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眾人回頭,顧若溪迅速蹲下抓起地上的塵土,在眾人轉過身來之際,一把塵土揚了過去。
多名匪徒被迷了眼睛,顧若溪趁亂跑到車上,立馬反鎖了車門,發動引擎。
“臭娘們兒!你跑個試一試!”一個厲喝聲傳來,顧若溪一轉頭,只見一名匪徒抱著塊磚頭朝她沖了過來。
那人高舉著磚頭就要朝玻璃砸下來,顧若溪當即踩下油門,只聽“呲——”一聲,剩余幾名匪徒將車胎扎漏,車子根本無法前進。
眼看著那玻璃就要被砸碎,顧若溪雙手抱頭彎下身子,護著自己的肚子。
“啊——”車外忽然傳來數聲慘叫,玻璃破碎的聲音沒有傳來,顧若溪一臉詫異地抬頭,只見車外除了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之外,便是眾多的荒草,哪里還有那些匪徒的影子?
顧若溪的心突突地跳著,她不敢下車去看,她趕緊摸向口袋,準備給尉遲威打電話,卻發現手機不在身邊。
“嫂子,你手機在這兒呢!”高瀚的聲音透過玻璃傳了進來,顧若溪一轉頭,正看到高瀚舉著手機朝她笑著,她頓時激動得熱淚盈眶。
“砰——”她打開車門沖下去,便看到那些匪徒四仰八叉地躺在周圍。
她看向高瀚,激動得就要落淚,卻在看到他發絲滴下的水珠時,詫異道:“高瀚,你怎么在這兒?!你身上怎么這么濕?”
“別提了,一會兒再說,咱們先上車,這里不宜久留。”高瀚朝周圍看去,邊拉著顧若溪的手朝前跑,“這幾個人雖然面得很,但我看他們左臂上都文著降龍,應該是降龍幫的,這里搞不好也是他們的地盤,先走為妙。”
兩人跑了一會兒,眼前便出現一輛黑色的帕薩特,這時,兩人身后忽然沖出來一群舉刀的少年,高瀚立馬推了顧若溪一把,“快上車!”
顧若溪不敢朝后看,立馬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砰——”車門關上,高瀚猛踩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朝人群沖了過去。
顧若溪嚇得捂住眼睛,只聽“砰”地一聲,似乎有人撞了上來。
“嫂子,坐穩了!”高瀚忽然開口,顧若溪雙手攥緊把手,眼睛緊閉著,車外傳來喊聲和揮刀的聲音,顧若溪心突突地跳著,不敢有一絲松懈。
隨即引擎的加大,那些喊聲越來越小,高瀚透過后視鏡看著被遠遠甩在后頭的匪徒們,松了一口氣,“呼,終于甩掉了。”
聞言,顧若溪睜開一只眼睛,只見車玻璃上除了有幾個刀痕之外,什么都沒有。
“嫂子別怕,這車上裝的可都是防彈玻璃,區區幾個小刀片子,傷不了這車分毫!”高瀚笑著道。
“防彈玻璃?”顧若溪語氣驚訝,好端端的車裝什么防彈玻璃?
聽出顧若溪的疑問,高瀚解釋道:“這可是Boss吩咐的,自從你們上次從意大利回來之后,他就這么安排了,車庫里停了十多輛這種車子,就為了這種時候派上用場的!”
“你倒是很有經驗哈?”顧若溪干笑著。
“那當然了!我從前的職業可不是吃干飯的!咳咳咳……”高瀚騰出一只手捶了捶胸口,忽然猛地咳嗽了起來。
“沒事吧你?”顧若溪擔憂地看著高瀚。
“咳咳……沒事,估摸剛才進水著涼了。”高瀚咳咳地咳嗽起來。
進水?
顧若溪面露疑色,她吸了吸鼻子,忽然聞到車內有一股怪味,像是海水的腥味,又帶著點兒鹽味,說不清是什么味道,卻是不太好聞。
“這胖子可是真沉啊,進水了就往下沉,浮都浮不起來,要不是為了救她晚了一會兒,你的車也不至于被那幫蠢小子稿壞。”高瀚揉了揉肩膀道。
“你救了陳曉娟?”顧若溪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啊?你沒看到嗎?哦對了,我把她扔后備箱里了……”
“什么?!”顧若溪尖叫一聲。
“呲——”車子在街邊緊急剎車,“砰”地一聲,顧若溪用力關上車門,朝后備箱走去。
高瀚坐在車里,用手掏了掏耳朵,撇嘴道:“至于吼得這么大聲嘛?耳朵都要聾了耶……”
顧若溪打開后備箱,那股海水的腥臭味更加濃烈起來,入眼便是陳曉娟濕漉漉的身子,她蜷縮在后備箱內,臉色發白,嘴唇不斷抖動著,似乎在說冷。
“高!瀚!”顧若溪大吼一聲,高瀚連忙從車內下來,“來了來了,喊什么啊?”
他一湊近后備箱,看著被擠成一團的陳曉娟,聲勢頓時弱了下去,“這……這也怪不了我嘛!她那么胖,我能給她抬到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再一抬頭,便對上顧若溪兇悍的眼神,她揚聲怒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搭把手!”
“哎,哎!”高瀚連忙應著,聯合顧若溪將陳曉娟抬上了車。
隨后兩人上車,一路朝市中心醫院開去。
……
另一邊,尉遲集團。
“怎么還沒有消息,怎么還沒有消息?”朱羽在辦公室內踱步,緊張地握著手機。
他忽然停下,撥通高瀚的電話,那邊只響了一聲,便傳來忙音。
“這傻子怎么不接電話?慘了慘了,不會出什么事吧?”朱羽看著手機,急得團團轉。
“不會有事不會有事,上帝啊,你可千萬別讓他們兩個出事啊!”朱羽雙手合十,繼續在辦公室內踱步。
“你在念叨什么呢?”低沉富有磁性的男人忽然傳來,朱羽嚇得渾身一激靈,手機直接飛了出去,他看著忽然出現在門口的男人,登時結巴起來,“總……總……總裁……”
“恩,若溪呢?”尉遲威推門走進來,一路朝辦公桌走去。
他看著堆滿了辦公桌的文件,腦海里頓時浮現出顧若溪嘟嘴趴在文件海洋里的痛苦模樣,他嘴角輕揚,想到老婆就開心起來。
“若……若溪姐她……”朱羽結巴起來,心里猶豫著,說,還是不說?
“結巴什么?她怎么了?”尉遲威語調輕揚,眼睛掃到朱羽時,對方登時腿軟起來。
“若……若溪姐她去……去了……”朱羽撓了撓頭,眼睛四處瞟著,就是不敢看尉遲威的眼睛。
“砰——”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朱羽被嚇得一個激靈,看著尉遲威飽含殺氣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指著窗外道:“若溪姐她去了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