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推我,我就要吃到棉花糖了。”小團子嘴角流著哈喇子,倚在一個人的懷里,小手還在朝著天空胡亂地抓著。
“哎呀,我都說了不要推我了!”林越的小臉皺成一團,對于自己的美夢被打斷的這件事,他顯然很是不滿。
徐闊只好收了手,他與林沉橙相視一笑,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塊巧克力,放在了林越的嘴中,然后迅速地撓著林越的癢.癢。
“起床啦,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林越剛預備開口嘟囔,卻感受到嘴里的醇香流入喉嚨,竟是比夢里的棉花糖還要好吃,一時被粘了口,于是也就靜靜品味著這厚實的香味。
從飛機的窗戶往下看,已經能看到柚城大大小小的房屋了,最高的那一座首先映入他們的眼簾,徐闊凝了凝眉,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林沉橙見了,主動伸手過去,將他的手打開,自己的手掌貼了過去。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知道這回從飛機上下去,定是一場惡戰,但面前這個男人需要承受的卻比自己多的多。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漸漸了解到徐闊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無堅不摧,只不過他從來都是隱匿于心中,不讓外人看見他鎧甲下的血肉罷了,只以為他是一座無堅不摧的堡壘。
“不怕。”林沉橙這種近乎哄小孩的語氣,讓徐闊緊繃著的那.根弦徹底放松了。
他笑了笑,嘴角掛上了一抹邪意,道:“待會,一塊?”
林沉橙其實也一直在考慮了下飛機她該何去何從的問題,是陪著徐闊一起去徐氏,還是自己和林越先離開呢,她想了很多就是沒有想出答案來,似乎哪一種都不是那么熨帖。
跟著徐闊一塊的話,徐闊也能減輕一些壓力吧?林沉橙這樣想著,便無畏地點了點頭,道:“好啊。”
頗有種嫁夫從夫,夫死婦也死的意味在其中。徐闊的唇角又勾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自從遇見林沉橙之后已經笑了多少回了,這在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局面,現在倒是平常的緊了。
“那你不許再逃了,不然...”徐闊說了這么一句半帶威脅的話,小團子坐在前頭拼命的點頭,搶著話:“不然爹地一定饒不了你。”
林沉橙瞪大了雙眼,不得了不得了,自家兒子已經完全成為徐闊座下最忠實的信徒了,對于自己的話是怎么也不停,徐闊卻說什么就是什么,她皺了皺眉,佯裝生氣道:“林越,你怎么跟媽咪說話的,來,過來,媽咪要跟你好好談談!”
對于林沉橙的威脅,小團子是一點也沒放在心上,他還是搖頭晃腦地。余光瞥見林沉橙緩緩伸過來的手,他立即一個反身,便撲到了徐闊的懷中,可憐巴巴道:“爹地救我。”
徐闊笑了笑,輕輕點著他的頭道:“鬼靈精。”
他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開心,林沉橙和林越的加入,給他生活帶來了全新的體驗,給了他一種家的歸屬感,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背后還有一個家庭,他得回家。
林越吐了吐舌,飛機慢慢地從高空中向下俯沖,然后是在平地上沖.刺,漸漸地歸于平靜,過了不一會,便有人走到徐闊和林沉橙的跟前,道:“徐總,林小姐,我們已經抵達柚城了。”
徐闊又恢復了往常清峻冷淡的模樣,沒有一絲笑意,近乎刻板的道:“好。”
他的笑容只愿展露給最親近的人看。
他首先將小團子在地上穩穩地放好,讓他的手抓著自己的手,不至于摔倒。又轉身將林沉橙攙扶起來,最后自己才站起身,撣了撣西裝上的褶皺,等到一切準備就緒,他才從飛機上下來。
媒體已經吩咐秋素都聯系好了,只聯系了幾個與徐闊又合作關系的媒體,這樣的話帶來的收益徐氏也是要分一杯羹的。
原本在飛機上還有些擔心的徐闊,到了地面上就截然不同,林沉橙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當時在飛機上是不是徐闊裝出來的,為什么現在他沒有絲毫的窘迫之意,反而像是這里全是由他主導,他就是這里的王一般。
那種從容和淡然是裝不出來的。林沉橙心想,果真徐闊就是徐闊,他從不會在任何人面前露怯,依舊強大如斯。
媒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們被通知的時候僅僅就是說有個大新聞要他們去報道一下,根本就沒有說清楚究竟是什么,他們當時還在抱怨著公司錯失了一個讓他們賺錢的好機會。
那邊的趙渙也已經回到了柚城,她的那些茍且之事已經被爆料出來,他們想著去采訪一下,跟一波風,蹭一蹭熱點,是絕不會出錯的。沒成想公司卻讓他們過來拍旁的事,他們已經在這炎炎日頭下蹲守了許久了,別說人影了,就連一只鳥的影子也沒有,他們都是怨聲載道,以為自己被人擺了一條,正當百無聊賴之時,忽然一架飛機出現在了眼前。
他們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那架飛機他們認識,憑借著多年的狗仔經驗,他們看出來這是全球頂尖的私人飛機,他們原來真的沒有被騙,是真的有猛料需要他們報道。
蹲坐在地上的人已經起身,他們將脖子上掛著的相機已經舉起,隨時準備攝錄。
現場的媒體只有寥寥幾家,他們互相看了看,都做好了百米沖。刺的準備,都想著第一時間播報這個八卦。畢竟第一手的消息最為值錢,業內的行規,大家也都是心里有數的,于是人還沒下來,他們都圍到的飛機的出門口,他們究竟要看看,是什么人來了。
等到飛機門打開的時候,他們瞬間驚呆了,他們眼前看到的不再是徐闊,反而是“抓眼新聞”、“猛料”這些詞,這不是徐闊和林沉橙,這就是兩個移動的ATM,這個新聞一播出,他們得有多少收益啊。
“徐闊先生,是您回來了嗎?”
“徐闊先生,您能不能告訴我們這段時間你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有不實傳聞說您已經去世了的消息呢?”
不實傳聞也是他們報道的,現在的好人也是他們做的,媒體變臉如翻書,根本不會記得先前自己是怎么將黑的說成白的,將白的說成黑的。
只要有收益的地方,就有沒有底線的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