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冰冷、歹毒,可以毫無顧忌地針對秦天朗,以及他身邊的任何人,唯獨古梓菱除外。
他傷害她,利用她,太多了啊。
當然,這改變計劃的真正原因,傅秋石是不會告訴身邊這個蠢女人的!
“那接下來怎么辦?”曼麗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抬頭問道。
“今天晚上有一個對秦天朗很重要的晚宴,到時候我會安排你去的。記住,你的任務是去惡心秦天朗,要將他的名聲搞臭,將曼云的事能說多少就說多少。”高大男子壓低了聲音,沉沉說道。
“這樣這樣對天朗不好吧”曼麗猶豫起來,雖然她很想謀奪凌天集團的錢,但同樣也很想謀奪秦天朗的心。
將事情搞糟,搞得一發無可收拾,到最后,秦天朗會接受他嗎?
“還在做你的白日夢嗎?”對面的男子一下子就看穿了曼麗心里的想法,毫不留情地譏誚道,“其實你也知道,你永遠都得不到秦天朗的心。讓他一無所有,讓他被全世界拋棄,只有這樣,你才有可能得到他的人。曼麗,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對于秦天朗這樣高傲的人,只有完全擊垮他,你才會有機會得到他。”
“好吧我聽你的”曼麗的眸光避過男子犀利的眼神,弱弱地說道。
男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轉身緩緩離去,不過再走過幾步后,他忽然轉過頭,深沉的聲音帶著一絲肅冷之意。
“記住,你的目標是秦天朗,而不是古梓菱!”男子的聲音充滿了濃濃的警告之意。
曼麗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她并不算太笨,男子說的話雖然很含蓄,但無疑在警告她,今晚宴會上不得針對古梓菱。
“你你和古梓菱什么關系?”她下意識地開口問道,甚至隱隱覺得,今天對方之所以放棄云漫化妝品的股權爭奪,或許也和古梓菱有關。
她一開口就有些后悔,這種心思隱藏在心里就好,萬一惹惱了對方,以對方陰沉毒辣的手段,那她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有時候,人,蠢一點的好。”男子默默地注視了曼麗一眼,緩緩說道。
不知為何,曼麗只覺得寒風嗖嗖,男人的眼神太冰冷了,冰冷的就像一把把冰刀,似穿透了她的衣裳,一刀刀割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是在警告自己。
“是,是——”曼麗哆嗦著回答道,等男子走遠了,方才重重吐出了一口氣。
接下來,她要為晚上的宴會好好準備了。
天朗,對不起了她心里默默說道。
凌天集團內。
秦天朗剛主持完會議,略微有些疲憊,他輕輕抿了一口茶,而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起辦公桌上的遙控器,朝前輕輕一按。
他的前面是一個三十多寸的也掛壁電子屏幕,一下子出現了商業大廈云漫化妝品發布會的畫面。
畫面上,古梓菱正侃侃而談,舉手投足,都帶有一股無法描述的優雅和氣度。
老媽和老爸的眼光倒是毒辣,這古梓菱的確是最適合成為凌天集團的總裁夫人,只可惜,他的心只有能裝載一個人。
不管古梓菱有沒有參與那件事,只要他還深愛著曼云,內心就永遠無法空出一個地方留給古梓菱。
畫面是同步播出的,就在這時,會場觀眾席中突然站出了一個妖嬈的女人,大聲質問著古梓菱。
該死,曼麗那女人到底搞什么鬼?昨天不是已經用錢封住了她的嘴嗎?
秦天朗的臉色微微一變,正要抓起桌上的手機,準備撥過去的時候,畫面中的古梓菱開始從容不迫地反擊。
神情從容不迫,舉止優雅又高貴,秦天朗的辦公室里回蕩著畫面中古梓菱清冷、不疾不徐的聲音。
秦天朗的身軀微微放松,由原本的坐直,倒倚靠在椅子里,唇角也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輕松的神色。
看來,她只是在自己面前顯得有些柔弱啊,在外人面前曼麗那個不吃虧的主,也絲毫討不了半點好啊。
不知不覺,秦天朗對古梓菱贊賞起來,同時心里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
照理,自己這么欺負和羞辱她,她本不必這么做,但從云漫化妝品發布會同步傳過來的畫面,古梓菱卻盡心盡職地維護云漫化妝品,維護凌天集團,維護他
心里,開始多出了一抹愧疚。
這時,畫面中的古梓菱身軀忽然輕輕一顫,原本波瀾不驚的表情首次有了劇烈的變化,那雙清冽,不侵染任何雜色的眼眸,這時忽然多出了一抹水霧。
她怔怔地望著前方,似全然忘記了正在發布會現場。
這是怎么了?正觀察著古梓菱的秦天朗開始訝異起來,古梓菱應該是看到了什么,可是究竟是什么,竟能引得這個倔強、優雅的女孩,險些哭了出來。
秦天朗忽然有些心疼,不過很快他認為這并不是心疼,而是濃烈的好奇。
他琢磨著,等會要去商業大廈看看,古梓菱究竟看到了什么。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忽然劇烈地震動起來。
“喂——”
秦天朗收起了思緒,接過電話,沉聲問道。
電話號碼顯示,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電話。
“你說什么?”秦天朗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臉色迅速恢復了平靜,沉沉問道,“你確定?”
