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在迷迷糊糊中,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吵醒,本來不想接的,可那鈴聲一個接一個的不斷。
"誰啊,這大早上的!"
楊辰只好不耐煩的將電話接通抱怨了一句,電話那頭傳來水鏡的聲音,似乎有些怒意,"你馬上來安北小區一趟!"
楊辰感覺腦子暈暈乎乎的,十分想繼續睡,迷糊道:"要不要那么著急啊,這大清早的,你在讓我多睡會兒…….."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馬上過來!"
水鏡在電話那頭氣沖沖的掛斷電話。
楊辰無語至極,心想這第九局的人怎么都是這么個德行,就跟全世界都欠他們錢似的。
管他那么多,先繼續睡會兒再說。
楊辰順手將電話扔到一邊,剛準備繼續睡,卻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外邊的太陽怎么這么大?
楊辰朝窗戶外邊望了一眼,發現已經日曬三竿了。
楞了楞之后,連忙撿起手機一看,頓時整個人都懵了!
竟然已經中午一點多了!
而且還有好幾十個未接來電,全都是水鏡打來的!
奇怪,我怎么會睡這么久?
楊辰使勁兒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這事兒特別奇怪。他從來沒有睡懶覺的習慣,而且昨晚也沒熬夜。
最奇怪的是,水鏡連續打了幾十個電話,為什么沒把自己吵醒?
這對楊辰來說非常不可思議,依照他的警覺性和靈敏性,別說是電話鈴聲了,不管睡得有多熟,只要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都立刻會把他驚醒。
而且他感覺腦子暈乎乎的,絲毫沒有酣睡一覺醒來后的那種暢快感,就跟生了場大病似的。
連忙開車朝安北小區趕。
路上的時候跟林婉晴打了個電話,"媳婦兒。你今早上起床有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地方?"
楊辰總感覺事情不大對勁。
"沒有啊。"
電話那頭林婉晴道:"哦,對了,就是早上你睡得特別香,我起床洗漱完,做了早餐,本來準備叫你一塊兒吃的。但看你睡得香,就沒吵醒你,怎么,有事兒嗎?"
楊辰皺了皺眉,"嗯嗯,沒事兒,就隨便問問。"
"這陣子你可能是太累了,多注意休息,被把自己累壞了。"
"嗯,知道了媳婦兒,先這樣啊,我先掛了,下午如果沒事兒我開車接你。"
掛斷電話后,楊辰也就沒過多去想這件事,水鏡火急火燎的找他,想必是出什么大事兒了。
匆匆忙忙趕到安北小區,果不其然,看見一幢居民樓外邊已經拉起了警戒線,眾多警察和武警都守在下邊。
"楊辰!"
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扭頭一看,看見蘇楠穿著警服朝這邊走來,表情顯得有些凝重,"那個東西又出來作亂了。"
"嗯?什么時候的事兒?"
楊辰感到有些詫異,這陣子上官家族的人還在天海?磥砉硎ヒ幻}是有些等不及了。
"昨晚,不過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們只負責警戒,具體的事已經移交給第九局了。"蘇楠道。
"嗯,你離這個案子遠點兒就行。"
楊辰叮囑了一句,然后朝著單元門走去。
這次的事情更嚴重,一個單元整層樓四戶人家,一共十五個人全部遭到滅門,手法都是一致的,全都是被人瞬間摘掉心臟,死前連一點掙扎的痕跡都沒有,由此可見,他們是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一擊斃命。
兇手是誰自然不言而喻,除了那只極品幽冥陰尸之外,沒人有這個能耐。
"不是讓你二十四小時保持通訊暢通嗎!"
水鏡今天換下了她那身標志性的連體衣,穿著一身干凈利落的黑色職業裝,腦后挽著馬尾。
不過身上依舊是那股流水一般的安靜和神秘氣質。
"我如果說我今早上睡得很沉,沒聽見你的電話你相信嗎?"楊辰苦笑道。
"這件事暫時不跟你追究,先去現場!"
水鏡的表現在楊辰的意料中,誰也不會相信一個修武境界到他那樣的人,會連續幾十個電話也吵不醒。
不過他也沒解釋,因為就連楊辰自己也不敢相信這事兒。
走進房門,一股血腥味頓時撲面而來。
尸體聳拉在沙發上,胸前是一個拳頭般大小的血洞。
楊辰之前只是聽蘇楠說過尸體的情況,倒還是第一次看見現場。
將靈氣釋放出一些,瞬間彌漫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結果和楊辰預料的一樣,絲毫沒有感應到半點蛛絲馬跡。
不過這也不奇怪,那只極品幽冥陰尸,嚴格意義上說來已經不算人類了。所以感應不到也在常理之中。
至于指紋腳印之內的,就更不可能了。
總之,從現場來看,這些死者的心臟就像是自己從胸腔里飛出去一般,根本找不到半點有人進來過的痕跡。
楊辰剛準備去詳細檢查一具尸體的傷口,卻突然聽到后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住手!"
