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她可以預見,平時高高在上的總裁夫人,會低聲哀求她,運氣不錯的話,還可以從總裁夫人那里得到一大筆錢。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身前那個幾乎已經崩潰的女人,卻沒有看她一眼。
鳳凰再落魄,也總比她這個草雞要強。
看著古梓菱轉身就要離去,曼麗怒火中燒,大聲對著古梓菱的背影喊道:“古梓菱,你永遠只能生活在我妹妹的陰影下,不,不僅是你,連同你的孩子!不過現在看來,天朗似乎連孩子都不想要了”
話還未說完,便見前面那個俏麗的身影忽然轉過身來,一張俏臉雖然煞白,但臉色卻透露著一股蒼白的倔強。
含著淚光的眼睛里有一種讓曼麗害怕的東西。
“我們的事,還容不得你這個女人來插手。至于秦天朗為什么這么恨我,我會調查清楚。一旦發現背后有什么人在搞鬼,我古梓菱一定不會放過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堅定無比。
女人可以纖弱,但絕不能脆弱。
古梓菱接受了古家安排的命運,但并不代表她一切都要逆來順受。
剛才秦天朗欺負了她,不過并不說明曼麗可以欺負她。
“你你”這下輪到曼麗有些說不出話來,在古梓菱的眼神下,她竟有些無所適從的感覺。
古梓菱不再理會這個輕佻的女人,望著已經走到走廊盡頭,進入電梯的那個偉岸身影,重重地咬了咬唇。
秦天朗下了電梯,原本心情被曼麗弄得非常煩躁,古梓菱這么一來,心情就更加糟糕了。
張思家心情忐忑地站在一樓門口,正不安地朝里張望,但看到秦天朗出來的時候,神色微微一變。
秦天朗出來的時候,狠狠地瞪了張思家一眼,經過張思家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淡漠地說道:“如果再有下次,你就被解雇了!
“是。”張思家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是秦天朗花錢雇來的,秦天朗話里的意思也很明白,盡量不要讓古梓菱來凌天集團,即使要來,也應該先通知他的。
而今天,他并沒有這么做。
“那個男人找到了沒有?”秦天朗的聲音倏然一冷,想起那個男人,秦天朗的手不禁緊緊攢緊。
“還沒有”張思家額頭的汗水更多了,他感受到了秦天朗那股森寒的氣息,這表明他對他的工作非常地不滿意。
“他沒去找古梓菱,古梓菱也沒有聯系他?”秦天朗越發不耐煩了。
“沒有,夫人夫人進入秦家后,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線內。而她的手機里也裝了竊聽器,要是聯系那個人,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睆埶技铱焖俚鼗卮鸬。
秦天朗點點頭,望著門外燦爛的陽光,忽然有些意興闌珊,腦海中浮現出古梓菱那張俏麗蒼白的小臉。
剛才剛才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興許這件事,古梓菱徹頭徹尾地被蒙在鼓里了,興許她和他一樣,也是一個受害者?
只是他不能冒這個險,在沒有抓住那個男人前,他就不允許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
再者,那個男人這么傷害曼云了,而自己這樣對待他最心愛的女人,已經算是非常仁慈了。
一想到這,秦天朗煩躁的心才略略有些平靜了,腳步邁出,讓溫和的陽光輕輕灑灑地落在他的身上,深秋的寒意漸漸被驅散了,連同內心的煩躁。
只是讓他有些疑惑的是方才的煩躁,是因為傷害了古梓菱而產生的內疚嗎?
甩了甩頭,不再理會這些瞎七瞎八的念頭,徑直走到停在門口的一輛藍色的賓利前,打開車門,揚長而去。
秦天朗離開沒多久,古梓菱面色蒼白地從大廳里走出,這讓張思家心中微微一痛。自古梓菱嫁入秦家后,古梓菱的一舉一動都在張思家的監視之中,只有他知道,古梓菱生活得有多么不易。
欺瞞、背叛和陰謀
哪怕她接受了命運,準備安安分分地過日子了,迎接她的依舊是猜忌和陰謀。
若是她得知這一切真相后,不知道會不會張思家不敢再想,因為這時候古梓菱已經走了出來。
“夫人——”他輕輕喚了一聲。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惫盆髁鈹[擺手,臉色很不好。
“夫人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睆埶技姨嵝训馈
古梓菱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微一凝,道:“去珈藍茶吧,我想去那邊坐坐!
