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深見這黃包車師傅不在說話,心里的猜測已經落實了。
是有人派這師傅特意接送!
許深深大概已經猜到了是誰!
她唇角抿起,詢問道,“那給你酬勞的人除了讓你接送我從宮家和顧家來回,可還有其他吩咐?”
許深深從小口袋中拿了一張銀票遞給黃包車師傅。
師傅卻不敢接。
這年頭,寧愿少賺點,也不能得罪當官的啊!
許深深勾唇笑道,“你放心收下,他不會知道你告訴了我的。”
“我還是不收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姑娘,那軍官對你可真好,怕你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特意讓我幫忙注意一點。”師傅認真說道。
許深深清冷的小臉沒有一絲波動,聲音反而帶著一股薄涼,“除了注意我的行蹤沒別的?”
“沒有。”黃包車師傅道。
許深深點了點頭,依舊將那張銀票給了黃包車師傅,便上了黃包車。
一路上許深深不言一語,面無表情的小臉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等到到了顧公館,顧景淵的隨從跑了過來告訴許深深,顧景淵帶著蘭生去了射擊場。
射擊場如此危險的地方,顧景淵卻帶著蘭生去!許深深擔心不已。
她立馬趕了過去。
這射擊場很大,比顧公館的射擊場大了幾倍。
許深深也是聽說,此處是顧景淵的軍營,專門訓練士兵的地方。
一眼望去,除了灰色的沙地,最多的就是一對一對穿著統一軍裝的士兵。
就連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肅然起敬的氣息。
許深深一雙眼睛開始搜尋顧景淵的身影。
她整整在射擊場走了一個時辰,才在搭起的高臺處看見了顧景淵。
一身筆挺又肅殺的軍裝下,此刻的顧景淵比平時還要冷漠又狂野。
許深深注意到蘭生正怯生生的站在顧景淵身旁。
蘭生同樣也換了上軍裝,手中還拿著一弓箭,低著一個頭。
許深深就算是遠遠看去,都能夠感受到蘭生的無助與害怕。
這蘭生雖說作為李蘭繼子的名義來到顧公館,但是許深深知道,顧景淵一定知道蘭生的真實身份。
向來大家族中,親兄弟都會為了名利斗個你死我活,何況還不是親兄弟。
顧景淵殘忍又暴虐,怎么可能允許蘭生在顧公館好過,威脅到他的利益。
顧景淵不是個會吃虧的人!
許深深底下得手緊緊掐著掌心,她寧愿蘭生只是個小小的戲子。
突然,一只長箭從許深深頭頂飛了出來。
差點直射進了許深深的腦門,要不是許深深反應快偏過了頭,恐怕已經中箭!
許深深心跳加速,盯著那只落在地上的箭,撿了起來往顧景淵的方向看去。
顧景淵手中拿著一龍騰圖案的長弓,正一臉狂傲的盯著許深深。
不等許深深反應過來,顧景淵伸手又拿了一支箭快速放在弓中,隨著拉動弓箭,那只箭再一次往許深深逼近。
許深深嚇得臉色慘白,步步后退,跌坐在沙地中,而那支箭直接插進了許深深烏黑的發絲中。
飛過來的箭所帶來的力度拉扯著發絲,許深深頭皮直發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顧景淵。
“顧先生覺得捉弄深深很有趣?”許深深冷笑。
而一旁的蘭生激動又擔憂的在那里一直喊著許深深。
“深……深,深深!”蘭生想要下去,卻被顧景淵的士兵死死的限制住了。
在蘭生心里,顧景淵就是壞人,欺負許深深的壞人!
蘭生知道許深深嫁了人,可是當他親眼看見許深深嫁的顧景淵時,他以為許深深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蘭生心疼許深深,一如小時候,許深深被幾個孩子圍在角落里,被嘲笑著沒母親的孩子那般。
他從小也是在別人的譏諷之中度過,剛開始的時候他會和別人爭執,可是爭執帶來的后果確實更嚴重的羞辱,到后來,他選擇了不說話。
蘭生覺得只有不說話,別人才會稍微覺得無趣,放過他。
“深深這是想我了?”顧景淵狂逆挑唇道。
許深深唇角冷冽的弧度加大,冷聲開口,“深深一日不見少將,便覺得像是少了點什么,只是少將真的是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我大老遠從顧公館趕過來,一口水都還來不及喝,這差一點都要死在少將的箭下。”
顧景淵突然哈哈大笑,狂野的笑聲囂張又張狂。
他走了下來,幾步邁向許深深。
顧景淵直接將許深深從地上撈了起來,夾在手臂之間。
許深深面色難堪,掙扎著想要下來。
顧景淵卻故意突然放開許深深,許深深被嚇得驚呼,卻又被顧景淵撈了回去。
士兵給顧景淵搬了坐椅過來。
“這蘭生性子柔弱,作為我們顧家的人,就沒有出過這樣柔弱的男子,長兄的我自然得負起這個責任!”顧景淵抓住許深深的雙腿。
并且強迫許深深跨坐在他大腿處,與他面對面。
如此赤裸入骨的姿勢簡直讓許深深渾身上下毛孔都在難堪。
許深深想要從顧景淵腿上下去,顧景淵一雙大手卻緊緊的限制住了許深深反抗的細腿。
“深深和蘭生認識,蘭生定是學了深深這女人的習性,變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我們顧家世代從軍,可不能被蘭生毀了招牌。”顧景淵冷笑道。
“少將這話可是抬舉蘭生了?蘭生只不過是一個過繼在李蘭名下的外姓人而已,并不是真正的顧家人,少將何必和蘭生一般見識!”許深深雙手撐著顧景淵的胸膛。
“深深真的是冷血的女人,我顧景淵可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既然蘭生進了我們顧家,我定是會把他當做親兄弟那般對待。”
顧景淵騰出一只手直接將許深深一雙小手捏在掌心。
男子的力氣本就比女子大的多,許深深的雙手嬌小又纖細,被顧景淵輕而易舉就握在掌心,許深深疼的額頭泛冷汗。
這男人簡直仗著自己有點力氣,太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