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秦霜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擔(dān)心,在他耳邊關(guān)心了一句,也退到了人群當(dāng)中。
冬夜點了一下頭,身體向下一沉,目光冷峻的注視著韓幣。
他不怕韓幣,但也從沒有輕視過。
韓幣向前邁出一步,膝蓋一頂,成了弓步。
后腳一蹬,整個人像一只猛虎一樣撲了上來。
腳尖離地,地面立即破出一個坑,揚起少量灰塵。
冬夜身體向外一斜,一手接過韓幣的手腕,跟著向外丟去。
呼的一陣勁風(fēng)襲過,韓幣被甩到人群當(dāng)中。
韓幣不管身邊有誰,一腳就踩在那人的脖子處,使力將自己送了回來。
“喀嚓”一聲,那人的脖子斷裂,頭直接飛入高空,鮮血噴灑到周邊幾人身上,引得一陣陣驚呼。
他這一腳,有誰能頂?shù)米。侨艘煌皝淼膸兹艘捕几遗桓已浴?
有此一事,周圍的人散的更加開了,生怕再被殃及。
韓幣一腳朝冬夜小腹踢了過去,冬夜右臂格擋,同時翻身來到韓幣身后。朝他后背脊梁就是一肘,韓幣不是虛有其名,迅捷的一肘還是被他繞身躲開了。
幾個回合下來,兩人相互傷不到對方,可地面已經(jīng)是坑坑洼洼,狼藉一片。
“果然有兩下子。”韓幣停了下來。
見此,冬夜也不急于出招,回道:“你也不差。”
這話在韓幣聽來確實另外一番滋味,大有侮辱之意,向來都是他指點別人,還沒有哪個敢對他的武力評頭論足。
“你用不著得意,現(xiàn)在對決才真的開始了,受死吧!”
話音一落,韓幣腳朝地下猛地一跺,揚起一把砂石,一掌將砂石打了過來。
砂石速度極快,覆蓋范圍極廣,沒有很好的武器無法將其避開。
冬夜只能雙臂護(hù)頭,同時向側(cè)面躍起,躲開了大部分的砂石,仍有幾粒啥子打中了他的右腿。
剛一落地,準(zhǔn)備出手反擊,不想,右腿竟然使不上力,只好原地站著。
才一抬頭,韓幣就已經(jīng)一拳朝他鼻梁砸了過來。
冬夜急忙躲閃,韓幣另外一拳又打了過來,冬夜一把去抓卻抓了個空。又是虛晃幾拳,冬夜一個也沒抓著,不過拳頭也都沒有碰到冬夜的身體。
如此快速的出擊,常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拳頭,似乎一下除了七八拳一般。
冬夜躲閃的速度也絲毫不慢,但處境有些被動,韓幣明顯占據(jù)了上風(fēng)。
韓幣就這么逼著冬夜在這塊區(qū)域內(nèi)退了兩圈,終于一拳擊中了冬夜的胸口。冬夜整個人都被擊飛了起來,從十多米的高空墜落下來。
韓幣快速沖了過去,高高躍起,一腳朝冬夜的頭部踹去。
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冬夜有點跟不上,雙手拿到臉前時,韓幣的腳已經(jīng)到了。
“啪!”冬夜在空中連續(xù)轉(zhuǎn)了十幾圈,再次落在地上,韓幣一個箭步又來到他的面前,腹部跟著又給了一腳。
冬夜的身體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溝壑,冬夜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臉已經(jīng)腫了,一面的衣服也爛了一片。
“怎么樣?還狂不狂了?”韓幣拍了拍手,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
“不過如此嘛。”冬夜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全然不管被蹭爛的傷口,和浮腫的臉龐,笑嘻嘻的,像是沒受過傷的樣子。
“嗯?”韓幣赫然轉(zhuǎn)身,一記掃蕩腿,朝向冬夜胸口踢過去。
冬夜雙手抓住韓幣的腳踝,定定不動,穩(wěn)如泰山。
韓幣眼中流出一絲詫異,用力活動了一下腿,卻動不得分毫。
這家伙似乎換了個人,怎變得如此厲害,難道剛剛是裝的?
冬夜提手將韓幣倒著拎了起來,笑著問道:“這就是你們韓家的天才?”
韓幣惱羞成怒,一把去撈冬夜的小腿,卻怎么也撈不著,他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被冬夜提前預(yù)知了,總是能在他出手的前一刻躲開。
兩人之前的交手都在相互試探,過后,韓幣先行動了全部武力,而冬夜仍舊按兵不動,故意被他打中幾下。
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就這么認(rèn)為自己贏了,看來他是沒察覺到冬夜武力沒有全部實力,那么武力比冬夜低的就不止一點半點了。
冬夜心中正高興,韓幣武力已經(jīng)是中級戰(zhàn)士巔峰水平,那么我就應(yīng)該屬于高級戰(zhàn)士了吧。
突然,一道黑影從眼前晃過,冬夜下意識的揮手去擋,還是撲了個空。
手中的韓幣卻悄然消失,又站在了自己對面。
不過,韓幣滿頭大汗,氣喘不停,不像是自己逃走的。
這時他身邊的一個高個子開口了:“你可以侮辱他,但請你不要帶上韓家。”
韓幣大吼道:“韓文濤,你說話注意點,我給韓家丟人了嗎?”
