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電梯又到了七層,姜萱和尹莫寒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姜萱在聽完林沉橙的苦水之后便去找尹莫寒算賬去了,尹莫寒沒了法子,怎么哄都沒有用,就差要下跪立誓了,然而姜萱還是沒有松口原諒他的意思。
若不是醫院的電話及時打來,姜萱可能也不會這么快和他一塊回來的。
“沉橙,徐闊怎么樣了?”姜萱一看到林沉橙便忙問道。
尹莫寒站在姜萱身旁,一言不發。
“徐闊,醫生正在搶救中...剛剛我簽了病危通知書...”
林沉橙回答了姜萱的疑問,姜萱立即點了點頭,這些她在路上的時候,尹莫寒接到的電話已經都說了,醫院打電話便是要他回來簽字。
如果是尹莫寒在的話,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的,她看著林沉橙滿臉的淚痕,怕她以為自己做了錯誤的抉擇,安慰道:
“沉橙,你別擔心,這是英國最好的醫院,醫生都是頂級的,徐闊他一定會沒事的。”
林沉橙勉強扯了扯嘴角,算是有了點反應。
姜萱這才發現林沉橙的身邊還有一個人,她與阮安安的目光相接,遲疑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和尹莫寒明明沒有把這件事公之于眾,賓客們所知道的只是徐闊送去治療罷了,而阮安安現在的不告而來,倒是讓姜萱真真感覺不舒服。
“我...我太擔心沉橙了,就想著來看看她。”
阮安安這樣說并沒有引起姜萱的共鳴,姜萱嘴角劃過一絲嘲弄的笑,便又冷聲道:“我不相信巧合,阮安安,你別想著做什么手腳!”
阮安安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氣勢在姜萱面前矮了一截:“我沒有...”
林沉橙一時沒反應過來,她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又發生了什么,于是便沒有及時阻攔。
“你沒有?呵,你別裝了!”姜萱又諷刺道,阮安安咬著下唇,一臉受了委屈的模樣。
林沉橙回過神來,忙擋在了阮安安的前面,道:“小萱,你是真的誤會安安了,如果不是安安及時輸血的話,徐闊的手術根本無法正常進行,還多虧了安安來了。”
姜萱聽了此話,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但她嘴上還是沒有饒人:“那我還是錯怪你了?我跟你道歉。”
一點誠心的意思也無,林沉橙嘆了口氣,她夾在她們二人中間,里里外外都不是人,幫哪一方都不好,只得又和稀泥道:“安安,小萱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你也不要難過了。”
阮安安笑著搖了搖頭,姜萱看著她就生氣,明明不是柔弱的主,偏偏裝出一副病如西子的模樣做什么?有她在,她與林沉橙說話都不方便了,姜萱只得坐到另一邊去,尹莫寒又屁顛屁顛地跟著坐過去了。
姜萱還沒想要原諒尹莫寒,直把他當做是空氣一般,尹莫寒如何逗她她都不給一點好臉色。
“沉橙,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我還是先走吧。”阮安安看了看姜萱所在的位置,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林沉橙也知道她為什么急著離開,因為姜萱的態度并不友善,而他們此行都是來參加姜萱的婚禮,得罪了東道主,顯然多待一分鐘都是尷尬的。
“那你,路上小心一點。”林沉橙只得說這么一句話,阮安安要走,她也不能執意讓她留下。
她看著阮安安手上纏著的紗布,心中嘆了口氣,安安,對不起了。
阮安安走上電梯之后,姜萱便坐了過來,她看到了林沉橙手上結痂的傷口,表情還是冷冷的,道:“怎么,這么漂亮的手想再添一道疤?”
林沉橙的手上確實有著不少傷痕,幾乎全是在醫院留下的,旁的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淡了,新的傷口混在其中,就顯得尤為明顯。
她忙將手擋了起來。
姜萱又咬了咬唇,看著林沉橙,認真道:“沉橙,你應當長點記性,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之前傷害過你的人,你一個也不要信。還有我,你也不要全信。”
林沉橙似懂非懂地盯著姜萱,姜萱的神情教人讀不出她在想什么,林沉橙只點點頭:“好。”
“沉橙,你一定要把我的話聽進去,你要時時防備著,明白嗎?”
“嗯。”林沉橙笑容和煦,姜萱是為了她好,她都明白。
尹莫寒又討好似的坐在姜萱旁邊,他沖著林沉橙道:“沉橙啊,你說你平時看著挺精明的,怎么就傻成這樣呢?”
林沉橙簡直懶得理他。
尹莫寒著實尷尬,總共這兒坐著的就三個人,兩個人都不搭理他,他只得將滿肚子的話又憋了回去。
從醫院出來以后,阮安安伸手攔了一輛的士,她因為輸血量巨大,面容看起來十分蒼白,的士司機忍不住問她需不需要給她買一份熱可可。
阮安安笑著拒絕,她謝過了司機,稱自己回酒店去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鈴——”
她接通了電話。
“喂。”
“喂,安安,你昨天告訴我說徐闊在海上出事了,現在情況怎么樣啊。”阮安安的母親問道。
徐闊畢竟常去他們家串門,如今出事了,她的媽媽關心一下也無可厚非。
“他啊,現在正在搶救中,醫院的病危通知單已經下來了。”阮安安閉上眼睛,又猛然睜開,提醒道:“媽,你千萬別告訴徐夫人,我怕她承受不了。”
“那徐闊現在還有意識嗎,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啊?”
她的媽媽問得問題,她也是一無所知,不耐煩回道:“我又不是醫生,我怎么知道,病危通知單都下了,有可能醒不過來了呢!”
“都是您讓我來看徐闊,我又被姜家大小姐羞辱了一頓!”
阮安安也不知道姜萱究竟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她無論做什么她都看她不順眼,就連今天做好事也要被她說上一頓,心情簡直郁悶的很。
“好啦好啦,姜萱從小就是那個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好好休息吧,我先掛了。”
電話那頭她的母親再三保證了自己不會說出去有關于徐闊的事情,阮安安才放心地將電話掛斷。
殊不知,一場大劫正在醞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