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湛,我沒事兒,我們回去吧,你在我身邊就好。”
安然緊緊地握住了湛翊的手。
湛翊能夠感覺到安然的不安,他點了點頭,和安然一起走了回去。
給安然做了點吃的,可是安然什么也吃不下。
小夏的事情,安明輝的事情堵在她的胸口,悶悶的,像大石頭似的。
她還記得上次去看安明輝的時候,安明輝并沒有見她。
而是見了安萍。
至于后來安萍怎么樣了,安然貌似沒怎么去關注。
難道季云鵬的事情真的和安明輝有關?
安然不想相信這是真的,但是卻也隱隱的感覺到或許真的有關聯(lián)。
季云鵬在A市能夠依靠誰呢?
安然越想越覺得難受。
“老湛,一會我回去一趟。”
湛翊楞了一下說:“你要去哪兒?”
“我回家看看孩子們。”
“然然,你現(xiàn)在出去很危險。季云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著你呢。他對你勢在必得,這個人十分偏激,有點魔怔了。孩子們在老爺子那里很安全,所以你再等幾天。”
湛翊的話讓安然多少有些難受。
“再等幾天就能把季云鵬抓住嗎?如果不能,難道我要躲在軍區(qū)一輩子?還有淺笑,淺笑現(xiàn)在怎么樣了,在哪里,你們知道嗎?我真的很擔心她。”
安然不是有意要和湛翊鬧別扭的,只是她真的坐不住。
現(xiàn)在湛翊他們連季云鵬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何況是救淺笑呢。
安然還記得昨天的視頻。
淺笑被打成那個樣子,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安然沒辦法保證淺笑安全的前提下,真的什么多不敢動,什么都不敢說。
湛翊聽到安然說起淺笑,也是十分的擔心。
“我們盡力的在尋找了,為了找淺笑,凌風都推掉了好幾個訓練計劃。可是依然一無所獲。”
“老湛,你說淺笑會不會和季云鵬在一起?”
“你知道什么?”
湛翊是十分敏感的人,聽安然這么問的時候,自然而然的聯(lián)想到了什么。
安然想要告訴湛翊昨天收到的視頻,但是又不太確定,最后搖了搖頭說:“我只是猜測。”
“然然,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千萬不要瞞著我知道嗎?”
“我知道了。”
安然點了點頭。
草草的和湛翊吃了一個早飯,湛翊就被叫走了。
畢竟小夏是湛翊的人,在這件事情上,湛翊還的過去被審查一下,這是程序問題。
安然一個人無聊的待在房間里,腦子里想的卻是淺笑的事情。
在哪里?
到底在哪里呢?
安然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告,說門口有人找安然。
安然微微一愣。
“誰找我?男的女的?”
“女的,說是你妹妹。”
通報員的話讓安然想起了安萍。
安萍這個時候來這里找她會是什么事情?
安然連忙跑了出去。
路上遇到了外出回來的沈放。
沈放有些意外的攔住了安然。
“安然?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是來找湛翊的,我現(xiàn)在有點事情要出去,可是軍區(qū)守門的地方我沒有通行證,沈放,你可不可以幫我一下?”
安然不是沒想過去找湛翊帶她出去,可是按照審查的流程下來,恐怕得到傍晚。
安萍既然能到軍區(qū)來找自己,肯定是急事兒。
而這個急事兒,安然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安明輝。
有些事兒她真的很想找到安明輝問個清楚。
沈放巴不得安然找自己幫忙。
他點了點頭說:“好!我?guī)愠鋈ィ ?
“謝謝你了沈放。”
“都是朋友,客氣啥!”
沈放有些開心的帶著安然來到了崗亭。
崗亭的戰(zhàn)士看到是沈放,連忙放行了。
安然出了軍區(qū),在門口看到了安萍。
沈放不太放心,也跟著出來了。
安平看到沈放的時候楞了一下。
她自然知道沈放是沈彬的什么人,不過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去在乎這些了。
見安然出來,安萍一把拉住了安然的手。
“姐,爸爸出事了。”
“出什么事兒了?”
本來就在猜測是不是安明輝出事的安然,在聽到安萍這么說的時候,整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爸爸病了,病的很厲害,我想取保釋他出來就醫(yī),可是他們不允許。姐,姐夫不是軍區(qū)的首長嗎?你和他說說,讓他們放人好不好?我保證不讓爸爸離開A市!”
安平的臉上全是淚水。
安然的心緊緊的揪著。
“爸爸現(xiàn)在在哪兒?”
“被送到醫(yī)院急救了,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呢,他們不讓我靠近。你知道的,我媽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就不怎么管我了。現(xiàn)在還在被收押之中。我只有你和爸爸兩個親人了。如果爸爸在出點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姐,你救救爸爸吧。就算不能救他出來,起碼讓我們進去看看爸爸怎么樣了好不好?姐!”