韓文濤也不再忍氣吞聲,瞪著他說:“你給韓家丟的人還不夠多嗎?”
出手的是他?冬夜暗自揣度,又瞧了一眼另一個高個,氣定神閑,從一開始眼睛就沒有鎖定兩人的戰(zhàn)斗,但似乎整個戰(zhàn)局他都了如指掌。
這也絕對不是一個庸手,韓文濤剛才出手的速度,尚能與之一戰(zhàn),可這個人就很難說了。
“你說我丟人,有本事你跟他去打呀!”韓幣知道不是冬夜的對手,便不再逞強,有些孩子氣的說道。
“我!”韓文濤咬咬牙,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可韓幣卻沒有適可而止的意思,反倒繼續(xù)說:“叫你去,你沒聽到嗎?”
“你!不要仗著你是少爺就胡鬧。”韓文濤氣的不行。
“怎么?不聽話?爺爺叫你們跟著我,是讓你來教訓(xùn)我了?”不提少爺還好,一提,韓幣反而擺起譜了。
韓文濤左手拳頭緊握,真想一拳將眼前這個少爺打死,整天不好好修煉,就知道給家族惹事。
奈何,他是族長最疼愛的孫子,惹了事還得自己來替他擦屁股,處理不好就會被族長責(zé)怪了。
看著韓文濤又氣又無奈的樣子,韓幣玩心大起,再說道:“還不快去,你就看著我被人打?”
“是你自己要找別人打的,少爺。”韓文濤忍著怒氣說道。
“我叫你去!”韓幣開始蠻不講理的耍橫起來。
“好!”韓文濤已經(jīng)氣到無話可說。
他不能把韓幣怎么樣,只有把憤怒的發(fā)泄到冬夜身上,有些歉意的看著冬夜。
冬夜摸了摸下巴,心想,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剛才對付韓幣還算能夠輕松應(yīng)對。可韓文濤比韓幣厲害的多,就是僥幸能夠取勝,也絕對是耗盡全力。
以韓幣的性子,絕不會就這么算了,還有一人在那里以逸待勞呢。
于是開口說道:“韓家作為戰(zhàn)士世家,原來是喜歡用車輪戰(zhàn)術(shù)。”
聞言,韓文濤更為羞愧,作為戰(zhàn)士本就不屑于以眾敵寡,何況是響當(dāng)當(dāng)戰(zhàn)士世家韓家呢。
今天當(dāng)著冰雪領(lǐng)域這么多人的面,通過這樣的方式打敗對手,那真是比失敗了還要恥辱。
這樣一來,韓家百年盛名恐怕要毀于一旦,自己就成了那個千古罪人。
越是靠近冬夜,內(nèi)心的掙扎越劇烈,最后還是沒有出手,有些尷尬的說:“不知公子祖上是?”
幾人皆是一愣,怎么沒來由問這么一句。
冬夜反而也緊張起來,問:“你問這個,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知道我是冰靈宮被遺棄的皇子?想要探一探真假?
韓文濤,本來就是隨便一問,這么一打岔忽然想到了一個解決眼前困境的法子,接著說道:“冰雪閣將有大事發(fā)生,能被邀請,我想都是大有來頭的,故此一問,大家可以交個朋友。”
這話其實是說給韓幣聽的,提醒他,不要因小失大,如果得罪了厲害人物,誰也保不了他。
韓幣之前判定冬夜應(yīng)該沒有什么背景,但畢竟沒得到什么確鑿的證實,難免有些心虛,剛才冬夜對秦龍的態(tài)度也有點不對。
現(xiàn)在韓文濤再次提出這個問題,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于是接過韓文濤的話:“韓文濤,他武力不在你之下,想必是司徒家的朋友,想要與咱們開開玩笑,切磋切磋。”
韓幣武力不及韓文濤,腦子卻要靈光的多。
同樣是一句簡單的話,其中包含了多重含義。
意在告訴韓文濤,他最多不過是其他兩大戰(zhàn)士世家的成員,現(xiàn)在他若言明,韓家也不懼怕,他若不言明,自然是背著家族而來,只要不取性命,就不會有麻煩。
而對于冬夜而言,他無從回答這個問題,冷笑道:“我就是我,沒有祖上!”
“大逆不道!”韓文濤勃然怒道。
是人皆是人生父母養(yǎng),眼前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說出這般話來,就算背后有強大的勢力也不會幫他的。
頓時,韓文濤對冬夜起了殺心。
“哼!”冬夜并不解釋,開始說出這句話還有幾分自責(zé),說出之后反而得到一種灑脫。
他不是不孝道,父皇待他如君臣一般,沒有絲毫父子之情,可母上對他疼愛萬分,自己戰(zhàn)敗還連帶母親受死。
想要孝敬母親,但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只能將這份情感暫且埋藏在內(nèi)心深處。
“本來我不想無緣無故對你動手,還落下以多欺少的罵名,你居然說你沒有祖上,簡直是大不孝,現(xiàn)在就讓我除去了你這不孝之人。”
“那就來吧。”冬夜聲音漸寒,不孝二字又將他帶入對母親的思念之中,此刻他更想一戰(zhàn),一解心中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