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武秋亭認為,只要掌控了長樂城,控制了青子都,血歌王朝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宰割。
可是此時,長樂城大開城門讓他進入,他卻突然有些不安,但看看自己的十萬重甲和百萬大軍,三萬輛戰車,武秋亭充滿底氣,他一揮手,下令:“進城!”
按照他的想法,是想讓大軍也進入長樂城。
“對不起,本朝皇子就在長樂城,他身為血歌王朝的最高存在,不容有任何褻瀆,你們戰王朝大軍踏入本朝領土,已經是對本朝底線莫大的挑釁,如果還想大軍進入長樂城,武秋亭殿下,你是何意圖?”
戰王朝的重甲先鋒在城門口被攔住,一個始終手握酒壺的老者,無比享受地品嘗著美酒,正眼都沒有看戰王朝的那些重甲先鋒,不緊不慢地說道,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越過十萬重甲,傳到武秋亭耳朵里。
老者身旁是一個肉山一般的大個子,憨憨笑著,肩上扛著狼牙棒,怎么看怎么暴力血腥的模樣。
兩人堵在了城門口,神色不善。
十萬重甲唰地分列兩旁,白玉輦車趨向前來,武秋亭俯視兩人,居高臨下淡然道:“哦,你們是什么人?怎么,青子都殿下做了縮頭烏龜,不敢來見我嗎?再說,我要怎么做,還輪得到你們兩個來說三道四嗎?”
“放屁,到了我們的地盤就由我們做主,你是龍也得盤著,要不是我們奉主人之命對你以禮相待,老子早一拳打爆你丫的。”大個子正是阿稚,看上去四十多歲,卻聲音稚嫩,他看武秋亭第一眼就不爽。
武秋亭眼中閃過一道歷芒,敢對他如此說話,也就只有阿稚了。他暗動殺機,口上卻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和奴仆不一般見識,想不到龍威藏在了長樂城。你們且說說,青子都要我怎樣進城?”
“可以乘輦車,最多帶隨從一百。”神釣灌了一口酒,悠悠說道。
“要是我不答應呢?”武秋亭神色傲慢地道,只帶一百人進城,充滿了危險和不確定性,他自然是要謹慎,掂量再三,不會輕易答應。
“不答應,從哪來回哪去!”神釣冷冷的話語就似寒劍破空,斬在武秋亭的心房,他不由感到了一股寒意。
“怎么,堂堂戰王朝的皇子,是怕進長樂城了嗎?還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我們的人在長樂城里使詐?老夫實話告訴你,青子都殿下和少主都想見你,當然你要是不敢進城,老夫這就去回復。”神釣說著,轉身就要走。
武秋亭冷哼一聲:“不過是一個長樂城,我既然來了,哪有不盡之理!”他一招手,一百重甲出列,戰獸踏空,環繞白玉輦車,將武秋亭護衛起來。
一個重甲將領模樣的人在戰獸上躬身抱拳,甕聲甕氣道:“殿下有何吩咐?”
“大軍暫且原地待命,我進入城中,若有變化,爾等見機行事!”武秋亭說罷,冷喝一聲“走!”白玉輦車率先進入城門,百名重甲緊隨其后。
神釣和阿稚在前面引路,直向城主府,五百丈的距離,不過須彌之間,武秋亭遠遠地就看到,城主府前偌大的廣場上,沒有任何戒備人員,只有一張石桌,一套茶具,茶壺冒出繚繞白煙,茶香撲鼻,卻是泡上了好茶。
而且,石桌上擺好了三只茶杯,圍繞石桌的三個石凳,已經被青子都和龍威坐了兩個,一個空的,顯然是為武秋亭準備的。
武秋亭飄下輦車,走向兩人。
那百名重甲連臉部都戴上了護具,只露出一雙眼睛,他們拱衛著武秋亭,悄然手按戰劍劍柄,隨時準備應對突發事件。
神釣和阿稚站在青子都龍威身后,武秋亭與百名重甲停下,武秋亭看著他們,眼里充滿戒備,卻顯得淡定從容。
“武秋亭殿下,你一定想不到我們在這里可以碰見吧。你帶著大軍遠道而來,雖然不是客人,血歌王朝也沒有誰歡迎你們的到來,但我們即便對敵人,在開戰之前都以禮相待。已備香茗一杯,殿下不必客氣。”龍威起身,話說的不卑不亢。
武秋亭沒有坐下,端起茶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茶水里有要人命的東西。”
龍威心平氣和,從武秋亭手里拿過茶杯,喝了一口茶,徐徐道:“你以為我們明里不敢對你動手,所以就來暗的?!我告訴你,這樣認為你就大錯特錯。”
青子都在旁怒形于色,拍桌子道:“你以為誰都似你那般陰險狡詐?回答本宮,你給子衿服了什么藥?今日你來得正好,快交出解藥來。”
武秋亭嗤笑道:“還是血歌王朝未來的希望,如此天真,怎么能駕馭血歌王朝這輛超級戰車。對了,子衿已經相信我是她的未婚夫,干脆,你把血歌王朝交給我來打理,所謂肥水不落外人田。”說完,他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起來。
青子都氣的咬牙切齒:“你會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我日,你再狂,老子一拳爆了你。”阿稚叫道,他立馬看看手里的狼牙棒,補充道:“不對,是以狼牙棒砸稀巴爛你!”
武秋亭沒有理會阿稚,他目光掃過青子都,最后鎖定龍威:“我敢打賭,就算你身邊有超過戰神境的強者,也不能奈我何。”
龍威故意道:“為什么?”
武秋亭陰沉著臉,道:“你喝的茶水,經過我手的時候,已經被下了毒。除了我,天下無人可解,所以,你們得讓我好好活著。”
龍威卻燦爛地笑了:“我知道,我沒有喝啊!”
“呃——”武秋亭就似毒蛇突然被掐住了七寸,龍威的話打亂了他想表達的思路,愣神了片刻,他吐出一句話:“我不信!”
龍威不以為意地道:“你下毒的手法的確不露蛛絲馬跡,其實我知道你把手里的茶水下毒后,在想改怎么樣才能讓我喝下,而我為了配合一下你,就隨手拿過來,假裝喝了一口。所以你的用心白費了。”
武秋亭當時的微妙心緒居然被龍威說得一點不差,他心中驚詫,開始考慮進入長樂城,是不是對的。
“哪又怎樣?”武秋亭帶來的大軍就在城外,他要是有個什么不測,將長樂城夷為平地是分分鐘的事情。
可接下來龍威的話讓他頓時跌入冰窟,熄滅了他一切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