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座大山，狠狠的壓在他的心口上，告訴他，紅錦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聶滄溟低垂著眸子，眉眼之中卻多了一抹笑意。

“不錯，我欠紅錦的，這輩子都無法償還！”

風韻兒見到這樣的聶滄溟，心里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她和聶滄溟從小相識，心中了解這個男人的狠辣無情，在他眼底心里，最重要的人從來都是自己。

從來沒有為了誰，流露出這樣的表情過。

當年他擔心她，照顧她，不過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更多一些，再加上有恩情在，聶滄溟才那般精心，可是實際上風韻兒心里知曉，這個男人對她的感情，根本算不得愛。

風韻兒被人按在地上，她嘶聲力竭的慘叫著，那聲音刺耳，卻完全不足以撫平聶滄溟的任何同情。

從她當年算計這一切的開始，應該就會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么樣的。

包括他自己。

聶滄溟想到這里，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無聲，卻隱含著無法言說的沉痛之意。

如果能從來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做那些錯事，可是事到如今，已經什么都晚了。

紅錦還在昏迷著。

門口的太醫不敢離開，連眼睛都不敢閉上，唯恐一個不注意，人就沒了。

一個太醫哆哆嗦嗦的走到聶滄溟面前。

“王爺，公主體內的天蠶蠱已經取出來，可是皇上若是知道公主死在王府，怕是……”

滔天大禍，已經不可避免。

聶滄溟聞言，卻笑了笑。

“無妨，本王早就已經有所準備，只要王妃還活著，你們自有一條生路。”

他坐在床邊，輕輕的撫摸著紅錦的發，看著那張蒼白如紙的面容，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

一滴咸澀的眼淚落在紅錦的臉頰上。

聶滄溟讓太醫等人去熬藥，自己則是將那些手下副將都叫了出來。

“王爺……”

殺害公主，這罪名和謀反也差不多少，聶滄溟注定難逃罪責。

就算是王府之中如今戒備森嚴，可是這府中的眼線還是會很快將消息傳到皇上的耳朵里，到時候大軍直接包圍王府，聶滄溟的背后的援軍根本無法來的那么快。

畢竟，他手上的兵權都在遠處，遠水解不了近火，在這京城之內，一切還都要聽皇上的。

聶滄溟神色十分冷靜。

幾個太醫已經去給紅錦熬藥，究竟會不會有氣色，還不一定。

他神色冷沉，看了一圈自己的手下，淡淡啟唇：“從今日起，我便不是你們的王爺和統領，所有人立刻帶著家眷離開皇城，終身不得回京！”

“王爺！”

這些人大驚失色，也明白了聶滄溟的話中道理。

不回來，就說明京城之中有大事發生，也不能帶兵前來救援。

“王爺，咱們快些走吧，皇上早就有了除掉您的心思，這次這么大的把柄落在皇帝的手里，怕是會……”

“本王不會走，你們也無須擔心本王，皇上想要抓到本王還沒那么容易。”

他放肆的勾了勾唇角，臉上依舊是無邊的自信和高傲。

屬下們稍微安了心，以為聶滄溟給自己準備了什么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