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秋倒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你怎么不去?你不是很喜歡他的畫作么?”林仙芝問道。
“過會兒再去,現在圍著他的人太多了。”于晚秋臉色激動地泛紅,直愣愣地盯著齊陽春。
“大家先安靜一下,家祖父最近身體微恙,狀況不是特別好,很怕環境嘈雜。”這個時候,跟隨在齊陽春身后一個青年人,上前擋在前面說道。
他是齊陽春的孫子,齊修遠。
四周即刻安靜了下來。
齊陽春咳嗽一聲,說道:“承蒙諸位今天到場,展廳上的這些作品,都是敝人近十多年的心血,不少作品有些不足,還望諸位莫要見怪。”
“哪有不足,沒有的事!齊大師您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四周的人連聲稱是。
齊陽春哈哈一笑,摸了摸稀疏的白胡子,于晚秋連忙上前。
“齊大師你好,我是于晚秋。”于晚秋畢恭畢敬的對齊陽春說道。
“于晚秋?難道說,你是于承德老先生的……”齊陽春神色一變,問道。
“于承德是我的太爺爺。”于晚秋說道。
“哦,那還真是啊……我上次和你太爺爺喝茶,都快過去五年了……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齊陽春感慨道。
而在齊陽春和于晚秋交談的時候,一邊的齊修遠,直愣愣盯著于晚秋,上下打量,甚至還忍不住吞咽了幾口口水。
好美的女兒啊!
而且聽祖父的語氣,怕是這女人的背景還不簡單。
要是能夠和她更進一步的交流交好了。
齊修遠盯著于晚秋,心中浮想聯翩。
“哦,望了和你介紹了,這位是我的孫子,齊修遠。”齊陽春和于晚秋聊了幾句后,看了眼齊修遠,說道。
“你好。”于晚秋對著齊修遠輕輕點點頭。
齊修遠正盯著于晚秋,一時之間竟然失了神。
于晚秋秀眉微蹙,她知道齊修遠一直盯著自己,她對這種眼神十分厭惡,但是這個人畢竟是齊大師的親孫子,他也沒有將這種反感表現得太過明顯。
和齊修遠簡單打過招呼之后,于晚秋看向齊陽春,畢恭畢敬地說道:“齊大師,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化作,很想買一副回去能夠學習、鑒賞,不知道你能不能……”
齊陽春哈哈一笑正打算答應。
畢竟于晚秋是于家的千金,和她交好,也是相當于和于家交好,一副畫作并不算什么。
可還沒等齊陽春開口答應。
一邊的齊修遠卻是開口說道:“于小姐,家祖父已經很久都沒有買過手中的畫作了,您的要求,恐怕是……”
于晚秋眼神中帶上一絲失望,說道:“我可以理解……”
“但既然是于小姐,我們很樂意為你破例,只不過……這里的畫作并非是家祖父最好的作品,家祖父最得意的作品,都放在江北的家里呢。于小姐要是真的想買,可以在今天展會過后,使我們一起回江北,到時候我也好好給你介紹一下家祖父的得意之作。”
“我們家住在翠竹園,那邊的風光也不比這邊差,于小姐肯定會很喜歡。”齊修遠微微一笑道。
一邊齊陽春本來還有些奇怪,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齊修遠的意圖。
看來,是自己這孫子瞧中了于晚秋,想借著這個機會接機她。
這樣的事情,齊陽春當然是不會橫加阻攔。
真要是讓你齊修遠成功了,對于齊家來說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畢竟來說,于晚秋還是于家的千金。
聽到這話,于晚秋有些猶豫。
齊修遠的意思,她心里很清楚。
只是她十分厭惡這樣的做法。
但是,她又是真的想要得到一副齊陽春的畫。
要是這個時候拒絕,怕是就沒機會得到了。
要怎么做呢?
齊修遠臉上掛著微笑,望著于晚秋。
從于晚秋的眼神之中,他知道于晚秋是真的很想得到他父親的畫作,他就是想要利用這一點,慢慢拉近和于晚秋之間的距離,最后一口將她吃干抹凈。
在這之前,齊修遠用這樣的手段,已經玩過不知道多少龍國各地所謂的千金了,百試不爽。
自然以于晚秋的身份來說,比起他之前玩過的很多女人,要強上好幾個檔次。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有動力。
“哎,我都說我家里收藏著好多幅吳道玄的畫作了,我可以賣給你一幅,你又何必去買他的呢?”這個時候,林仙芝走上前,對著于晚秋說道。
林仙芝說話的聲音并不低,不光是于晚秋,四周不少的人都聽到了。
齊陽春祖孫臉色的神色都是一變。
這個年輕人手里有吳道玄的畫作?
這怎么可能?
“小子,你知道吳道玄是誰嗎?你手里有他的畫作?吃什么吹?吳道玄的真跡流傳下來統共就兩幅!你的手里怎么可能會有?”
