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走廊。
“什么?!”顧若溪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她看著尉遲威,與其說看,倒不如說是瞪,“你答應(yīng)他了?!”
尉遲威點頭,拍撫著自家老婆的胸口,“消消氣,他畢竟也快到18歲了。”
“18歲又怎么樣?我們還沒老到要分家的地步,再說這孩子目前又沒有經(jīng)濟(jì)能力,他,他一個人搬出去怎么活?”顧若溪急了。
“他自然有他的想法,你先前才跟卞賀說自己不橫加干涉孩子們的生活,怎么才這么一小會兒,就變卦了?”尉遲威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你還笑得出來!”顧若溪鼓起嘴巴,“阿念他到底不如你,你十幾歲的時候就去了軍區(qū)接受鍛煉,他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重活都沒做過一次,你叫他自己生活,我怎么能放心呢?”
“也該是時候放手了,況且如果我們不答應(yīng),市長那邊也沒辦法交代。”
“你別搬出市長來嚇唬我,他還能逼著阿念給他女兒當(dāng)家庭老師不成嗎?”
“逼倒是不能,不過他可以利用現(xiàn)有的政策來對付尉遲集團(tuán)和顧氏,即使沒有,也可以創(chuàng)造出來。”尉遲威頓了頓,接著道:“從前得罪過他的同僚基本都下了馬,唯獨他始終屹立不倒,這其中恐怕還有什么更深的牽扯是我們不知道的。”
“你不是說他沒有任何把柄和缺漏嗎?這難道不是說明他清廉正直?”
“傻老婆,真正清廉,也做不到這個位置。若不是清廉,那背后的力量就是我們無法企及的。”尉遲威抬手撫平顧若溪眉間的褶皺,“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解決阿念離家這件事。”
“你有什么解決辦法?”顧若溪抬頭看他。
“簡單。既然你不放心他,那我們就給他找一個特級保鏢來。”
“特級……保鏢?”
……
“我不干!”高瀚甩手,抱著沙發(fā)靠墊背過身去。
“好高瀚,你就答應(yīng)吧,年薪我給你這個數(shù)。”顧若溪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萬?”高瀚挑眉看著她。
“三百萬。”
“去去去,我不干!”高瀚一臉嫌棄地?fù)]手,“當(dāng)初我保護(hù)Boss的時候年薪還有五加呢!”
“那就再加兩百萬。”顧若溪忍痛道。
“起碼一千萬,否則我不干。”高瀚提出高價。
“你怎么不去搶?”顧若溪嘴角抽動著。
“搶不是犯法嗎?怎么?給不給呀?”高瀚笑瞇瞇地看著夫婦倆,趁火打劫的模樣不要太明顯。
顧若溪攥緊小拳頭,準(zhǔn)備掏支票時,顧念不知什么時候來到兩人身后。
“我不要高瀚叔叔做我的保鏢。”
“為什么?”高瀚耷拉著耳朵看他。
“每天晚上會做噩夢。”顧念表情冷淡,“還有,你年紀(jì)大了,腿腳也不靈便,真出了什么事,沒準(zhǔn)我還要想著保護(hù)你,沒什么用。”
“沒……沒什么用……”高瀚臉色煞白,眼神里寫滿了震驚。
“高瀚叔叔,接受現(xiàn)實吧。”顧念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
高瀚張開嘴巴,身體僵硬成石化狀態(tài)。
“咳咳。”尉遲威輕咳一聲,看著顧念,“那你先等一等,我叫萊昂幫你物色年輕的特工來。”
“不用了,就在網(wǎng)上隨便招一個吧。”
“你在網(wǎng)上隨便招一個能找到特工,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dāng)?shù)首幼 备咤珰獾靡а狼旋X。
“別這么急著就下定論,萬一真招到了呢?”顧念挑眉看著高瀚,“等到時候,高瀚叔叔是應(yīng)這諾言,還是當(dāng)一回?zé)o賴,當(dāng)作什么都沒說過?”
“啊!你這小兔崽子,這么多年白長這么多歲數(shù)了!說話還是這么噎人!”高瀚憤怒地?fù)]著拳頭。
“高瀚叔別動氣,小心肝,媽,我還有課業(yè)要做,先走了。”顧念剛走出兩步忽然停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木制的小盒子朝顧若溪丟了過去,“喏,送你的生日禮物。”
顧若溪拔掉盒子后面的針,“叮——”蓋子彈開,悠揚的風(fēng)琴聲從小小的盒子里發(fā)出來,一家五口的全家福出現(xiàn)在盒子中央的水晶球里。
“媽咪,這個音樂盒哥哥做了一個禮拜呢!”尉遲辛道。
“阿念有心了。”顧若溪一臉感動,眼淚含在眼圈里。
顧悅看著顧若溪感動的樣子,剛要張口,后又想到那件還未完成的布偶,她垂下頭,什么也沒說。
謝晨留意到了顧悅的失落,默默地撇下余晚,回到了舞臺后頭。
宴會進(jìn)行到最后,天也已經(jīng)半黑了,不少賓客紛紛離開。
公館正廳。
“小晨那孩子呢?”余晚在一樓尋了半天也沒見到謝晨的影子,她抿唇道:“這孩子,下午不過就是說了他幾句,就跑沒了影子。”
“別擔(dān)心,小晨一向都給你省心,宴會多是大人之間的聚會,興許他覺著無聊,讓管家?guī)Щ厝チ艘舱f不定,你還是先回去找找看吧。”顧若溪跟上來道。
“也好,那我就不多留了。”余晚說完,先一步離開了公館。
顧悅看著余晚焦急的背影,抿唇道:“媽咪,謝晨他是不是生我的氣,所以先走了?”
“怎么會?”顧若溪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你謝晨哥哥一向最疼你了,他什么時候和你生過氣?”
“這倒是……”顧悅默默道。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顧若溪目光投向站在門外正要上車的卞賀,呢喃道:“倒是你哥哥像是惹上什么麻煩了……”
這一場宴會看下來,卞婷的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倒是她這個兒子,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么多年也不見他有什么喜歡的女孩子,這市長千金一向要什么有什么,若得不到顧念的心,不知道又會弄出怎樣的麻煩來。
“媽咪,媽咪!”顧悅見她走神,晃悠著她的手,“你發(fā)什么呆呀,天都要黑了!”
“沒什么,走吧。”顧若溪抱起顧悅,出了公館大門。
待車子駛出公館后,一抹白影從柱子后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