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一眼,頓了頓,又同時道:“你先!”
阮棠鬧紅了臉,低頭攥著手指,王小見她雙頰緋紅,像極了紅梅花,鼻間一熱,趕緊抬手擦了擦鼻血。
“王小哥,你怎么了?”阮棠一臉驚訝地看著滿嘴血的王小。
“沒事,沒事,昨晚海鮮吃多了。”王小呲牙笑著,“棠妹兒,嫩有什么話就說吧。”
阮棠點點頭,她低頭看著腳尖,緩緩道:“王小哥,謝謝你這些天對我的照顧,還有,謝謝你的救命之恩,這些都是我無以為報的……”
王小一聽她連續(xù)說了幾個謝謝,便知道阮棠要說什么,他長舒了一口氣,眼睛發(fā)熱,他抬頭將眼淚憋了回去。阮棠看著他一連串兒的動作,表情疑惑。
“棠妹兒,嫩也不用說這些,俺聽不明白,她們是來接嫩回家的,嫩就跟她們回去吧。”王小紅著眼睛道。
“王小哥,我……”阮棠張了張嘴,很想安慰王小,可她明白,她什么都可以用來報答王小,除了愛情。當(dāng)她聽到王小告訴王鐵柱要取消婚約時,她第一個反應(yīng)不是疑惑,而是松氣。
她無法愛上王小,這是事實。只是為了能夠報答他,又為了躲避外面的紛擾,她只能選擇嫁給王小,可令人意外的是,王小竟然拒絕了她。
“棠妹兒,俺長這么大頭一次見到像嫩一樣漂亮的女孩,俺喜歡你。嫩就像海里面那些漂亮的小魚,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俺不能自私地把嫩帶回家。”王小說到這里,深吸一口氣,才道:“棠妹兒,嫩走吧,俺就不送你了。”
阮棠看著樸實的王小,沖他深深鞠了一躬,她哽咽道:“謝謝你,王小哥。我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你的。”
說完話,阮棠朝他手里塞了個什么東西,便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朝村外跑去,王小站在屋外,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她,直到那一抹白影徹底消失在視野里,他才緩緩回神,攤開手掌,一顆圓滾滾的橘子立在他的手上。
……
村外。
阮棠紅著眼眶跑出來,顧若溪將她接進了車,急道:“阮阮,你怎么了?是他們欺負(fù)你了嗎?”
阮棠拼了命地?fù)u頭,“沒,沒有!小溪,王小哥他們待我很好,他們從來沒欺負(fù)過我,也沒有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他們真的很好很好。”
顧若溪攬過阮棠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安慰她道:“我知道,我都懂,等到這件事過去之后,我們再好好過來拜訪他們一次,怎么樣?”
“恩!”阮棠點頭,擦干眼淚。四人出發(fā),趕回了醫(yī)院。
一個小時后。
顧若溪的車剛剛駛進醫(yī)院大門,尉遲林墨迎面就沖了過去,張柏及時踩了剎車,他放下車窗對著那人吼道:“長沒有長眼睛啊你!看見豪車就來碰瓷兒是不是?!”
張柏說著,就擼起袖子準(zhǔn)備下車開打,顧念及時叫住了他,“喂,搞錯了!他是我林墨哥哥,自己人!”
“欸?”張柏一臉詫異。尉遲林墨直接越過他,沖到車后座,打開車門,他看著身穿粗布的阮棠,眼里布滿血絲,兩人相望無言。
顧若溪默默地下車,拉著顧念走到一邊,給兩人留足了空間。
尉遲林墨紅著眼眶坐進車子,張柏見狀,一臉嫌棄道:“喂,你別把鼻涕抹車上了啊!很難擦的耶!”
“張柏。”顧若溪喚道。張柏回頭朝她走過來,“怎么了姐?”
“你能不能帶阿念在附近轉(zhuǎn)一轉(zhuǎn),我有件事還沒有處理。”顧若溪將顧念推倒他面前。
“老媽,你又要去哪兒啊?”顧念不情愿跟張柏在一起,“我能不能跟你一塊去?”
“不行。”顧若溪搖頭,解釋道:“我要去見喬安妮,如果把你帶上,你要是說了什么刺激她的話,我擔(dān)心她跳樓,到時候我跟誰對峙去啊?”
“我有那么厲害嗎?”顧念吐了吐舌頭道。
“你以為呢?”顧若溪彈了下顧念的額頭,看著張柏,“張柏,有沒有什么問題呀?”
“放心吧姐,你把這小子,啊不對,是阿念留在我這,絕對一百個安心,我保證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張柏拍著胸脯道。
“哼,馬屁精!”顧念翻了個白眼。
顧若溪笑道:“那我就放心了。阿念,你記得要聽張柏的話,不準(zhǔn)胡亂跑知道嗎?”
“知道了。”顧念嘟囔道。
顧若溪見狀,拍拍顧念的額頭,轉(zhuǎn)身進了醫(yī)療大廳。
一進醫(yī)院,顧若溪便直奔三樓VIP加護病房,她剛走到門前,正趕上徐清潤替喬安妮檢查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顧若溪朝徐清潤打了個招呼,“徐醫(yī)生。”
徐清潤一見到顧若溪,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他走到顧若溪面前,數(shù)落她道:“你啊你啊,不好好在病房里待著,四處亂竄,再看看你那老公,更是比你還過分,愣是把針管都給拔了,就這么私自出了院,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害得我今天爬了十多層樓,就為了找你們兩個。”
“嘿嘿,抱歉啦,是林墨的案子有線索了,我才偷偷出去的。至于威做的事,我看你還是去找他算賬吧!”顧若溪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
“我倒是敢跟他叫板,我這醫(yī)院還用不用開了啊?”徐清潤撇嘴道。
“有什么不敢的,他如果敢報復(fù)你,我第一個不饒他,徐醫(yī)生,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哦!”顧若溪笑著道。
“少來,每次就會拿這些話來哄人。我告訴你啊,你腦袋里的淤血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的話……”在徐清潤碎碎念之前,顧若溪踮起腳捂住徐清潤的嘴,笑瞇瞇道:“徐醫(yī)生,你說的我都記著呢!等這件事忙完了,我一定在手術(shù)許可書上簽字!”
徐清潤沒了鉗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瞥了一眼顧若溪道:“呼,這還差不多。”
“徐醫(yī)生,喬安妮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顧若溪朝門內(nèi)張望著。
“還那樣,一句話不說就看窗外,你有話趁著現(xiàn)在趕緊說,我一會兒就要給她打安定了。”
“收到!”顧若溪點頭,推門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