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抬頭掃了一眼,倒是在這群人中看見不少熟悉的面孔,名字叫不上來,都是上次情人節見過的。
粉裙女孩顯得最為鎮定,沖眾人道:"現在立刻把現場布置一下,要多亂有多亂,然后在自己身上留下些傷,等會兒薛家人來了,就說我們被打傷的……."
見著楊辰站在原地沒有動,粉裙女孩急道,"你還愣著干嘛,趕緊走啊。就是現在!"
看著這群從小嬌生慣養,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一臉緊張的樣子,楊辰笑了。
發自內心的笑。
"今晚都別走了,我請大家喝酒。"
楊辰笑著說了一句。
所有人都快瘋了,這個人不會被嚇傻了吧!
就在幾人琢磨著把這人強行弄走時,只聽嘭一聲,門突然被重重踹開。
數十個穿著莊園制服的保安呼啦啦從外邊跑了進來,個個手持甩棍等器械,把人圍在中間。
"想跑,沒門兒!"
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走了進來,長得瘦瘦小小,一雙小眼睛透著一股子精明。
"在我的地盤鬧事。就想這么走了?"中年男人掃了眾人一圈,冷笑道。
一名公子哥怒道,"吳連海,這事兒你他媽別摻和啊,小心老子讓你莊園開不下去!"
吳連海,也就是這家莊園的老板,在天海市也算是一號人物,不過平日里可得罪不起這些個公子哥千金小姐。
但此時他卻哈哈大笑,"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我這兒裝大頭蒜呢?你們剛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回頭等薛家的人來了,你們再繼續裝吧!"
這句話讓所有人心頭咯噔一下。
千算萬算。倒是把這茬給算漏了。
這個大廳被包場,并沒有外人,但卻忽略了吳連海!
吳連海此時抓住這么個向薛家表功的機會,又怎能放過?
"操你媽吳連海,信不信老子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幾名公子哥叫囂著。
"別嚷嚷了,死到臨頭。還是趕緊想想等會兒怎么跟學家人解釋吧!"
吳連海冷哼一聲,"你們帶來的保鏢,已經全部被我解決了,在薛家人來之前,今天誰也別想離開這里半步!"
"操尼瑪吳連海!"
一名公子哥想要沖上去,立刻遭到幾名保安的圍毆,這些個保安都是吳連海精挑細選的,戰斗力自然不是這些個公子哥能比擬的。
粉裙女孩最為冷靜,道:"吳連海,說吧,你要多少錢,只要你能說得出口,多少錢我們都能湊給你,今天的事就當沒看見。"
吳連海卻哈哈大笑,"錢?我的確想要,但我想要的你們給不起,你們的背景的確很大,但是在薛家面前一文不值!"
很顯然,吳連海是個精明的人,這個時候立下功勞,從此也算是攀上薛家人了,到時候有薛家人罩著,在天海市還不能橫著走?
"都給我把人看住了,誰要想跑。立刻打死,我們是在為薛家辦事,都吧心放在肚子里,這事兒要是辦成了,就等著飛黃騰達!"
吳連海厲聲喝道,眾保安一聽這話,個個眼冒綠光。
這群富家子弟心如死灰,知道這次徹底完了。
吳連海哈哈大笑,然后轉過身看著楊辰道,"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你惹誰不行,偏偏要去招惹薛家的人。
我剛才已經調查過你了,楊辰對吧,有個老婆在市二中教書,放心,我的人已經過去了,到時候你倆就在地府繼續做夫妻吧,哈哈哈!"
楊辰從頭到尾都顯得極為平靜。
等對方說完后,這才淡淡道:"噢?調查過我了?看來,你調查得還不夠仔細啊,如果再仔細一點的話,說不定你今天就不用死了。"
吳連海一愣,頓時哈哈大笑,"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和一個快死的人計較的,你要想過過嘴癮,就隨便說吧,抓緊時間,薛家人馬上就到了。哈哈哈!"
所有人都是嘆息著搖頭,只認為楊辰這是臨死前圖個嘴皮子舒坦。
楊辰輕輕搖了搖頭,真的是用一種看待死人的眼神看著吳連海。
從他剛才說,已經派人去市二中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收到了閻王爺的請柬。
本來吳連海要是不說這句話,楊辰說不定還能給他留口氣,人為了自保可以理解。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說這樣話,并且做出這樣的行為。
楊辰的這個逆鱗,誰觸碰誰死!
