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朗一行人氣勢十足,很快來到那家伙下榻的房間前,張?zhí)绞疽饬艘幌律砼缘娜,一名精干的小伙子走到大門前,“篤篤”地敲響了房門。
其余人,包括張?zhí),身子微微有些前傾,就如同一頭頭隱藏在暗處,隨時準備獵食的獵豹,蓄勢待發(fā)。
秦天朗屹立不動,神色雖然冰冷,但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攥緊了,顯然他的內(nèi)心并不如他臉上的表情一般平靜。
張?zhí)降氖窒虑昧巳拢锩娌]有人應聲,也沒有腳步聲走過來。
出現(xiàn)這種情況,要么里面的人睡著了,要么就是過分警覺,開始準備逃路了。
久經(jīng)沙場的張?zhí)阶匀徊粫o里面人逃路的機會,敲了三聲,里面沒有動靜后,他迅速作了一個手勢,候在兩旁,蓄勢待發(fā)如同猛虎的兩名手下,立刻竄上去,抬起腳,猛然一踹。
“砰——”
不是很厚實的大門立刻被踩壞了,大門被破,張?zhí)绞窒铝⒖虒⑹稚爝M去,打開反鎖的房門。
窗戶緊閉,而床上躺著一個人,即使那么大的動靜,那人依舊沒有醒過來。
張?zhí)轿⑽⒁凰桑@一趟任務應該是圓滿的。
只是那個人怎么睡得這么死?
不用他吩咐,訓練有素的手下已經(jīng)將那個人野蠻地從床上拖起來,但那人似喝醉酒般,即便這樣拉扯,都依舊沒有清醒過來。
“不對——”當看到那人的臉時,張?zhí)街挥X得腦袋轟的一下,那人根本就不是秦天朗要他找的那個人。
可是可是登記的明明是那個人的身份證,攝像頭里出現(xiàn)的身影,也明明是那個人,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就在張?zhí)桨偎疾坏闷浣獾臅r候,秦天朗卻一個箭步,直接走到電視柜旁,上面放著一張普通的便簽紙。
但便簽紙上卻有鮮血淋淋的血跡。
秦天朗將那張紙拿了起來,一股濃烈的番茄醬味道撲鼻而來,并不是鮮血,而是紅色的番茄醬。
用番茄醬來書寫用意很明顯,那就是警告。
沒有字,只有一幅畫——一把留著鮮血的大刀!
“快,快去追那家伙!”張?zhí)脚鸬馈?
讓人在眼皮底下溜走,而且還是當著秦天朗的面,這讓張?zhí)椒浅7浅5貞嵟?
“不用了,那家伙早就走遠了!鼻靥炖士粗呀(jīng)發(fā)干的番茄醬,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秦總裁,這次是我辦事不利”張?zhí)接樣樀馈?
還以為一定能將對手甕中捉鱉的,但沒想到對方來了一個金蟬脫殼,將他們玩得團團轉,這讓張?zhí)叫呃⒂馈?
當然,他更擔心的是失去秦天朗這個金主。
“那酣睡的家伙好像被迷藥給迷暈過去了,弄醒那個家伙,然后將這件事給我仔仔細細調(diào)查清楚,一個小時后,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鼻靥炖世淅涞,握著便簽紙的手猛然一用力,將便簽紙狠狠揉捏在一起。
一張用番茄醬涂抹的大刀圖畫,是在警告他!
警告他不許再這么欺凌古梓菱!
看來古梓菱最近的遭遇,包括做試管嬰兒的事,那家伙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只是那家伙如果真關心、擔心古梓菱,那就正大光明的出來,和他堂堂正正地對上一仗!
躲在暗地里,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來威脅他,算計他,又算什么男子漢?
古梓菱喜歡這種人,也真是瞎了眼了!
秦天朗將手里的便簽紙狠狠一丟,便大步走出了這家破舊的旅館。
張?zhí)介L雖然被那個人耍了,但他的專業(yè)能力還是很強的,一個小時不到,便將所有的資料遞交給秦天朗。
那人其實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在那家小旅館,旅館攝像頭里之所以會有他的影相,只有一個原因,便是被高明的黑客手段給黑了。
張?zhí)介L找來的電腦專家證明了這一點,對方只不過將一段類似旅館背景的影相,巧妙地“塞”到了旅館的攝像記錄里。
至于那名昏迷的人,那更是冤枉了,據(jù)他說,他只是聽旅館老板說房間里的礦泉水是免費的,就打開喝了一瓶,沒想到就一睡不起。
事情的經(jīng)過就這么簡單,但真正要做到這么完美,將張?zhí)介L這等老狐貍和秦天朗騙進局,卻不容易。
一絲一毫都要算計的很清楚。
對方做到了,也達到了警告秦天朗的目的。
“砰——”
秦天朗一拳狠狠擊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亂跳,險些掉落下來,而秦天朗的臉色也變得陰沉無比。
秦天朗沉思了一會,英俊的臉龐才稍稍回緩了一些,憤怒只會給隱藏在陰暗處的對手更多的破綻。
不行,他必須反擊了。
對手也不是完全無懈可擊,至少他知道對手的一個弱點——那就是古梓菱!
