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闊雖然面露郁色,到底還是答應了她。
炒飯店老板多少年的人精,看到了這種情況,哪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呢?
他帶著一如往日的笑聲,道:“里邊請,里邊請。”
魏斯琪看著屋內油膩的桌子,眉頭一皺。
但她還是壓抑住心中翻涌的惡心之感,坐在了椅子上。
“姑娘,你想吃什么炒飯?”
老板的滿身油污又入了魏斯琪的眼,她的表情有些僵硬,道:“徐闊哥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招牌吧。”
老板得令:“好嘞,兩份招牌。”
徐闊點完單以后,看了一眼魏斯琪,只見她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問道:“你怎么了?”
“沒事。”
她又怎么會告訴徐闊,她是因為嫌棄這個飯館不衛生呢?
林沉橙都能吃的飯館,她也能吃!
“不能吃就不要勉強。”
徐闊仿佛看透她的內心一般,道出了這么一句話。
魏斯琪趕忙搖頭,道:“不勉強的,徐闊哥哥,我早就聽說芙蓉花街這家炒飯很好吃。”
徐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嘴上說是這么說,等到炒飯真正上來的時候,魏斯琪看著每一顆被炒的油光發亮的飯粒,胃就一陣翻涌。
這用的是什么油,是上好的橄欖油么?
徐闊已經慢條斯理地舀起一勺放入了口中,魏斯琪不容多想,忍著心中的劇烈難受,也舀了一口放入口中。
味道雖說還不錯,但魏斯琪一想到老板滿身的油污,就著實沒辦法忍受。
她逼著自己吃下去第一口,又逼著自己吃了第二口。
徐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并未停留在她身.上,而是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炒飯。
魏斯琪蹙著眉,又將第三口吃下了肚。
“哈哈哈,是的是的,咱這炒飯衛生又干凈。”老板的口音灌入耳朵,一邊顛勺一邊和新來的顧客聊天,油煙味登時竄進了屋中。
魏斯琪終于忍不住了:“嘔——”
徐闊登時從回憶中抽身而出。
“怎么了?”他趕忙拿出手帕,放在了魏斯琪的手上。
魏斯琪擺了擺手,徐闊趕忙又倒了杯水給魏斯琪。
看著這一次性紙杯,魏斯琪陷入了沉思之中,但思忖片刻,她還是將這一杯水端了起來。
畢竟,這可是徐闊哥哥給自己倒的水啊。
“怎么了,不合胃口么?”
老板又將勺子交給了老婆,自個兒擦擦手,跑進了屋內。
魏斯琪看見老板過來,幾乎又要抑制不住想吐的沖.動。
“不是,她的身.體不舒服,很合胃口。”
看見老板特意進屋來,再聽到男子的回答,屋子里的食客紛紛朝他看去。
只見二人的打扮一看起來就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再仔細觀察,那個男人好像有點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一般。
直至人群中有一個小孩喊道:“這是報紙上的那個叔叔!”
大家這才驚覺,這個人不是徐闊么!
于是板凳聲響,眾人都紛紛圍繞過來,有的大人擠不進去,就讓孩子擠過去,自己則在后面發朋友圈告訴親朋好友,他們在炒飯店碰見了徐闊大總裁。
魏斯琪看著圍過來橫著手機的眾人,心底一喜,可面上還是裝作十分恐懼的模樣,道:“徐闊哥哥,這可怎么辦?”
徐闊回道:“走吧。”
說罷就起了身,魏斯琪也趕忙跟著起來。
二人進來容易,出去就沒有那么輕松了。
食客圍成的人墻將原本就不寬敞的道路擠的更是沒法讓人過去。
“徐闊總裁,能給我簽個名么?”
“徐闊總裁,能跟我合個照么?”
大家用對待知名影星的態度對著徐闊。
徐闊抿著唇,一言不發。
他不需要群眾基礎,他基本上已經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了,沒有必要建立對自己來說完全沒必要的人設。
魏斯琪緊緊地挽住徐闊的手臂。
“不好意思,我們得離開了。”
炒飯店老板一看這情形,心道,壞了。
趕忙拿著勺就走了過來,因為炒菜后,勺子變得火熱,如果人一靠近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勺子的滾燙所灼傷,大家趕忙向后退,徐闊和魏斯琪與人群隔出了一條道。
“快走!”
徐闊在老板的護送下,走出了店外。
走出幾步,身后傳來呼號:“噯噯噯,你們以后要想見到徐闊總裁,就經常來我這里吃炒飯。”
徐闊啞然失笑。
魏斯琪好似沒有受這件事的影響一般,她又興沖沖地點名:她要去金鳳吃甜點。
徐闊毫無疑問自然是答應了,車停在了金鳳的門口。
悠揚的圓舞曲聲,甜點甜入心脾的滋味,魏斯琪也想到了些什么。
徐闊卻明顯地不在狀態,這場音樂,和上次林沉橙來的時候,是一樣的音樂。
就在此時,魏斯琪沖著徐闊伸出手,道:“能跟我跳一支舞么?”
徐闊心底一沉,道:“我累了,抱歉。”
魏斯琪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但隨即她便坐了下來,理了理自己的裙子道:“沒事,我本來也就是想讓你放松放松。”
“喲,這是誰呀?”
笑呵呵的聲音傳來,旁邊的空座位突然坐上了一溜人。
徐闊瞥了他們一眼。
趙渙和一群不知道是哪來的紈绔坐在一旁。
“嘖,徐總裁,不是我說你,這么快就換人了?”
徐闊置若罔聞,壓根沒搭理她一句。
“我的好姐姐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吧?”
趙渙就是想讓他動怒,他偏偏就是不讓她如愿。
“也對,像你這種沒有心的人,誰都是你的玩具罷了。”
“你胡說,徐闊哥哥才不是這樣的人!”
在徐闊對面坐著的魏斯琪瞪著趙渙。
“我胡說?小姑娘,你是不知道徐大總裁的韻事么?”
眾人皆是一陣嗤笑。
魏斯琪哪里經受過這種眾人的嘲笑?她的臉漲得通紅,徐闊皺了皺眉,道:“適可而止。”
趙渙仿佛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適可而止?徐大總裁,誰都有資格叫我適可而止,你最沒有資格。你對我做出的那些事,我都一件一件幫您記著呢。”
徐闊最不怕威脅,他僅僅是挑了挑眉。
意思大抵是,你能奈我何?
趙渙也看出了這層意思,于是起身,到徐闊耳邊:“你犯下的錯,自然有人要償,不如,就用我姐姐來償如何?”
徐闊身形一頓,道:“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