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澤嘆氣:“你說家老爺子可真夠狠的,他真下得去手啊!”
程熠寒嗤的一聲從鼻孔里面發(fā)出一聲冷哼:“他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如果悠然不推我,如果我不閃,恐怕現(xiàn)在掛彩受傷的就是他兒子了,從小到老他哪里顧忌過別人的感受,對媽也是大呼小叫的”
程熠寒很少在人面前提及自己的母親,除了好兄弟之外,就算是自己現(xiàn)在的枕邊人陶悠然,他都沒有提起過。
可能越是在愛的人面前,越容易偽裝自己的傷痛和脆弱吧!
轉眼桌子上的紅酒已經空了好幾瓶,兩個人眼中都帶著一絲紅暈。
歐陽澤將身子平趟在沙發(fā)上,掩面低泣:“為什么安安她就不愿意原諒我,你說我真要和林瑜訂婚了,她陸安安會不會為了流一滴眼淚?”
“別做混賬事了,安安她為你流的淚還少嗎?現(xiàn)在陸安都快要破產了,你就別再給她找麻煩了。”
原本這是陸安安求他保密的事情,她不想讓歐陽澤知道,更不想把他牽扯進去。
沒想到讓他喝醉酒之后就吐了出來。
還沒有反應過來,領口就被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手給拽了起來。
歐陽澤一字一句,震驚道:“你說什么?陸家要破產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天天都和林瑜在一起情意綿綿的,什么時候關心過安安,她爸爸出了事,讓人給查出來了,恐怕這班房是避免不了的,她媽媽身體不好,現(xiàn)在正趟在醫(yī)院,我也是剛剛才聽說的。”
靠!
歐陽澤將手上的酒瓶子往地上一摔,起身就要向外面沖出去,被程熠寒一把拽住了胳膊。
“安安最不愿你知道了,你就別去添亂了,聽說這件事情和林家有關系,你要不怕被安安拿著刀砍就盡管去吧!”
“我就算是被她拿著刀砍死我也要去,伯母住在哪家醫(yī)生,你帶我去。”
歐陽澤說著又將程熠寒從沙發(fā)上拽了起來。
司機將車停在醫(yī)院門口,歐陽澤先一步下車,抬腳就往醫(yī)院里面走去。
和陸安安在一起這么多年,就算是沒有愛情,友誼也是有的,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哪怕陸安安再不待見他,真像程熠寒說的那樣拿刀砍他,他也認了。
程熠寒真擔心他們兩個人在醫(yī)院吵起來了,沖著司機叮囑了兩句,就快步追了上去。
陸母是剛剛才病發(fā)轉到醫(yī)院里來的,他也是剛剛從容詩詩那里知道的消息,一時嘴沒有把門,全部給倒了出來。
但他知道在陸安安的心里一定也是希望有歐陽澤在身邊的。
他們倆個人的心結,遲早也要打開,總不能一直這么耗下去。
護士將他們帶到重癥病房門口,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
著沉而冷靜的聲音傳過來,還夾帶著一絲疲憊。
不久前還和他們一起去會所喝過酒,那個時候他只顧著自己吃醋,哪里注意到她臉上的難過之色。
歐陽澤啊歐陽澤,你真是該死!
門一開,歐陽澤就抬腳走了進去,病房里面有三個人,陸安安,容詩詩和容錦源,都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
陸安安的眼睛腫腫的,一看就知道沒少哭。
“你們怎么來了!”
看到歐陽澤和程熠寒,她立刻從沙發(fā)上跳起來,尤其是看到歐陽澤,那雙凜冽的眸子都快要噴射出毒氣了。
程熠寒先開了口,淡淡的看了一眼容詩詩。
視線最后落在陸安安的臉上:“我和他正在一起喝酒,一時說漏了嘴,阿姨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這些日子他也聽到過一家關于陸氏的風聲,似乎財務上出現(xiàn)了問題,現(xiàn)在警方正在調查。
但陸安安的性格好強,他也不愿揭開她的傷疤,在背底里有幫忙打聽和周旋,沒想到陸母會這么快出事。
“剛才醫(yī)生來過了,說我媽時日不多了,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這個病只要一復發(fā)就再也沒有救了。”
陸安安說著眼眶又紅了,但礙于歐陽澤在,一直都隱著,脖子處痙攣暴起,雙手拽得緊緊的。
“那你就好好在醫(yī)院陪陪阿姨,公司的事情有我在,有什么需要隨時都可以告訴我,我們會一直陪著你。”
程熠寒對陸安安的感情不比他對歐陽澤的兄弟情少,對于他來說,這兩個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缺一不可,有一種純粹的友誼叫程熠寒和陸安安。
有一種信任和默契也叫程熠寒和陸安安,這種感情只有他們自己心里知道,外人是感覺不到的。
所以他在兄弟和朋友之前,一直都是護著陸安安的。
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受傷的那個,更因為她了解她,甚至比歐陽澤更要了解她。
“熠寒,我覺得我快要扛不住了。”
陸安安上前一步,一把抱著程熠寒,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來。
以往的她可從不在其他人面前服軟、落淚,更別提是身邊站著的那個男人還是她深愛的人了。
她早就發(fā)誓不會在他面前掉一滴淚了。
“沒事,不管怎么樣,有我在。”
程熠寒如同哄著一只小綿陽一般,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他和陸安安其實從小就認識了,只不過后來他們都忘記了對方,直到她成為了自己的弟妹之后,在一次聊天中他們才得知兩個人原來從小就結緣了。
站在一旁的歐陽澤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自己最好的兄弟抱著,頓時五味雜陳。
如果不是發(fā)生了這些事情,恐怕他已經把程熠寒的手爪子給擰斷了。
就算是兄弟,再好的朋友,自己的愛人也決不讓別人碰一根手指頭。
陸安安松開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就將身子轉過去,眼皮都沒有抬一眼看歐陽澤,直接無視了他的存的。
心中五味雜陳,十分不爽。
拳頭緊握,看著她瘦小的背影淡淡的啟唇:“安安,有什么時候你也可以告訴我,能幫忙我一定會幫的。”
“你打算怎么幫?幫著你的未婚妻趕盡殺絕嗎?”
陸安安回過頭,雙眸赤耳的盯著歐陽澤,嘴角露出一絲慘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眼圈又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