再次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復,秦天朗說道:“好,我馬上過來。”
秦天朗拿起西服外套快速地穿上,同時右手就要按動遙控器,關閉身前的電子顯示屏,這是畫面恰好定格在古梓菱身上,這時古梓菱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清冽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神情竟顯得有些哀怨和絕望。
秦天朗的腳步不由一頓,再度深深看了古梓菱一眼,方才按動了遙控器上的關閉鍵,匆匆走了出去。
半個小時后,秦天朗驅車來到了一座普通的屋宅前面,屋宅前已經停著一輛車,當秦天朗從車里走出來時候,一個沉穩的中年人從不遠處走過來。
“秦總裁——”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敬畏。
秦天朗年紀并不大,但年輕有為,已經成為秦家的掌舵人,他自然不敢多有怠慢。
“張探,你有那人的消息了?”秦天朗沉聲問道,深邃的眸光閃爍著一絲絲冷意。
終于終于打探到那家伙的消息了嗎?
“不錯,海河城所有的酒店和賓館都是實名認證的,而就在一個小時前,那人入住進了這家旅館。”張探望著前方再普通不過的一座民房,有些自得的說道。
這是一家用自家房子改裝成的賓館,這樣的小旅館住一晚上非常廉價,至于政/府硬性規定的實名認證,對這樣的小旅館來說,不會嚴格執行的。
不過秦家少總裁鐵了心要抓住那家伙,就在一個月前,秦天朗撥了一筆數量不菲的款項給海河城大大小小的旅館,其要求很簡單,就是必須要入駐的客人實名認證。
這本是政/府的硬性要求,再加上有凌天集團這么一筆不菲的補償,即便是再破再小的旅館,自然也嚴苛地執行起來。
“那家伙之所以選擇這么差的旅館,想必也是擔心會泄露了蹤跡。還是秦總裁深謀遠慮,未雨綢繆。”張探奉承道。
秦天朗擺擺手:“你確定那家伙還在里面?這次來了多少人,各個出口都堵住了嗎?”
據他所知,這家伙絕不簡單,既可以將辛家玩得團團轉,也可以將古梓菱那個精明的女人迷得暈乎乎的,這人自然有幾把刷子的。
而秦天朗之所以篤定那個狡猾的家伙還會潛伏在海河市,是因為他知道這家伙對古梓菱用情極深。
既然心中有愛,那他便絕不會輕易離開,哪怕只能在暗中默默關注。
“這點秦總裁放心,我已經調了這家旅館的監控,那家伙進入房間后,便再也沒有出來過。而這次,我調用了十幾個好手,各個出口已經被堵住。只要我們進去,那家伙插翅難逃。”張探自得地說道。
秦天朗點點頭,作為海河城最大的私人偵探所,張探的確有這樣的本領和底氣。
當然,若是這事交給警察去做最好,但一來,這事并沒有什么證據,二來,那個人牽扯到了一些大家族的恩怨,這些恩怨實在擺不上臺面,所以,這件事只能勞煩私家偵探了。
“那進去會會他!”秦天朗冷厲一笑。
曼云被他害的這么慘,這筆帳真應該好好找他算算啊。
張探點點頭,右手輕輕揮了揮,暗處便有三個精壯的年輕人走了出來,那些人腳步沉穩,目光銳利,一看就是身手不錯的人。
這么多人進去,那家伙就是長了三頭六臂,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秦天朗一行人徑直走了進去,而旅館這邊已經被張探打點好了,所以等會動靜鬧得再大,都不會有人出來阻攔的。
張探也是人精,見秦天朗能沉下一個多月的氣,花這么大的代價找一個人,看來這份仇,結得不可謂不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