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刻,姜瀾是被小腹部一陣陣痛感給攪醒的。
她難受的睜開眼,打量一圈房間的裝潢,發(fā)現(xiàn)并不是自己的公寓,翻個身,意外的看見陸行州居然閉目躺在身邊。
一愣過后,姜瀾仔細端詳了一下男人平靜的睡顏,沒有了白天里那種一貫的冷漠凌厲,精致的眉眼輪廓一派溫雅,足以讓人挪不開眼。
“嘶……”姜瀾倒是還想多垂涎一下男色,奈何肚子又抗議的鈍痛起來,不得已只好隱忍的低呼一聲,躡手躡腳準備下床。
“去干什么?”
陸行州富有磁性的音調(diào)突兀的響起,差點嚇姜瀾一跳。
“去洗手間……我吵醒你啦?”輕聲問完,沒有聽到對方的回應,姜瀾便麻利的進了洗手間。
一趟出來之后,姜瀾感覺肚子更疼了,連暖手寶似乎都不管用,在床上難耐的翻來覆去,終于引來陸行州一句話:“很痛?”
“是啊……”姜瀾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連回答的聲音都那么微弱。
以前生理期的時候,她可沒這么嬌弱,可是自從那一場換腎手術后,不僅每個月例假時間紊亂,而且疼痛難忍,后來在“星月”酒吧怕泡過冰桶,就更加悲催了,每一回都要折磨那么一兩天。
疼得迷迷糊糊中,姜瀾注意到陸行州下床出去了。
好一會兒之后,一股刺鼻的藥味飄來,姜瀾冒著冷汗睜開眼,就看見陸行州端著一碗中藥站在床頭,命令道:“起來喝藥。”
姜瀾皺眉,“不要。”
她都疼成這樣了,還要接受味蕾的鞭撻嗎?
陸行州也不和她多廢話,直接掀開被子將她拽起。
濃濃的藥味一股腦竄入姜瀾鼻尖,手腕被男人握得生疼,腹部也疼的要命,姜瀾心中的委屈比哪一刻都多。
“陸行州,我好像沒得罪你吧,干嘛非要逼著我喝藥?”
看見女人眼角泛出的紅痕,陸行州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不是說肚子疼?喝下能緩解。”
姜瀾一愣,嘴里下意識就蹦出一句:“你能有這么好心?”
空氣頓時凝固,姜瀾后知后覺的察覺到男人臉上的冰冷,只得不甘不愿的拿過藥碗,屏住呼吸一鼓作氣灌下。
苦澀入喉,就像她現(xiàn)在的心情一樣。
明明不喜歡她,卻次次在她倒霉的時候幫忙,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琢磨不透。
“藥喝完了,你滿意了吧?”姜瀾將瓷碗重重放下,一骨碌下了床,“那我就不繼續(xù)麻煩陸總了,下次見。”
說著,她徑直走向門口,可陸行州卻毫不客氣的一把將她拽回。
“姜瀾,矯揉造作要有個度。”
姜瀾承認,可能是因為來了大姨媽心情很差、情緒敏感的緣故,她確實有點沒事找事,可她心里就是覺得很委屈,不管不顧的一口氣蹦出一大堆。
“是啊,我是沒度,不知分寸,畢竟是個野女人,比不上顧惜恩那種名媛千金,就算她在地上撒潑打滾,看在你眼里也是賢良淑德吧?”
“姜、瀾。”
陸行州斂眉瞇眸,扣住她的手腕發(fā)了力,直接把她摁倒在床上。
“趁我還有耐心之前,收起你現(xiàn)在的語氣。”
放在平時,姜瀾早就見好就收,但現(xiàn)在偏不,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疼讓她失去僅有的理智。
“陸總要是不喜歡,大可以把我扔出去,我天生就有一身反骨,最喜歡和別人唱反調(diào),改不了。”
這個女人什么時候敢這樣忤逆他?簡直就是不知死活的范例。
陸行州冷笑一聲:“很好,我正擅長治療你這一種不識好歹的癥狀。”
說著,他突然起身走出房門。
姜瀾一愣,就這樣放過她了?不應該吧?
正想著,男人突然又折回,只是這次手中多了一碗和剛才一模一樣的中藥,漠然音調(diào)伴隨陰冷的臉龐更顯冷酷。
“不喜歡喝,那就多喝幾碗。”
說完,毫不客氣的扭住女人的下巴,將藥往她嘴里灌去。
“陸行州,你有病吧?唔!……咳咳……”
姜瀾掙扎不過,被迫塞了一嘴藥味,最后抬起腿想要蹬開面前的人,只是剛伸出腳,就被陸行州準確無誤的箍住了腳踝。
“你要是想繼續(xù)折騰,廚房里還有一鍋藥,讓你盡興。”
聽著陸行州冰涼而充滿威脅的語調(diào),姜瀾怕了。
滿嘴的苦味再加上男人毫不憐惜的動作,不服軟只會讓她繼續(xù)自找苦吃。
“我……我就是身體不舒服想發(fā)泄一下。”
說著,她收起腿腳乖乖縮回了被窩。
陸行州竟然沒有計較,而是放下碗扔出一句“下不為例”,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揭過。
不知道是藥物真的有止疼作用,還是經(jīng)過剛才一番“小打小鬧”,姜瀾發(fā)覺自己的肚子不那么難受了,于是終于有力氣抬手揉一揉。
陸行州已經(jīng)重新躺回床上,女人的動作讓他側(cè)目。
什么時候起,她的身體變得這么弱不禁風,什么毛病都比別人更嚴重一點?
注意到男人在看她,姜瀾醞釀了一下開口:“剛才可能是因為特殊時期情緒敏感,突然間就是氣不過,所以才無理取鬧了一下,請陸總不要介懷。”
“我要是介意,你現(xiàn)在就不會躺在床上。”
姜瀾一噎,但秉著“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原則,張口就道:“我就知道陸總心最好,是個大善人,不會和我這種不識好歹的人一般見識。”
陸行州饒有興趣的再次側(cè)目,他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形容他“心好”、“大善人”,真是新鮮。
“是么?那就說說哪里好。”
姜瀾:?
神經(jīng)病,難道聽不出來這是社交商吹嗎?
“……我的肚子好像不是那么疼了,也有心情聊天了,這都是陸總剛才那碗藥的功勞,當然也因為陸總你是個好人的緣故。”
說著,姜瀾忽然想起了什么,“不過——陸總這里怎么會備這種藥?”
堂堂總裁別墅里有婦科中藥,說出去都沒人信。
“以前顧惜恩用過。”陸行州淡淡回應。
“……”姜瀾酸了,瞬間閉嘴。
半晌沒聽到女人接下來的話,陸行州挑眉,“你的感謝就只有這一句?”
姜瀾酸溜溜道:“陸總這藥又不是特意給我準備的,我是沾了顧小姐的福氣才有機會嘗一嘗,要感謝那也應該是顧小姐的事。”
雖然她自己都聽出語氣里酸倒牙的意味,可就是忍不住。
陸行州忽的攬過她的腰腹,深幽眼眸牢牢盯著她,讓她避無可避。
“姜瀾,你在吃醋。”
這是一個肯定句。
姜瀾大大方方承認,“是啊,我喜歡你,當然會吃醋,這又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