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會多加小心。”
那個男人雙手抱拳,一臉嚴肅。
“另外告知各個分部的人,隨時準備好撤離的準備,一見到苗頭不對,立馬通知我。”
“主子,我們會誓死守護影門,在所不辭!”
“下去做事吧。”
背對著男子的戰華月,單手輕甩衣袖,等聽到輕微地關門聲,她才緩緩閉上眼睛,暗自嘆了口氣。
林無邪,我并不想跟你撕破臉,永遠都不,可是,到時候若逼的我狗急跳墻,就由不得我怎么想了。
戰華月猛的睜開雙眼,眼神中多了一分前所未有的堅定。
影門,并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無論是誰,她都由不得那個人侵犯影門一步!
自從林無邪那日跟戰華月一番對質不歡而散之后,兩人這幾日便沒有接觸。
那涼月公主的身子,好了沒幾日,又斷斷續續的開始復發起來,宮里的宮娥都說,大都是跟站華月有關系。
最近,涼月公主的病情日漸加重,就連宮中的太醫對她的病都束手無策。
皇上一聽到這個消息,在朝廷之上大罵:太醫院的人一幫庸醫!
但話語中明里暗里對林無邪施加壓力,希望他能夠在短時間尋求一個最有效的方案。
當然,之前皇帝可是想盡辦法針對林無邪,眼下這個不容錯過的機會,他肯定要多加利用,懲治懲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而林無邪也是為了這個事,每天都焦頭爛額,特地一紙招募令,昭告天下愿求一名神醫,若醫治好涼月公主,報酬隨便開價。
然而,消息發布去都好幾天了,民間依舊沒有什么動靜,也有幾個躍躍欲試的赤腳大夫跑到太子府邸探病,最后不是被杖打幾十大板扔出府外,就是以欺騙太子的名義拉進天牢里過苦日子,一時間流言蜚語在京城蔓延,沒有一個人會放著好日子不過而選擇去治病送死的。林無邪就算有再多的錢也束手無策。
“太子殿下,涼月娘娘最近喝了好幾副藥了,依舊不見效果,平常夜里睡不著用熏香也沒用。”
“你先下去吧。”
林無邪心底一陣煩悶,坐在房里喝著酒。
“太子殿下,不妨把戰華月姑母親請過來吧。”站在林無邪身旁的侍衛忍不住多嘴一句,看到林無邪的眼眸閃過寒光,瞬間收住聲。
“滾。”
腦海中浮現那張令他癡迷的臉龐,林無邪憤怒地把桌上的東西一掃而落,呵斥著站在門口看守的侍衛。
“太子殿下。”
問聲趕進來的婢女,瞧著碎了一地的陶瓷片,欲上前收拾,卻被站在門口的侍衛擋住了去路。
“讓殿下一個人靜一靜。”
侍衛神情復雜地帶著婢女關上房門。
不一會兒,房門里此起彼伏響起砸東西的聲音。
門外的守衛特地吩咐巡邏隊路過時當作沒聽見什么,以免打擾殿下,把氣撒在他們身上。
這日,林無邪派人去紅酒坊把戰華月請到府邸,戰華月也不是不給面子的人,盡管手下幾個人都奉勸她別去這場鴻門宴,但她還是跟隨著小侍欣然前往。
涼月公主的病在京城中鬧得沸沸揚揚,成為老百姓們茶余飯后討論的焦點,哪個老百姓不知道這件事。
五花八門的流言蜚語傳到消息靈通的戰華月耳旁,這幾天聽的她也是哭笑不得。
這幾天遭受林無邪的冷落,她并不在乎。她知道林無邪在這種節骨眼上,派人把自己叫過去為了什么。
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涼月。
“無邪啊無邪,你終究還是選擇涼月,負了我嗎?”
獨自一人坐在馬車,前往太子府邸的路途,戰華月心里,說不出來的苦澀。
好似被最親近的背叛般的難受,
我戰華月,管理影門事務游刃有余,但在感情方面,真是由不得我掌控。
對自己的嘲諷達不到眼底,戰華月想笑,卻牽強不來。
這不長不短的一路,戰華月想了很多很多。包括已經預料到林無邪見到自己會是一副怎樣的神情,說什么樣的話。
“姑娘,太子府邸到了。”
小侍的聲音打斷戰華月的思緒。
她掀開簾布,在小侍的攙扶下,跳下馬車。
“太子,娘娘在門外等候。”
正在書房處理政務的林無邪聽到手下的通報
眼眸閃過流光,復雜的情緒從心底蔓延開來。
“請她到書房來。”
“嗻。”
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小侍推開書房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正在伏案辦公的林無邪。
多日未見的他,下巴長出擱人的胡茬,眼底的陰影深了幾分,顯得憔悴許多。
窗外的陽光撒在他的身上,泛起一層淡淡地光暈。
“你來了。”
林無邪抬起頭,凝視著戰華月的臉龐。逆光而站的她,讓林無邪覺得恍然如夢。
默然退下的手下,順帶把房門關上。兩人仿佛一下又回到了現實。
“今日,你叫我來有何事?”
戰華月單刀直入話題,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
“你應該聽說涼月的病情日漸加重了吧。”
林無邪說著握著毛筆的右手微顫,一滴墨汁落在宣紙上,污了字跡。
“所以呢?”
戰華月面容坦然地看著他,仿佛對這件事毫不關心的態度。
“你!”
見她這幅態度,林無邪猛的放下手中的毛筆,凝視著她的臉,企圖從她的雙眸中看出一絲心虛。
“我怎么了?親愛的太子殿下。您覺得我應該會有什么反應?跪地求饒還是痛哭流涕?您說,給您給面子說不定我會遵從您的吩咐太子殿下開心。”
戰華月眉眼里都帶著嘲諷的意味。
林無邪從座椅上站起,大步流星走到戰華月的面前,伸出右手抵著她的下頜。
“還在跟我裝傻嗎?快把解藥交出來!”
戰華月毫不畏懼地迎著他銳利的目光,良久,她笑了。
銅鈴般的笑聲,回蕩在書房內,清脆動人。
然而對于此時的林無邪來說,仿佛在嘲笑他無能般的刺耳。
“你笑什么?”
一絲無名火從心底燃起。手上的力道略微加重幾分。
“你真的以為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