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世雋輕笑了一聲:“也是,換做是我,估計也不會愿意面對現實的,畢竟,那可是自己最討厭的人。”
呂連夢再次一驚,五指不由得攥緊,手心微微冒出些細汗。
有什么她一直以來,都抗拒不已的答案,正在呼之欲出。
好在,約莫是桑世雋看出了呂連夢的抵觸,他再次輕笑了一聲,緩解著她的不安,道:“放心,我可沒說我是你兒子。”
聞言,呂連夢輕吁了一口氣。
是的,桑世雋說的沒錯。
他不可能,也不能夠是自己的兒子。
在桑世雋小的時候,她為了讓永兒能夠得到桑老爺子的歡心,沒少當著桑世雋的面,用盡各種惡毒的語言,打壓他、諷刺他,甚至還在背地里狠狠掐過他,直掐得他哇哇大哭。
他怎么可能就是自己丟失的那個孩子?
如果真的是,那她還有什么顏面,面對她一直以來都掛念不已的兒子?
她寧愿這個孩子失蹤了、死亡了,她好有個緬懷的對象,也不要他實實在在地活在自己的面前,提醒自己曾經對他做過的那些無所不用其極的惡毒手段。
她要自己永遠都是一個愛自己孩子的好媽媽的形象。
斂了斂心神后,呂連夢再次恢復底氣,道:“我兒子已經死了,咱們還是來討論夏彥佑吧,還請你把夏彥佑還給我,他是我們家的血脈,我要讓他回到桑家來!”
桑世雋抬眼看她,目光淡淡:“我這次來找你,就要告訴你,請你以后不要再出現在夏冰和夏彥佑的面前了。”
呂連夢睜大了眼:“什么?桑世雋,那是我孫子!你有什么資格不讓我見我孫子!”
“憑夏彥佑是我兒子。”
“你!”呂連夢氣得胸口顫抖,一雙杏眼狠狠盯著桑世雋,恨不得用目光剜著他身上的肉,“你有什么資格當我孫子的爸?夏冰是我兒子睡過的女人,你就這么甘心撿我兒子睡過的女人……”
“呂夫人。”桑世雋沉聲打斷了她的話,視線幽冷:“你詆毀我就行了,還請你對我的夫人放尊重點!”
呂連夢啞然,清了清嗓子后,語氣放緩:“那你要怎么樣才能把夏彥佑給我?”
桑世雋語氣恢復平靜冷淡,臉上的情緒也淡漠清冷:“如果只是想見一見,那我可以安排你們見面,但前提是你不能想著把孩子帶走,也不能再在孩子面前詆毀我和他媽媽。哦,對了,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夏彥佑肯見你。”
呂連夢瞪著她,手心狠狠攥緊。
氣極后,她反而笑了起來,嘲諷問道:“桑世雋,你這么緊抓著夏彥佑不放,是為了什么?難不成是想掐住我的軟肋,要我說服永兒,將榮鑫還給你?”
聞言,桑世雋也笑了起來:“那夏彥佑是你的軟肋嗎?”
呂連夢怔了怔,旋即道:“當然,但是你想利用他,要我叫永兒把榮鑫還給你,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所以,夏彥佑其實并不是你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