“就是說,就算是有,也是百分之百的贗品,肯定是后人的臨摹!”
四周一陣議論。
“這小子就是在瞎說,剛剛我還和他聊了幾句,發現這個人壓根就不懂藝術!一點鑒賞能力都沒有。”這時候,之前和林仙芝交談過的光頭大漢大聲說道。
“就是,鑒賞齊大師的話,竟然就只會用挺不錯,還好來形容,真是笑死人。”另外一個中年男人也嘲諷道。
“原諒我是真的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詞,因為他的畫,也就中規中矩,沒什么出彩的地方。”林仙芝說道。
這句話一出來,所有人都是震驚不已。
于晚秋更是以手覆面。
為什么林仙芝要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
現在該怎么辦?說出這種話,不僅得罪了齊陽春,還要被在場所有人取笑!
身后的楚語,也是一臉驚訝的望著林仙芝。
竟然敢當眾說齊陽春的畫作沒有出彩的地方……
洛星河走到楚語的身邊,用手指點了點腦袋,笑道:“小語,你這個朋友怕不是這里有些問題?”
場中,齊陽春瞇起眼睛,望著林仙芝問道:“少年人,你說我的畫沒有出彩的地方?”
“是啊,希望你別介意,我也只是代表我個人的看法。”林仙芝說道。
“那你覺得誰的畫好呢?”齊陽春怒極反笑,問道。
“吳道玄啊,我都說了,我家里放著好幾副他的畫……”林仙芝回答道。
“一派胡言!就連我的爺爺都得不到吳道玄的真跡,你憑什么會有?”齊修遠一臉的陰沉。
今天是齊陽春的個人書畫展,他沒想到竟然會出現林仙芝這種愣頭青,竟然還敢說齊陽春的畫沒有出彩之處?
簡直令世人恥笑!
齊陽春聞名國內外,想要求他一幅畫的人不知凡幾。
林仙芝如此年輕,竟然就敢這樣口無遮攔!
這是誰家不懂事的后輩?真是不知深淺!
四周的人都對著林仙芝指手畫腳!
“少年人,你一直都說你手里面有吳道玄的真跡,那你何不拿出來讓大家都能見識一番呢?吳道玄也一直都是我們學習的對象,我知道我和他之前的差距確實存在,要是說你手里面真的有他的真跡,我還真的請求你拿出來讓我學習一下……”齊陽春說道。
“我怎么可能隨身帶著畫卷,拿出來給你鑒賞?”林仙芝眉頭微蹙。
四周響起一片笑聲。
這個少年,還真的就是惹人發笑!
講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結果要些實證,屁都沒有以這個。
那你還講個毛線!
“齊大師,別和他多費口水了,這個人就是在招式的,讓保安將他趕出去就好了。”有的人建議道。
齊陽春望著林仙芝,搖搖頭說道:“我知道現在的少年人都是好高騖遠,這也看不起,那也瞧不上,但是國畫這門藝術,真的不是你們這般年紀的少年人能夠理解的,它是一種文化的傳承,也是一種心靈藝術。是需要不斷的沉淀和積累的人,才能夠品鑒出來的……”
“你剛剛說的你想學習是吧?沒必要把吳道玄的畫作弄出來,我自己就哭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書法。”林仙芝有些不耐煩的,將齊陽春的話打斷道。
四周的人一聽到林仙芝的話,臉色全都變了。
這個少年人說的都是什么?
他要教齊陽春大師真正的國畫?
他清楚自己在說些什么嗎?他是不是瘋了?
“究竟是哪家的后輩,趕緊帶走,真是目中無人!”
“現在的少年人已經是這樣的水平嗎?不知深淺!他覺得他自己是誰?還教齊大師國畫?他有這個本事嗎?!”
“我要是齊大師,我早就將這個小子給趕出去了!”
四周議論紛紛,許多人望著林仙芝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智障。
于晚秋氣的牙根癢癢,狠狠瞪著林仙芝。
林仙芝尋常時候在她跟前吹噓一下得了,他也習慣了林仙芝這種不靠譜的樣子。
但是現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當著現今國畫大師齊陽春的面,他竟然還這樣吹噓自己!
這不是等著被所有人拆穿嗎?
“林仙芝,你是不是少吹噓一點就會死?!”于晚秋咬牙切齒,湊到林仙芝的耳邊輕聲道。
她的這個舉動,反倒是坐實了林仙芝是她帶過來的。
“原來這小子是這位于家千金帶來的人啊……難怪會這么狂妄自大了,原來是出自帝都于家……”
“出自于家的又怎么?在藝術面前每個人都是同等的,誰管你是哪家的子弟?就這樣不尊重齊大師,我看他們于家的家教也就這樣了……”
“哎,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越是這樣強盛的家族,里面荒唐的子弟就越多!”
在知道林仙芝是于晚秋帶來的人后,四周又是一陣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