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哽的厲害,慌張的想抓住他,“不,不要走,不要!
她激動的想追過去,軟軟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往前一跌,一下就摔在了地板上。
額頭撞在地上,很疼。
言晚卻顧不得,撐著地板想去找他。
男人的背影停頓了一瞬,隨后,卻是毫不猶豫的朝外走去。
走的決然,無情。
言晚趴在地上,哭的淚眼模糊,雙手使勁兒的抓著,卻只抓住了冰涼的空氣。
沒有他,沒有霍黎辰。
“為什么……不要我了……”
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腦子越來越空白,嗡嗡嗡的響的厲害。
好久,她終于支持不住,暈倒了過去。
房間里安靜了好一會兒之后,那關(guān)著的房門才被人從外面推開,云司翰雙手插在褲兜里,斜倚著門框,目光薄涼的看著言晚。
嘴角,嗤著一抹惡意的笑容,“言晚,你只能選擇我。”
從這天之后,言晚的夢里變了模樣。
她像是陷入了輪回的夢魘之中,夢里,次次都是霍黎辰冰冷的表情,無情的背影。
他要離她而去,勸她放手,不要再彼此糾纏。
夢,讓言晚怕了。
她拼命的掙扎著,讓自己從這一場場噩夢中,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言晚的頭仍舊不舒服的疼著,但清晰的看見了房間的天花板,明亮的光線,理智才終于清醒了。
那讓她幾乎崩潰的感情,霍黎辰的遠(yuǎn)離,原來一切都只是夢。
幸好,只是夢。
言晚心里一陣慶幸,就要坐起身來,這時,一只手臂從她的伸手伸來,扶著她就坐起來。
男人陌生的氣息讓言晚一陣不舒服。
扭頭一看,坐在她床邊的人,竟然是云司翰。
言晚皺眉,立即和云司翰拉開距離,疑惑的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云司翰手里拿著端著一杯水,還在冒著熱氣,朝著言晚遞過來。
他聲線柔和的說道:“這幾天你高燒不醒,都是我在這里照顧你,來,渴了吧,喝口水!
聽到這話,言晚一下就炸了,為什么是云司翰照顧她?!
“小歡呢?”
言晚避開了云司翰遞過來的水,朝著房間里看了一圈,沒見到人,就開口喊,“小歡!
“小晚!”
云司翰的聲音加大,將言晚的聲音給遮住。
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皺著眉頭,還有幾分無奈。
“我從來沒有照顧過誰,這幾天我全心全意的照顧你,你對我就沒有一點動容么?”
“我不需要你照顧!
言晚毫不猶豫的回答,甚至是很是氣惱。
她生病了,為什么要云司翰照顧,光是想著他每天都呆在她的床邊,她都反感的很。
這個男人看似文質(zhì)彬彬,可到底就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小人。
“你可以出去了,讓小歡進(jìn)來!
“言晚!”
云司翰的沉著臉,聲音不由得重了兩分。
他的手指緊緊地捏著水杯,一字一句的道:“我來照顧你,便是得到你父母哥哥的同意了,他們已經(jīng)默許我們在一起了。這件事情,以后你也應(yīng)該接受!
“他們同意了,你去和他們在一起好了,我可沒同意。”
言晚厭惡的皺眉。
她家人雖然強(qiáng)勢,可她還是知道的,沒有到讓她強(qiáng)行嫁人的地步,可云司翰嘴里說出來,就要變成了板上釘釘?shù)陌k婚姻。
云司翰看著言晚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眉頭狠狠地皺了皺。
胸腔里更是握著一團(tuán)無名火在亂竄。
她昏迷的時候,把他認(rèn)作是霍黎辰,各種乖巧聽話,可清醒了,對他就是百般抵觸排斥。
這個女人不是不會柔情,而只是那份柔情不會對著他云司翰……
這種得不到的感覺,讓云司翰更加氣惱,憤怒。
“言晚,我們是從小就定下的娃娃親,門當(dāng)戶對,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jī)會么?霍黎辰都已經(jīng)不要你了!”
最后幾個字,仿佛一根針,倏地扎在言晚的心口上。
那夢里壓抑的悲傷情緒,一下又全都翻了出來。
霍黎辰不要她了,連夢里都是……
言晚緊緊地拽著手指,極為艱難的將胸腔里翻滾的情緒克制住,她抬眼看著云司翰,一字一句的說道:
“是,就算是霍黎辰真的不要我了,我也不可能嫁給你!
那信誓旦旦的模樣,讓云司翰氣的想掀桌打人。
他到底是哪里不如霍黎辰,要讓言晚這么瞧不上?
“你總有一天,會改變想法的!”
云司翰氣惱的丟下一句話,狠狠地將水杯砸在床頭柜上,轉(zhuǎn)身大步的就朝著外面走去。
他一走,言晚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就松了下來。
應(yīng)付云司翰,可真累。
而接著,胸腔里便涌起了悶悶的感覺,憋在心頭,讓她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那夢里的事情,終究是她心里深處害怕的陰影。
現(xiàn)在清醒了,卻甩不掉躲不開的要面對,霍黎辰已經(jīng)離開了的事實。
她甚至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能再見面了。
他,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放棄她了……
——
言晚清醒之后,高燒也就跟著退了下去。
病了幾天,她像是大夢了一場,沒有剛開始那么揭嘶底里,卻也笑不起來,高興不起來。
整天渾渾噩噩的,不是傻坐著就是發(fā)呆。
她眼睛里唯一有色彩的時候,便是手機(jī)聲音想起的時候,或者是短信,或者是電話 ……
可每一次看到了手機(jī)里那不是他發(fā)來的消息,她眼中的光芒就又暗了下去。
那次之后,言晚家里的網(wǎng)絡(luò)屏蔽也沒了,可她卻再也沒有打通過霍黎辰的電話。
關(guān)于他的一切,仿佛像是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
霍黎辰離開了,也沒有再聯(lián)系過她。
似乎像是他們所說的,霍黎辰放棄了,不要她了。
言默林看著言晚整天沒有精神的模樣,也是愁都不行,想盡辦法想讓言晚高興一點,開心一點。
可都沒有效果。
沒了霍黎辰,言晚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娃娃。
言默林正愁云不展的時候,很突然的接到了一個電話。
和電話里的人談了好一會兒之后,那雙眼睛里,升起了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