扭頭一看,是個約莫三十歲出頭的高個男,頭發梳得很整齊,穿著西裝,劍眉朗目,眉宇間充斥著一股子英氣。
倒是個非常有魅力的大帥哥,只不過神情間依舊沖充斥著一股濃濃的,楊辰最不喜歡的那種高高在上的頤氣指使。
"你就是楊辰?"那人神色倨傲。
楊辰懶得跟對方計較,能猜出這恐怕就是第九局派來的所謂高手,就很隨意的點頭了頭。
"是還是不是,請回答我的問題!"
那人似乎對楊辰的這個表現非常不滿,加大了音量。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勢。
"你眼瞎了是不是,沒看見我點頭了嗎?"
楊辰可不吃他這套,心里邊也一下來了火。
"你…….."
那人剛要發作,水鏡突然從外邊走進來,連忙道:"這是金劍,金組長,是總部派來負責這起案子的主要負責人。"
說完后,又沖金劍介紹道,"他就是楊辰,是唯一和兇手交過手的人,這次負責協助我們。"
"哼,那又怎么樣?"
金劍倨傲道。"我知道你有點本事,但你記住,在第九局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嘿--
楊辰火一下就上來了,怎么這第九局的人都是這個臭德行?
要不是水鏡在后邊一個勁兒的拽他,楊辰還真打算先給這孫子點兒教訓。
"你別用這種眼神瞪著我。"
金劍一臉的不屑。"你能跟那個東西交手,說明你有點兒本事,我承認論動手的話,我打不過你,但是現在這里我說了算,我所有的命令你都必須無條件執行。現在我要繼續勘察現場,請你出去!"
"我們先出去吧!"
水鏡清楚楊辰的脾氣,連忙拽著他往外走。
"你別往心里去,他就是這個性格,不過沒有什么壞心。"
水鏡解釋了一句,此時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竟然很在乎這個男人的感受。
其實她剛才這話說得并不準確,嚴格來說,整個第九局的人,幾乎大部分都和金劍是一種性格。
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們,因為他們手里的權利實在太大了,長期高高在上。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在他們面前都得恭恭敬敬。
在這種環境長期熏陶之下,想要沒點兒脾氣都難,高高在上頤氣指使已經深入到了他們的骨子里。
"這就是你們那個天組的人?"楊辰心里邊雖然有些惱怒,但也沒至于到憋不住的地步,也就沒打算繼續計較。
水鏡搖搖頭,"最近局勢很混亂,天組的人抽不出來。"
楊辰皺了皺眉,"那派這人下來不是多此一舉嗎?"
楊辰雖然不知道第九局的天組具體是什么樣的存在,但聽水鏡這語氣,這人實力估計也就和水鏡差不了多少,這樣的話。派這人過來也只是多個炮灰而已。
"你可別小看了他。"
水鏡平時話很少,但在楊辰面前,不知道為什么,不知不覺中話就多了起來,"金劍是地組的精英,而且他的強項并不是戰斗,是負責追蹤查案的一把手。
他的眼睛,天生具有一種神奇的感應能力,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那雙眼睛,經常協助天組的人行動,立下不少奇功,若果但論追蹤能力的話。就算天組的人來了也會甘拜下風。
這次上邊派他先來,就是讓他負責找出這起案子的頭緒,只要他來了,這個世界上就沒他查不出的案子。"
"那有什么?"
楊辰倒是沒覺得那金劍有多厲害,"先別說他能不能查到線索,就算查到了又怎么樣?他還能把那黑袍人給抓了?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你這句話說的倒是沒什么問題。"
這個時候。金劍突然從房間里走出來,他的眼眸果然與眾不同,若仔細看得話,就會發現他的眼眸深處,隱隱有著一抹流質的金色光澤。
"不過,你依然是個自以為是的傻瓜。"
金劍不屑的瞥了楊辰一眼。然后沖水鏡道,"找到線索了。"
水鏡對金劍的回答并沒有感到意外,因為正如她剛才所說,經金劍手里的案子,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查不出來的。
說著,又神色倨傲的說了一句,"現在我們內部又重要的事情要商討,請無關人等回避!"
"正好,老子正想回家繼續睡覺呢,既然你那么牛逼,以后這事兒就別來煩我了。"
楊辰不悅的說了一句,心里邊非常不愿意跟這個人打交道,正好眼不見為凈。
"等等!"
水鏡叫住楊辰,又對金劍道:"他是唯一一個和兇手交過手的人,也是相對最了解兇手的人,這起案子的細節,我想讓他知道也無妨。"
金劍略微沉吟一瞬,斜眼瞥一眼楊辰,道:"行,那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