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亦澤當(dāng)然知道,她就是在撒謊,她剛剛喊的明明就是骨灰的事情,也許她真的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他也沒有拆穿。
“如果你實在想念你的母親,就去她的墓地看看。”
看了有什么用,那只不過是她母親的一個墓碑而已,骨灰還在傅興安的手里。
她心想,也許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墓碑下面根本就沒有骨灰。
不過,傅語沉又怎么會說實話,“還是不用去了,距離那么遠,來回又要一天的車程。”
就算去到了墓地,她也只會更加傷心而已,而且拿不到母親的骨灰,她有什么臉再去那里!
紀亦澤回到房間,骨灰的事情也沒有繼續(xù)詢問傅語沉,給他些時間,他把這些事情全部調(diào)查清楚。
傅語沉從噩夢中驚醒,便再也不敢睡去,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她卻還是沒有得到紀家的撥款,實在憂心忡忡,不知怎么辦才好。
明天一到,傅興安勢必會給自己打來電話。
也不知鄭嵐那邊是什么情況,傅語沉出了臥室,在莊園里無目的的散步,她在尋找一個機會,可以偶遇鄭嵐。
合作的事情她還是放心不下,沒有得到印章的鄭嵐真的會同意撥款嗎?
傅語沉走到別墅門口,開始詢問起守在門口的傭人,“大太太今天回來了嗎?”
“已經(jīng)回來了。”
原來,鄭嵐已經(jīng)回到紀家,想必是在書房吧。
白天的談話,鄭嵐也沒有給傅語沉一個準(zhǔn)確的消息,她實在不知怎么辦才好,便又想去追問鄭嵐。
“那父親他有沒有從公司回來?”
“大太太和紀老爺都已經(jīng)回到了莊園。”
傅語沉聞言回到別墅,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鄭嵐書房的門口。
她也顧不了那么多,就算被紀老爺撞見,今天也要再見到鄭嵐的面一次。
傅語沉在門口一直踱步,不安的來回搓著雙手,遲遲不敢進去。
這時,鄭嵐從房間里出來,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傅語沉,她趕快把她拉到旁邊,環(huán)顧下四周,見沒有人才敢說出口,她的聲音弱的幾乎聽不清。
“你來這里干什么,有什么事找我的嗎?”
傅語沉也壓低了聲音,“母親,明天是我父親給我最后的期限,給傅家撥款的事情,你會幫我嗎?”
“這件事情我白天不都是已經(jīng)和你說了嗎?你怎么又來找我?”
“但是你也沒有給我一個準(zhǔn)確的消息,我實在是不安心,所以才又來問你。”
鄭嵐秀眉微皺,“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明天就去幫你辦,你快回去吧,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母親。”
傅語沉的眼睛閃過激動的光芒,她終于同意了!她終于同意幫自己了!她甚至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還會騙你不成,你快點回去,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完,鄭嵐便轉(zhuǎn)身離開,她也只是隨口一答應(yīng),目的就是打發(fā)走傅語沉。
而傅語沉卻信以為真,有了鄭嵐的承諾,她這才安心地回到臥室。
真是太不容易,煞費苦心,她終于答應(yīng)自己,可以先給傅家撥款,眼前這個難關(guān)總算是過去了,她松了一口氣。
天色將晚,房間里灰暗無聲,不過傅語沉的心情卻好像由陰轉(zhuǎn)晴。
她趕快給傅興安發(fā)了條信息,【你放心吧,明天紀家的錢款就會到賬,你注意查收就可以了。】
【做的不錯,如果明天我還是得不到錢款,我唯你是問。】
【你放心吧,鄭嵐都已經(jīng)同意了,你只要好好保護好我母親的骨灰就好。】
傅語沉這個電話來的非常及時,此刻傅興安正在會議室里,眾人圍坐在一圈。
他正在緊急商討,怎么幫傅家度過難關(guān)?
正在大家愁容滿面之時,傅興安突然滿臉笑意,目光從手機上移開,“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明天我們就可以得到紀家的撥款。”
旁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之間,喜悅之情溢于言表,“真的嗎?董事長,如果明天我們真的可以得到紀家的錢款,那真是一場及時雨,我們傅家公司將起死回生。”
“當(dāng)然了,我剛剛接到消息,只要我們等到明天,這個難關(guān)就可以暫時度過。”
周圍響起一片掌聲,傅興安滿意地微微晗首,“今天就散會吧,大家終于可以回家了。”
這天晚上,傅語沉和傅興安都睡了一個好覺,他們都深信不疑,明天一切就會得救。
第二天,傅語沉還是沒有去公司,一直等到中午,卻還沒有接到傅興安的電話,難道鄭嵐在說謊?她并沒有給傅家公司撥款?
傅語沉的心也隨之懸了起來,說謊這件事情,鄭嵐也不是干不出來,她不會真的欺騙自己吧?
遲遲等不到傅興安打來電話,她便主動撥了過去,徒勞等待,實在難熬。
傅興安那邊沒有遲疑的接了電話,還沒有傅語沉開口,他就大怒咆哮起來,“你看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幾點了,錢怎么還是沒有到賬?”
“怎么會這個樣子,鄭嵐明明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要不,你再等一會兒。”
“你就知道讓我等,你知不知道,我已經(jīng)告訴了全公司所有的人,錢今天就會到賬,如果你騙我的話,我該怎么向公司的其他人交代?”
“這件事情我真的沒有騙你,要騙也是鄭嵐把我給騙了。”
“我不想聽那么多理由,如果今天錢還沒有到賬,你就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母親的骨灰。”
說完,傅興安便怒氣沖沖的掛了電話,到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消息,他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全公司的人都在等著這筆錢,如果今天資金沒有到賬,他連給員工發(fā)工資的錢都沒有,他們勢必會鬧起來,到時該怎么收場,他也不清楚。
六神無主的傅語沉,還是忍不住撥通鄭嵐的電話,撥通了幾次,那邊不是沒人接,就是已經(jīng)掛掉。
傅語沉焦急地在房間里踱來踱去,她死死的咬著下嘴唇,就連咬出血了,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