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自私?
既然阮阮喜歡當(dāng)老師,他不該太過保守,把她拘在家里。
以后只要她的身體允許,就讓她去做喜歡的事吧。
“我一直沒有懷孕,背負(fù)了好大的壓力。婆母明面上沒說,也是看在我因為幫她才落下病根的份上,可這份情消磨不起,時間長了,她會有怨言。我也不確定,西洲能不介意多久。”
“他是獨子,他跟我是夫妻,一夫一妻的那種夫妻,所以,為了他,我也要努力。當(dāng)然了,我自己也很喜歡小孩。我們兩個的愛情結(jié)晶會是什么樣的?好期待!
“終于,我的預(yù)感成了真。他開始不怕被我知道,他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有了肢體上的接觸。這是不在乎的開始。全心全意的傅西洲,慢慢消失了。我剪爛了那件衣服,還是拉不住他的手,我們走上了分岔路。”
“有時候恨自己為什么如此敏感?眼角眉梢、細(xì)微末節(jié)都看得出,西洲心不在焉了,卻還是沒勇氣說出分手。心里無數(shù)次徒勞的安慰自己,他很忙吧?他很累吧?他是……迷路了吧?”
從這里開始,她的字跡開始凌亂,顯示了執(zhí)筆之人內(nèi)心的不穩(wěn)。
傅西洲覺得自己何其可笑,親手扼殺了她迷人的地方,折斷她的翅膀卻怪她不會飛了。
“我早就做好了婆母耗盡耐心的準(zhǔn)備,我以為婆母會親自來跟我說,如果她要逼我,我該怎么做,我已經(jīng)想了很多次。只要西洲堅定點,我更努力點,足矣。我怎能想到,是他親自跟我說,母親想抱孫子了,納妾勢在必行。西洲沒有迷路,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祝阮阮,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我終于懷孕了,可我也要死了!原來那日夜折磨我的疼痛竟是致命的!這一刻我真的很恨老天,為什么如此殘忍?醫(yī)生讓我拿掉孩子出國治療,我沒什么猶豫,這個我和西洲期盼了許久的孩子,拿掉它跟拿掉我的心沒有區(qū)別。”
“我還是天真了。真正能拿掉我的心的人,只有傅西洲。傅西洲帶著一個懷孕的女人回家來了。我以為的,我們兩個人的家,多了兩個人。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從來不止我,不止我能給。”
“傅西洲怎會以為我在乎錦衣玉食呢?他縱容仆從打壓我,等著我去求他。是不是在這宅院深處待久了,他都忘了我是怎樣的人?又或許,我也從未看清過他。”
“當(dāng)一個人不把你放在心上,你也就不再在他眼里。一個曾經(jīng)說出今生都不會讓我受一絲傷害的人,不問青紅皂白打了我的臉。好痛的一耳光啊,比我病發(fā)的時候臟腑和骨骼絞痛碎裂的痛更甚。原來我在他眼里,是一個會用陰謀詭計爭寵謀害孩子的人。沒有比這更不堪的了吧!
“臟腑和骨骼絞痛碎裂”這幾個字眼,刺得傅西洲的眼角紅得似能滴出血,那奪眶而出的淚都似乎有些紅,留在紙張上,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