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
趙茹站在病房外,張媽跟在她的身后,手上端著骨湯。她張望著病房里躺著的顧若溪,卻不敢進去。
十分鐘前,顧念剛剛打毀了她送進去的雞湯,還要將她打出去。
自知理虧的趙茹只好一直站在門口等著。
病房內。
顧念一直攥著顧若溪的手,尉遲威站在一旁,眉頭深深皺起,當他從女傭口中得知顧若溪從樓上滾了下來之后,他心跳幾乎要停止。
當他看到在臺階上昏迷的顧若溪時,記憶回到從前,這已經是多少次了?
憤怒和自責一時間沖上了他的大腦,尉遲威只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早一點帶顧若溪離開,為什么他沒有陪著她一起去找顧念?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他的疏忽造成的。
“唔……”顧若溪呢喃一聲,悠悠轉醒,她眨了眨眼睛,看著頭上的白吊燈,如此熟悉的場景,自己又回了醫院……
她還真是,跟醫院杠上了……
“老媽!”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隨后顧若溪便感覺肚子上傳來一陣壓力,她低頭看著眼前的小圓腦袋,有些哭笑不得。
“阿念,我快要被你壓死了。”
“我不起來!我差點就失去你了!”顧念將臉埋在顧若溪的肚皮上,來回地蹭著。
“是老媽錯了,不該沒考慮你的感受!鳖櫲粝嗔巳囝櫮畹念^發,心里也不由地愧疚起來。那樓梯并不算太陡,但摔下來也夠人受的。
“哼!老媽壞!就知道嚇唬我!”顧念哼哼唧唧道。
顧念還打算在顧若溪的懷里繼續撒撒嬌,不想衣領忽然被人拉住,那人一提,自己雙腳一騰空,再一落地,已經距離病床有好一段距離了。
打不過,也罵不過,顧念只好用怨念的小眼神瞪著尉遲威。
“你醒了。”尉遲威拉開顧念后,直接坐到了病床上,他看著顧若溪頭上的繃帶,眼里閃過心疼,“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你做的已經夠多了!鳖櫲粝χ溃骸岸椅椰F在不是沒事嗎?只是又有一陣子不能洗頭了。”
尉遲威見她受了傷還在安慰自己,心里一酸,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對不起!
“喂,阿念還在呢!”顧若溪抬手去打尉遲威。
尉遲威斜睨了顧念一眼,放開顧若溪的肩膀,轉道拉著她的手,對著顧念道:“去叫醫生過來!
“不去!”顧念朝尉遲威做了一個鬼臉。
“上次那道題,你還想不想知道答案?”尉遲威淡淡道。
“你!”顧念嘟起嘴巴,瞪著尉遲威,卻想不出對付他的好法子,最后無奈之下只好氣鼓鼓地走了。
“什么題。俊鳖櫲粝闷娴乜粗具t威。
“我那天晚上回來,碰巧看到他在書房里做一道微積分的題,我碰巧替他解了一下,不過時間緊迫,我只幫他解決了一半。”尉遲威解釋道。
“微微積分?他什么時候會的?”顧若溪一臉驚奇。
“你這個媽媽做的也太不稱職了。”尉遲威點了點顧若溪的額頭,“那孩子的智商已經超過了170,自己生了一個天才兒童的事,你不知道嗎?”
“我怎么覺得你好像很驕傲的樣子?”顧若溪挑眉看著尉遲威,后者低低地笑著,“我當然驕傲,因為他是我和你的孩子!
顧若溪聞言,臉上一紅,她眼神游移到別處,對上站在門外的趙茹。
尉遲威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放心吧,我不會再讓她靠近你了,我們出院以后直接就走。”
“對不起,她又傷害了你,我代她向你道歉!蔽具t威忽然起身,對著顧若溪鞠躬致歉。
“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顧若溪一臉詫異地看著尉遲威,后者眼神閃過疑惑之色,顧若溪將自己拉住趙茹,卻因為意外跌倒的事情告訴了尉遲威。
“不是她推你下去的嗎?”尉遲威皺眉。
顧若溪聽完翻了個白眼,“怎么可能?我和她無冤無仇的,說到底,我和她之間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怎么會想殺了我?倒是你,怎么連你自己的母親都不相信了。”
“碰上你的事,我就沒有理智了。”尉遲威無辜地眨了眨眼。
顧若溪好笑地看著裝無辜的尉遲威,捂著偷樂,這時,張媽敲門后走了進來。
“大少爺,若溪小姐,大奶奶說她特意熬了這盅湯,對若溪小姐的傷口恢復會有幫助!睆垕寣⑹稚系墓菧诺搅俗郎。
尉遲威淡淡地“恩”了一聲,顧若溪朝張媽頷首,“謝謝你。”
“若溪小姐太客氣了!睆垕屖肿銦o措地看著顧若溪,她正準備替趙茹說話,便看到尉遲威冷漠的臉色,“若溪小姐,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還有……大少爺,大奶奶讓我跟您說……”
“說什么?”尉遲威看向張媽。
“大奶奶決定今天飛往英國,說是很久沒看老爺了,想去陪陪老爺,還有……大奶奶還說,若溪小姐如果愿意的話,可以繼續留在尉遲家里住著,她表示很歡迎……”張媽將趙茹的話代為轉達給了兩人。
尉遲威詫異地看著張媽,再轉頭看病房外時,門外早已經沒了趙茹的影子。
顧若溪只是后腦受了傷,換過藥后,便辦理了出院手續,三人回到了尉遲家。
晚上七點鐘,顧若溪忽然接到了尉遲博文打來的電話。
“若溪,我忽然打電話過來,是為了感謝你的!
“伯父,您怎么這么說……”顧若溪詫異道。
“你救了我夫人的一條命,又一直兢兢業業地為公司工作,于情于理,我也該謝謝你啊!蔽具t博文笑著道。
“伯父客氣了,當時的情況,我想大家都會出手相救的,至于公司的事,實不相瞞,這次芮潤的事……”
“芮潤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太過擔心,我相信阿威他會處理好的!
“欸?”顧若溪沒想到尉遲博文會如此放心,這畢竟是商界兩大巨鱷的爭斗,身為當事人的尉遲博文竟然如此淡定……
“我已經老了,現在的天下都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不過呢,工作歸工作,你也要抽空考慮看看結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