珈藍茶吧那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座茶吧,品味高雅,清靜,倒是一座清心安靜的地方。
“好的。”張思家略一思量,便點頭答應。
珈藍茶吧。
這等古樸、典雅、靜謐之地,在喧囂的城市宛若一座清泉。
悠揚、低沉的歌聲回蕩在整個茶吧內,非但沒有喧鬧,反而更添了一份靜謐。
古梓菱坐在靠窗的地方,身前有一杯青煙裊裊的清茶,她沒有喝,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眸光似在追尋,又似在迷茫。
張思家坐在離她三米多遠的地方,靜靜地等待著。
這個地方,是古梓菱的療傷所在地,不管心情有多么糟糕,只要來到這,她的心情便會平復,便會寧靜。
珈藍茶吧除了靜謐外,還有一個特點,那便是墻上貼滿了各式各樣,各種顏色的貼紙,每張貼紙上畫著奇奇怪怪的圖案。
這些圖案,大多都很笨拙,但有同一個特點,那就是鮮明地表現出書畫者的心情。
這是珈藍茶吧的另一個特色。
你可以在這里享受靜謐,也可以在這宣泄心情,更可以欣賞他人的心情旅程。
你只要花一塊錢,就可以在珈藍茶吧里挑選一張自己喜歡的貼紙,然后用最笨拙,卻最能表達自己內心的方式書畫出來,貼在墻上。
筆落,心情疏。
這是珈藍茶吧最吸引人的魅力所在。
古梓菱挑選了一張全黑的貼紙,她沒有畫畫,只是怔怔地看著黑色的貼紙,眼淚忽然撲簌簌地落了下來,落入了滾燙的茶杯中。
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拿起那張貼紙,小心翼翼地貼在了墻上。
她的人生,就如同這張黑色貼紙,充滿了黑色,沒有半點陽光。
貼好這張貼紙后,古梓菱收住了眼淚,對張思家說:“我們回去吧!
她的情緒已經平靜,她所有糟糕的心情隨著那張黑色的貼紙都被她遺落到這個角落。
只是對他的思念卻怎么也沒有斷過。
你你過的還好嗎?
如果有朝一日你來這里,會看到我這張貼紙嗎?
秦天朗的別墅坐落在海河城的郊區,雖說這里是郊區,但寸土寸金。一座并不大,蔓延數里的青龍山,成了海河城貴族圈起來的黃金地段。
而古梓菱和秦天朗的家就在青龍山地段最好的地方,當汽車開上繞山公路,就能遠遠望見坐落在山腰上,沐浴著夕陽余暉,閃爍著金光的奢華別墅。
剛在珈藍茶吧恢復平靜心情的古梓菱,心情忽然再度煩躁起來。
那座金碧輝煌的屋子,對她而言就像牢籠一樣,若是可以,她一點都不想回去。
很快,汽車馳到了別墅門口,張思家殷勤地打開車門,古梓菱緊了緊身上的裘衣,只覺得越發地寒冷。
“夫人,您回來了!闭驹陂T口,一位長相慈善的老媽子,語態恭敬地對古梓菱說道。
看到那個和善的老媽子,古梓菱凌亂的心略微有些好受。
和秦家那些冷血、勢利的人相比,看得出,邱媽是真心實意對她好的,她的每個笑容,都讓古梓菱覺得那么真誠。
古梓菱點了點頭,邁步走進大門的時候,邱媽忽然低聲說道:“老夫人來了,在大廳里等您!
古梓菱的身體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邱媽口中的老夫人就是秦天朗的母親,那個素以凌厲、強勢著稱的秦家老夫人!
據說秦天朗之前的那個女朋友,就是遭到了老夫人強烈的反對,才會被棒打鴛鴦,最后秦天朗才會娶她。
古梓菱深吸了一口氣,待略微平復心情后,方才走進大廳。剛走到大廳門口,便看到一個身穿華貴衣裳的中年女子坐在沙發中,手里端著一個精致的茶杯。
“媽——”古梓菱低柔地喚了一聲。
秦老夫人雖然年過半旬,但保養的非常好,看上去只有四十左右的模樣,一身貴氣逼人。
“天朗呢,沒和你一起回來嗎?”秦老夫人頭都沒有抬,淡淡說道。
古梓菱張張嘴,正要回答的時候,便見秦老夫人冷淡地自顧自答道,“是不是一起回來無所謂,只要試管嬰兒的事妥當就成,現如今,我們最希望的是能抱到孫兒。”
一說起還未出生,更確切的說連影子都不知道在哪兒的孫兒,秦老夫人淡冷的眼眸中才會浮現出些許暖色。
“天朗沒有去醫院”古梓菱終于忍不住了,回答道。
坐在沙發中的老夫人身軀微微一頓,接著,手中精致的茶杯忽然毫無預兆地往身旁的桌子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