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秘書一瞬間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慌忙轉身，“總、總裁……”
“什么時候起，秘書處的擇人標準低成這樣？”陸行州眉梢微挑，一句話讓跟在后方的秘書長冷汗涔涔。
“抱歉總裁，我會勒令部門立刻整頓。”
嘴碎的郭秘書此刻悔青了腸子，她就不該搭訕薛佳琪，這下已經完了。
果然，就聽到秘書長皺著眉頭對她低聲開口：“自己去樓下領工資吧。”
“總裁……”郭秘書惶恐的看向陸行州，“總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絕對不會再閑言碎語了！”
陸行州像看一只螻蟻似的瞥她一眼，“想留下來？”
郭秘書連連點頭，“是的！總裁，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保證不會再對姜小姐無禮了！”
陸行州面無表情的開口：“跪下，向她道歉。”
郭秘書一愣，震驚的看了看姜瀾，眼中有不甘和憤恨，然而在短暫的權衡之后，還是“噗通”一聲朝姜瀾跪了下去。
她可是好不容易通過嚴格篩選和重重激烈的競爭，才爭到秘書部這個職員位置，就算被羞辱也沒關系，只要能讓她留下來！
“對不起，姜小姐，剛才是我出言不遜，請你一定要原諒我。”郭秘書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央求，“我就是鬼迷心竅的聽信了網上和外面那些風言風語，所以才……您胸懷大度，求你不要計較。”
姜瀾眉頭緊皺，心里還是挺震撼的，她真沒想到陸行州會命令這個女人對她跪下，這可是公共場合啊。
“只要你以后謹言慎行，不要聽風是雨的造謠，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
郭秘書大喜過望的連連點頭，“謝謝、謝謝姜小姐！”
說完，她站起身轉頭看向陸行州，“總裁，您現在……滿意了嗎？”
男人并沒有看她，拉過姜瀾進門之前扔下一句話：“以后再有傳謠者，一律開除。”
總裁辦公室的房門“砰”一聲關上，秘書長松下一口氣，狠狠瞪向郭秘書，“還愣在這里干什么？趕緊收拾東西走人吧。”
郭秘書訝異的愣住，“你什么意思？剛才總裁不是已經饒過我了嗎？”
秘書長冷笑：“想太多。總裁是讓你道歉，可沒說不讓你卷鋪蓋走人。郭秘書，我看你平時辦事還挺機靈，怎么在關鍵時候捅婁子呢？姜小姐那是你能隨隨便便議論的人嗎？不長腦子。”
說完，秘書長搖著頭離開。
陸行州的意思確實是開除，他從不會把親眼見過有瑕疵的員工留在視野范圍內，這一點，秘書長爬到如今的位置上早已深諳其意，不會出錯。
“不可能，不可能！總裁剛才明明是答應讓我留下來的意思！”郭秘書想要追上秘書長繼續糾纏，卻被薛佳琪一把捉住了手。
“算了吧，陸總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你要是繼續鬧下去，惹得里面的人心煩，到時候恐怕就不止是開除這樣簡單了。”
可憐郭秘書還沒有想透，造成她現在這種倒霉情況的有薛佳琪一半的功勞，居然還半信半疑的問道：“那……我應該怎么辦？就這么丟了工作，我不甘心！”
薛佳琪別有深意的一笑，盯著辦公室房門輕聲開口：“這一切都是姜瀾造成的，雖然她是我的好朋友，可是在這件事上我不得不公平的說一句，她可真的不地道，你不過就是實事求是的說了她兩句，可她剛才都沒有替你說過一句求情的話，唉——”
幾句話就挑得郭秘書眼中泛出恨意，“對，是她，一切都是因為她！”
薛佳琪滿意的笑了，但眸底依舊涌動著不甘神色。
明明剛才鬧出這么大動靜的人是她，可陸行州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此刻，辦公室內——
