衿。
見到柳子衿的時候,她正跟幾個孩童在那跳皮筋。
楊辰饒有興致的抱著手站在旁邊看著。
此時的柳子衿蹦蹦跳跳,跟幾個孩童跳著皮筋打成一片。就像個親切的鄰家大姐姐似的,哪里還有半分那個令人聞風喪膽,天海市地下女皇稱號的柳老大風范。
怎么也無法把眼前這個親切的"鄰家大姐姐",和那個操刀子砍起人來連眼皮都不抬一下的柳老大聯系起來。
"你們先自己玩兒著,姐姐還有事兒要辦,你們別玩太晚,等會兒記得早點回家啊。"
柳子衿沖幾個孩童笑著招呼了一聲,然后扭頭沖楊辰笑著攤了攤手。
兩人回到柳子衿的屋子。
"看不出你還有那么童真的一面啊。"
楊辰笑著調侃了一句。
柳子衿一面用毛巾擦汗,一面道,"其實我挺喜歡和小孩兒呆在一起的,跟他們在一起覺得很放松。"
"原來你喜歡小孩兒啊,那以后咱多生幾個。"楊辰笑著打趣道。
柳子衿沖著家伙翻了個白眼,"回家找你老婆生去吧,有我什么事兒,我先去洗個澡,你在外邊坐會兒。"
不一會兒,洗手間就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
楊辰就在外邊干坐著,可是等了好半晌,也沒見柳子衿出來。
此時衛生間里的流水聲已經停了。
"喂,大姐,你擦個身子穿個衣服也用不著那么久吧,難不成你還在里邊梳妝打扮一番才出來啊,沒事兒,我不嫌你丑,趕緊的,我還有正事兒要跟你說呢。"
楊辰有些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
"那個……..你去小賣部幫我買瓶水回來。"柳子衿在里邊說道。
"你這桌上不是有水嘛?"楊辰看著桌上的兩瓶礦泉水道。
"那水是過期的。"
"過期的?"
楊辰走過去拿起一看,"沒有過期啊,上個星期才生產的,新鮮著呢。"
"我要喝綠茶,你給我買綠茶去!"
"冰箱里有啊!"
"那我要喝冰紅茶,蘇打水…….你廢什么話,讓你去你就趕緊去!"
柳子衿顯得十分不耐煩。
"呃…….好吧…….."
楊辰聳了聳肩,也不知道這丫頭又是哪根神經抽了抽了,就出去幫她買水去。
小賣部就在旁邊不遠,沒幾步路,所以楊辰出門的時候也沒把門關上。
出門剛走了兩步,發現手機沒帶在身上,就準備回去取。
可是剛把門打開,就看見了令他無比驚訝的一幕。
柳子衿不著寸縷,赤條條的正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剛好被楊辰看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