一想起古梓菱,秦天朗的呼吸不由變得沉重起來,雖然他對古梓菱表現(xiàn)的各種強勢,冷厲,甚至還語言冷暴力,但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觀察和調(diào)查,古梓菱應該和曼云的事沒有任何關系。
說到底,她也是受害者啊。
其實這一點很容易想透,以對方的陰沉、狡詐的個性,想要“嫁禍”給古梓菱,不要太輕松和簡單。不過任何事情都要有目的的,對方既然怎么喜歡古梓菱,為什么還要這樣做呢?
對了,是不想讓自己和古梓菱在一起吧,因為曼云走了后,符合自己豪門條件的媳婦,也就那幾個,而古梓菱又是最出彩,最適合的一個人選。
不過對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計到,自己竟然因為想要報復古梓菱,這才選擇了古梓菱。
想到這,之前縈繞自己的種種困惑,一下子開朗了許多,但對古梓菱的愧疚,就越來越重了。
只是可惜——秦天朗忽然長長嘆了一口氣,他的心是屬于曼云的,所以只能辜負古梓菱了。
對不起。
“何秘書,將今天晚宴的名單給我看一下!鄙陨允諗n了思緒,秦天朗按了身前的電話機,說道。
今天云漫化妝品出現(xiàn)了變故,今晚的宴會或許也會有秦天朗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發(fā)生。對方的陰險和狡詐,讓秦天朗不得不提防。
很快,何秘書拿著一份名單,走了進來。
秦天朗接過名單,快速地瀏覽起上面的名單,以及后面的備注,備注一欄寫的是與會者的家族或者企業(yè)。
這場一年一度的宴會,是當?shù)睾篱T望族大聯(lián)歡,每一年,海河城豪門的主要成員都必須要參加,身為凌天集團的掌舵人,秦天朗自然不得推托。而且像這種豪門貴族的宴會,還必須要攜上家眷參加。
很快,秦天朗注意到了一個陌生的企業(yè),指著最下面的一欄,道“這個天藍有限公司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出席者的名字還未定?”
來之前,何秘書已經(jīng)做足了功課,當下回答道:“這個天藍有限公司我查過了,是一個新辦的小企業(yè),注冊資金是一百萬,經(jīng)營的是一種不太入流的保健品。”
“注冊資金是一百萬的小企業(yè),有什么資格參加今晚這場晚宴呢?”秦天朗修長的手指輕輕敲動了桌子,這是他一貫思考的習慣。
“這個不太清楚!焙蚊貢鴵u了搖頭,她能查到的夜就只有這些了。
“好了,你下去吧!鼻靥炖蕯[擺手,示意何秘書退下。
何秘書退下后,秦天朗用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秦總裁,您好”電話里傳來張?zhí)介L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聲音,他還以為秦天朗還在因他的辦事不利而發(fā)火呢。
“你馬上給我去查一家天藍有限公司的資料,關于這家公司的企業(yè)法人,企業(yè)負責人,事無巨細,都給我查清楚,然后發(fā)到我手機上。”秦天朗簡短地說道。
對于這種事情,張?zhí)介L顯然要比何秘書要適合的多。
“是,是”對方誠惶誠恐地答應道。
吩咐完事情后,秦天朗一時顯得有些百無聊賴,便躺在椅子上輕瞇了一會,可是不知怎的,腦海中一直浮現(xiàn)出古梓菱那雙悲傷、寂寥、絕望的眼睛,這讓他無法做到休憩。
也罷,就去那邊看看吧,秦天朗來了興致,他對古梓菱究竟看到了什么東西,非常感“興趣”,反正下午也沒什么事了,姑且就去看看吧。
秦天朗不喜歡用私人司機,直接開著賓利,朝著商業(yè)大廈疾馳而去。約莫二十分鐘左右,就來到了商業(yè)大廈。
他停好車,戴上一副墨鏡,走進商業(yè)大廈,這時云漫化妝品的發(fā)布會已經(jīng)結束,但現(xiàn)場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正對著云漫化妝品的展柜指指點點,一副非常感興趣的模樣。
秦天朗四處望了望,并沒有看到古梓菱和張思家,他快步走到原本古梓菱所在的位置,同時循著畫面中古梓菱的目光,朝前望去。
很快,他的目光鎖定正對著主席臺的二樓欄桿處,那一張張顏色各異的便簽紙,醒目地組成了一個心型,異常地扎眼。
欄桿旁,有一個身材單薄,面色蒼白的女子,正奮力地彎下腰,一張一張地揭掉那些貼在欄桿下的便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