“有事？”把姜瀾帶進房門后，陸行州回到座位，不冷不熱的問。
姜瀾撇撇嘴：“沒事就不能來看看陸總嗎？”
陸行州抬眸，“現在是工作時間。”
雖然他一貫以自我為中心，隨性而為，但在工作上卻是雷厲風行的嚴格執行標準。
“我知道，所以你忙你的，我在這里等你有空了再說。”
陸行州睨向她輕笑一聲：“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乖巧？”
“陸總，你怎么能這么健忘？”姜瀾一副夸張的驚訝表情，“我可是乖巧了兩年多啊，在您身邊待了多久就聽話了多久，就算你現在嫌棄我，那也不能把我以前的良好表現給否定了啊。”
陸行州擰眉，“嫌棄？”
“難道不是嗎？都沒和我解釋一下小尋是怎么被你找到的，就匆匆忙忙來公司，不是不想看見我是什么？”
男人鼻間溢出一聲嗤笑：“要走也是你走。”
“……”姜瀾干咳一聲，“反正來都來了，你就讓我留下吧，我真的不會打擾到你，請陸總安心工作。”
陸行州掃過她一眼之后，吐出兩字：“隨你。”
姜瀾聽著，總覺得這個回復有那么一絲絲不易覺察的寵溺，難道又是她錯覺敏感了？
辦公室內陷入漫長的安靜，姜瀾坐在沙發上翻閱著雜志，又上網瞅了瞅最近的娛樂八卦，有一半是關乎自己沒有去參加《瞳中人》頒獎典禮的疑問。
說來還挺遺憾，她頭一回被提名獎項的時刻，卻沒能去參加，也難怪媒體抨擊她高傲自大，才第一次得獎就耍大牌的不來，以后一定糊得快。
“唉——”她悠悠嘆了口氣，盡管聲音很小，但還是被陸行州聽到。
“怎么？”
聽到男人冷不丁的詢問，姜瀾才反應過來，也不隱瞞，直接道：“挺可惜的，我還想體驗一把上臺領獎的酷炫感覺，但是被賀子渝給耽誤了。”
陸行州淡淡道：“還會有下次的。”
姜瀾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陸總，你有沒有看過《瞳中人》這部片子啊？”
“沒看完。”
這個回答讓姜瀾頗有點受寵若驚，她以為陸行州壓根不屑于看她出演的作品。
“沒想到你會看我的電視劇。”姜瀾很開心，放下手中雜志來到陸行州身邊，“那你覺得我演得怎么樣？”
“火候不夠，略有浮夸。”
男人八個字甩出來，讓姜瀾郁悶的皺了一下眉，但她不泄氣道：“那說明我還有進步的空間，潛力非常大，演戲嘛，總是要慢慢變得精湛才有意思嘛，你看，大家都夸我這次演技不錯。”
說著，姜瀾得意洋洋的將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熱門評論給陸行州看去，只不過她下滑得不到位，出現的正好是幾條噴她的留言。
“靠男人上位的花瓶，也不知道買了多少水軍，那些夸演技好的是瞎了嗎？”
“小三就是小三，不管演什么都是一副小三的嘴臉！”
姜瀾尷尬的摁熄屏幕，“明星嘛，偶爾有那么一兩條差評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兩條？”陸行州語氣里帶了一抹揶揄。
姜瀾繃不住了，“那也都是被你給害得，每一次熱搜被黑都是拜你所賜，明明你不是娛樂圈的人，怎么熱度比明星還高。”
不滿的抱怨完，她看見陸行州微微瞇眼，“我害得？”
“……”姜瀾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我的意思是說，感謝陸總讓我多了幾次曝光熱度，成功晉級為流量小花，反正，黑紅不也是紅嗎？”
陸行州聞言，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視線挪回到了電腦屏幕上，但嘴里在問:“你過來就是為了打發無聊時間？”
“和陸總在一起，怎么能叫無聊時間呢？”姜瀾張口就來，“我就是有一點點想你，所以厚著臉皮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