而且楊辰剛才的話也不是無的放矢,吳連海真的調查得不夠仔細。
如果要是再仔細一點,知道自己和徐家的關系,知道林婉晴二十四小時都受到徐家秘密保護的話,他肯定不敢做出這樣的事。
楊辰準備動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進幾人,為首一人五十來歲,高大魁梧,目光炯炯。正是薛家家主薛洪濤。
所有人心如死灰,知道今天他們徹底完了,包括他們的家族,從此以后在天海將徹底成為歷史。
有什么樣的子女就有什么樣的父母,薛晨和薛麗倆姐弟在天海是除了名的狠辣跋扈,薛洪濤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讓人膽寒的是,薛洪濤身邊跟著一個一頭卷毛,穿得邋里邋遢的男人。
這個人要是在街上遇見,八成會被人當做是流浪漢。
但若是認識他的人,看見他就會害怕到邁不開腿。
薛家有一支實力強悍的護衛隊,這個綽號毛球的邋遢男人,并不屬于護衛隊。薛洪濤平時也很少帶他出來。
但一旦將這人帶出來,必定是一場極其殘酷的腥風血雨。
毛球不僅實力強橫,而且還是個變態,他殺人從來不會給人一個痛快,他最大的嗜好就是用各種手段把人活活折磨死。
這次薛洪濤把他也帶了出來,其后果可想而知。
"吳連海。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幾名公子哥或許是因為恐懼到了極致,絕望到了極致,把一腔怒火都撒在了吳連海的頭上,要不是這個卑鄙小人,事情也不至于鬧成這個地步。
吳連海懶得理會,諂媚的笑著朝薛洪濤小跑過去。躬著身子討好道:"薛家主,這幾個人……."
他添油加醋的把剛才的事復述了一遍,順便向薛洪濤表了忠心。
說完后,諂媚的站在一旁,等待著薛洪濤的賞賜,腦子里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著飛黃騰達的時刻。
薛洪濤看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薛麗,不由得緊緊閉了閉眼,見過太多大風大浪的他,只是一眼就知道他這個女兒已經活不成了。
"殺了他!"薛洪濤沉聲道。
吳連海扭頭瞪著楊辰,厲聲道:"聽見沒,薛家主要你的命,還不快乖乖滾過來。讓你死得痛快點…….啊!"
話沒說完,吳連海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卻是肩膀被人抓住,直接把骨頭捏碎。
扭頭一看,看見卷毛那張臟兮兮的臉,正沖著自己嘿嘿直笑。
"薛家主,你這是……."
薛洪濤冷道:"我的女兒在你這里出事,最先受到懲罰的應該是你!"
"薛家主,不要……啊!"
吳連海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毛球重重踹翻在地,毛球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舔了舔刀刃。嘿嘿笑道:"放心,我會先挖你眼珠子,再一刀刀割死你,眼睛看不見,你會少很多痛苦的。"
吳連海真的是絕望了,千算萬算,還是把薛洪濤是什么樣的人給忽略了。
自己的女兒在他這里出事,他當然瞥不開關系!
毛球將他死死摁在地上,眼里滿是嗜血的興奮,刀尖一寸寸朝著吳連海的眼珠子逼近。
"不要,不要,別……..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啊!"吳連海嚇得褲襠濕了一片,連聲音都變了。
然而他的求救顯得那么蒼白無力,他剛帶來的那群保安,此時已經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自保都來不及,還能救他?
那群富家子弟更是個個幸災樂禍。反正這次也躲不過,不如好好欣賞一下這個小人遭報應的樣子!
"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突然響起一個淡淡的男人聲音。
所有人一愣,循聲看去,頓時驚得張大嘴巴。
楊辰?
毛球饒有興致的將這個人上下打量一眼,用刀尖剃著牙道。"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么要住手?"
毛球性格很特別,有時候表現得就像是孩童一般,旁邊的薛洪濤看見毛球廢話,也沒阻止他,因為他知道毛球是什么樣的人。
楊辰淡淡道,"沒有為什么。"
毛球嘿嘿一笑,"別著急小朋友,很快就輪到你了,不過你說了可不算,我先挖他一只眼珠子,給你當玻璃球玩兒,你在旁邊玩會兒,等會兒就輪到你了。"
說著,毛球就拿著刀狠狠朝著吳連海的眼珠子刺了過去。
呼--
陡然間,一陣強烈的勁氣席卷而來,毛球還未來得及反應,只感覺眼前一花,一個人影便轉瞬間掠到他的面前。
毛球頓時就懵了,他自己也是個修武者,但卻萬萬沒料到對方竟然有如此快的身法,快到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
剛準備抬手朝對方刺去,可是卻感覺手腕一松,那匕首莫名其妙的憑空消失!
等反應過來收,頓時感覺肩膀傳來一陣劇痛,再一看,毛球整張臉陡然間嚇得慘白!
那匕首,竟然七根沒入了他的肩膀!
這一幕,超乎所有人的意料,直到此時,他們才知道楊辰既然有如此的伸手!
"救我,救救我!"吳連海劫后余生,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連連求饒。
下邊那群富家子弟則是一頭霧水,楊辰為什么要救這個卑鄙小人?
下一秒,楊辰看著毛球淡淡道,"我想殺的人,沒人能跟我搶!"
說著,突然抬手卡著吳連海的脖子,然后單臂抬起,冷冷道:"我剛才說了,如果你把我調查得仔細點,說不定今天不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