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林沉橙的臉色變得太快,秦墨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于是出聲問道:“沉橙,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林沉橙搖了搖頭,勉強笑道:“沒有。”
又十分從容地將筷子伸向桌子上的菜,秦墨看她如此隱瞞,也不便再多問,繼續逗弄著坐在一旁的林越。
林越不經人逗,一玩起來就入了神,忘記了吃飯的事,最后還是秦墨端著飯碗追在他身后連哄帶騙才將飯喂了進去,林沉橙無奈地看著這兩個人,心中搖了搖頭,獨自一人進去廚房收拾。
好容易讓林越吃下了飯,秦墨端著碗,走進了廚房。
“沉橙,我來吧!
林沉橙忙擦了擦手,回道:“不用了,你是客人哪能讓你做事!
可林沉橙話音剛落,秦墨就將襯衫的袖子挽了上去,打開水龍頭就一絲不茍的洗起了盤子。
“沉橙,你去歇歇吧,這里我來就可以,相信我!
林沉橙表情十分為難,她心底里覺得這樣做是不對的,便想讓秦墨停下,林沉橙上前去搶秦墨手中的東西,秦墨沒有松手,二人一時間貼的很近。
仿佛觸電一般,林沉橙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她訕訕收回了手,秦墨抬眸看了她一眼,也明白了她的尷尬,又陽光一笑:“你不能太過勞累,我來吧,保證洗的干干凈凈!
林沉橙胡亂的點了點頭,終是默許了秦墨的行為。
她退出廚房,走到林越身邊,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了,她看著林越,總覺得他有種意興闌珊的感覺,不比之前開心。
“怎么了,苦著張臉?”
林越搖了搖頭,笑了:“沒有,媽咪,我很開心!
“是不是一天到晚在家里,覺得很悶?”
林越又是搖頭。
林沉橙心中存疑,她的兒子她了解,如果真的開心就會一直咯咯笑,根本不會有停下來的時候。
而現下他的開心仿佛都是裝出來的一般,像是棵霜打的茄子被人強行掰正了。
“林越,你老實跟媽咪說,不然媽咪就生氣了!
林沉橙故意板著臉看著林越,林越皺了皺眉頭,支支吾吾道:“媽咪,你每次都邀請爸比來,為什么不讓爹地也過來?”
“不是我不喜歡爸比,是...我也很想爸比,媽咪,不能偏心對不對?”
林沉橙顯然沒料到林越的煩惱是因為這個,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她原本想著要不就如實跟林越說明情況吧,她和徐闊已經不可能了。
但是一看林越的表情,又將剛欲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她靈光一閃,話鋒偏轉:“爹地不是不在嘛,他如果在美國的話,就讓他過來了!
林越表情糾結了好一會,他的內心經歷過一陣強烈的思想斗爭,尋思著要不要跟媽咪說明,爹地現在就在美國,而且還每次都會出現在自己家門口?
但一想到爹地跟他說過要給媽咪一個驚喜,這個驚喜不能提前透露,才握緊了小拳頭,下定了決心不說。
又向他的媽咪確定了一遍:“好,這可是媽咪你說的。如果爹地來的話...”
“當然了,媽咪什么時候騙過你?”
林沉橙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林越如銀鈴般的笑聲又傳了開來。
徐闊在門外時刻關注著屋內的動靜,他就如林沉橙家的守護神一般,一直默默地保護著林沉橙的安全。
他心想,兒子,一定要爭氣,千萬不要讓你的媽咪被人搶走了。
門自從合上了就一直沒有打開,徐闊等的越來越失去耐心了,他都想一個電話打過去,問問林越,這秦墨究竟賴在人家家里做什么。
他將希望全都寄托在這個小助攻身上,林越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林沉橙和秦墨坐在一塊,林越就要從他們中間擠出一個位子,他們二人就只得分開著坐。
“秦總裁,謝謝你,你以后就打算一直在美國了么?”
林沉橙沒有發現自家兒子故意的動作,而是問著秦墨他的計劃。
畢竟秦墨可是一個公司的中流砥柱,如果他一直都在美國的話,他在柚城的公司又怎么辦,是交給別人接手么,林沉橙肚子里有太多的疑問了,秦墨耐心地聽著她的問題。
回道:“秦氏集團在柚城被打理的很好,我此時來美國也是鍛煉自己的能力,現在我暫時還沒有回國的計劃,我們可能又要做很長一段時間的同事了!
林沉橙點了點頭,她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秦墨會這么詳細的回答。
她覺得他們倆在一塊除了工作方面的事好像就無話可說了,秦墨雖然不像徐闊一般不茍言笑,但林沉橙還是不知該如何跟他相處,只得在腦海中搜索著話題,她遂想起來那天秦墨救她的事,問道:
“秦總,那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秦墨被如此一問,也是愣了。
“找到你?”
林沉橙沒有看秦墨的表情,而是繼續道:“是啊,你怎么知道在那輛的士上?是那時候慶功宴已經結束了么?”
林沉橙這一席話著實把秦墨給弄糊涂了,只得問道:
“沉橙,你可能誤會了什么,能不能跟我說說慶功宴那天你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林沉橙聽了秦墨的回答,瞪大了眼睛,難道說,那個東方男子壓根就不是秦墨,而是另有其人?
“不是你嗎?”
秦墨認真地點了點頭,林沉橙忙抱歉笑道:“不好意思,秦總裁,是我弄錯了...”
“你能告訴我,那天發生了什么么?什么的士?你是遇到危險了嗎?”
林沉橙怕說了這件事之后林越會擔心,忙笑著搖了搖頭,道:“一件小事罷了,這里的治安那么完備,我又怎么可能遇到危險呢?”
“沉橙,如果你以后需要幫忙,一定要找我,知道嗎?”秦墨聲音中帶了絲擔心,林沉橙笑著頷首。
兩個人又聊了聊兒時的事,林沉橙便隱晦地下了逐客令:現在已經很晚了,秦總裁需要休息。
秦墨也就順著她的話,頗為從容地開著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