安萍說的聲淚俱下的,安然的心里很不好受。
可是現(xiàn)在湛翊根本就脫不開身,怎么辦呢?
這個時候,沈放在一旁低聲說道:“如果只是取探望一下的話,或許我可以幫忙。”
“真的嗎?”
安然的眸子里瞬間散發(fā)出一股希望的光芒。
沈放見到安然這么看著他,心里莫名的自豪起來。
“當然,我好歹現(xiàn)在是個少尉。”
“那謝謝你了沈放。”
安然十分感激。
沈放笑著說:“沒事兒,走吧,上車,我?guī)銈冞^去。”
安萍見沈放肯幫忙,自然十分開心。
安然想了一下,跑回了崗亭,對站崗的士兵說:“小兄弟,麻煩你回頭告訴湛翊一聲,就說我取醫(yī)院看看我爸爸,晚上就回來。”
“您是?”
“我是湛翊的妻子安然。”
安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戰(zhàn)士瞬間給她敬了個禮,然后將安然的話給記下來了。
交代好了這一切,安然這才上了沈放的車。
沈放多少心里有些難受,特別是聽安然說她是湛翊妻子的時候,他是有些嫉妒的。
安然和安萍坐在后面,催促著沈放說:“沈放,你知道我爸爸在哪家醫(yī)院嗎?”
“我知道,在031軍區(qū)醫(yī)院。”
安萍率先回答了。
安然楞了一下。
031軍區(qū)醫(yī)院?
這可是她原先待得醫(yī)院。
只不過這次回去和以前是兩種心態(tài)了。
車子快速的朝著031軍區(qū)醫(yī)院飛奔而去。
安然和安萍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當車子到達醫(yī)院的時候,沈放剛停好車,安然和安萍就跳下車,直接朝著醫(yī)院里面跑去。
安然其實是害怕的。
安明輝的身體一直都很好,也沒有什么病癥,怎吹突然就住院了呢?
她一邊擔心著,一邊害怕著。
至于害怕什么,安然說不出個所以然。
沈放快步的跟了上去。
安萍熟門熟路的帶著安然上了醫(yī)院的四樓。
這里的走廊上有幾個當兵的站崗,有一個房間門口更是站著兩個垮槍的。
安然知道,那就是關押安明輝的地方。
安然的心微微的揪了起來。
里面關著的,可是她的父親呢。
隨著安然和安萍的靠近,兩個挎槍的往前一步,瞬間攔住了她們。
“站住,這里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安萍嚇得尖叫一聲,躲在了安然的身后。
安然也有些害怕,不過卻鼓足勇氣說:“我們是安明輝的女兒,聽說我爸爸病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過來看看他。”
“他不是病了,是自殺!現(xiàn)在屬于危險人物,你們不能進去!”
安然一聽,整個人愣住了。
自殺?
安明輝自殺?
怎么可能?
爸爸是那么堅強的一個人!
這么多年,什么事兒都沒有壓倒他,怎么會突然想不開的自殺呢?
想到這里,安然的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兵大哥,求求你們了,就讓我們進去看一眼吧。再怎么說,他也是我們的爸爸。”
安然的請求并沒有得到當兵的同意。
沈放往前走了一步,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就見兩個當兵的雙腳并攏,齊刷刷的給沈放敬了一個禮。
“少尉好!”
“有我在,你們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讓他們進去看看?”
沈放淡淡的開口。
兩個當兵的對看了一眼,然后搖了搖頭說:“少尉,真的很抱歉,安明輝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如果輕易靠近的話恐怕會發(fā)生危險。”
沈放皺了皺眉頭,知道當兵說的沒錯。
他思索了一下說:“你們看看,能不能讓她們隔著玻璃看一眼?就算安明輝再怎么罪大惡極,也是一個父親不是嗎?況且他現(xiàn)在也沒有認罪,還有其他的可能。”
見沈放開口這么說了,當兵的點了點頭說:“那好吧,可以隔著玻璃看看,但是想要到里面,真的不行。”
安然和安萍聽到當兵的這么說,連忙上前趴在了玻璃上。
安明輝的左手包著厚厚的紗布,上面還有點點的血跡滲出。
而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好像死了一般。
安然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
“爸,爸爸!”
她小聲的叫著,心一抽一抽的。
安萍什么話也沒說,就知道哭,哭的安然心煩意亂的。
突然,安然發(fā)現(xiàn)安明輝動了一下。
然后他突然坐了起來,一把將針頭拔了出來,然后朝著自己脖子的大動脈就要扎進去。
“不要!爸!爸爸!不要這樣!”
安然驚恐出聲,瞬間驚到了當兵的。
他們往里面一看,整個人愣了一下,然后一腳踹開了門,直接跑進了病房里去阻止安明輝。
趁著這個機會,安然和安萍一起跑了進來,卻看到安明輝拿著針頭對著自己的大動脈冷冷的說:“都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