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窗外的星辰點點。
住在較高樓層病房中的沈如意癡癡地望著窗外,無法控制那顆不安分的心。
她想了很久,也琢磨了很久。
原來愛一個人,從來就不是理智可以控制。
就像如今的她,明明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對賀氏集團(tuán)下手,明明已經(jīng)跟陸品臻商量好內(nèi)外結(jié)合,可當(dāng)之前賀擎洲將她摟在懷里的剎那,她隱隱懷著一絲的期待,期待這個男人能夠回心轉(zhuǎn)意,期待他能夠溫柔以待。
甚至,她都做好了放棄所有仇恨的準(zhǔn)備。
最終,那個冷峻男人,還是將她推入了更深的谷底,毫不留情。
心灰意冷地拽著被子的一角,沈如意苦澀地勾起了唇角,眸底透著一絲蒼涼。
鈴鈴鈴——
凌晨三點,放在一旁的手機(jī)突兀地振動著,不禁讓病床上的女人微微有些詫異。
這么晚了,還會有誰找她?
拿起床頭的手機(jī),屏幕上赫然是一個陌生號碼的訊息。
“你想讓兒子回到你身邊嗎?”
一句話,瞬間讓沈如意大腦充.血,撩人的桃花眸緊緊地盯著這個陌生號碼,心口劇烈地起伏著。
這個人,到底是誰!
連慌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陌生來電,沈如意太陽穴突突直跳,神經(jīng)緊緊地繃在了一起。
她當(dāng)然希望西西能夠回到自己身邊,她做夢都希望!
可誰知,電話撥過去,居然是個空號?
顯然,這是被人用軟件處理過的號碼,分明就不想讓他主動去聯(lián)系對方。
正當(dāng)沈如意六神無主之際,握在手心的手機(jī)瞬間又振動起來,刺耳的鈴聲幾乎響徹整個房間。
“你是誰?”
沈如意的聲音有些顫抖,豎起耳朵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響,生怕錯過點什么。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而我,恰好能幫你。”
經(jīng)過處理的機(jī)械嗓音淡淡地傳了過來,即便如此,沈如意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莫名的恐懼席卷而來。
這個世上,永遠(yuǎn)都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
她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付出等同的代價。
“你想要什么?”
如今的她一無所有,名聲在整個燕京市更是一片狼藉,她還有什么好畏懼的?
“很簡單,讓賀擎洲愛上你,再狠狠地拋棄他,和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賀擎安在一起。”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瞬間讓沈如意心口咯噔一聲響。
如果她能讓賀擎洲愛上自己,又怎么會落得現(xiàn)在這個下場?
甚至,連整個沈家,都巴不得她盡快離開賀擎洲,以免耽誤沈如晴踏入賀家大門。
縱是她對沈家這份親情失望透頂,可當(dāng)初沈逸沉為了救她而犧牲,卻是鐵打的事實。
她的身上背負(fù)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她無法拒絕沈家的要求,哪怕她心有不甘,哪怕她也深愛著那個冷峻的男人。
“你好好想想,要是等沈如晴嫁到賀家,你兒子還會有好日子過嗎?如果,沈如晴搞點什么小意外的話,恐怕,你和你兒子,就要陰陽相隔了。”
不要,不要陰陽相隔!
沈如意在心底咆哮著,渾身顫抖得厲害。
她當(dāng)然知道沈如晴是什么樣人,更清楚她的心狠手辣,否則,今夜她就不會在醫(yī)院中度過了。
“可,可賀擎洲不會喜歡我······”
沈如意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個不愿承認(rèn)的事實。
“沒關(guān)系,只要他讓你留在賀氏集團(tuán),我就會幫你。過幾天,賀擎洲同父異母的弟弟就要回國了,他是赫赫有名的外交官,叫賀擎安,和他打好關(guān)系,能讓你在賀氏集團(tuán)站穩(wěn)腳跟。”
不緊不慢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難免讓沈如意心生疑惑。
電話另一頭的這個人,明顯對賀家的情況了如指掌,可他為什么要自己那么做?
正當(dāng)沈如意準(zhǔn)備開口詢問,電話那頭傳來來冰冷的掛斷上,也讓她的心瞬間空了一塊。
莫名其妙的一番話,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甚至連電話那頭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憑什么乖乖地按照那個人的指示辦事?
放下手機(jī),沈如意心底越發(fā)不踏實,有些茫然地望著窗外,眸底透著一絲的復(fù)雜······
翌日,在賀家別墅。
賀擎洲一大早就回公司處理文件,想著沈如晴身子不太舒服,干脆給她放了個小長假,在家里好好休息。
這一下,正好順了沈如晴的意。
她正愁沒機(jī)會跟賀西西單獨相處。
“西西,還不起床嗎?”
沈如晴靠在賀擎洲的門口,淡淡地睨了眼床上還在睡懶覺的賀西西,眸底閃過一絲的怨恨。
昨晚上要不是這個小子橫插一腳,今天躺在賀擎洲床上醒來的人,就是她了!
“你管我?”
賀西西輕笑一聲,幾乎讓沈如晴有種看見賀擎洲的錯覺。
“以后我就是你媽,你必須要聽我的。”
一聲怒喝,沈如晴二話不說,直接沖進(jìn)房間,將賀西西從床上拽下來,白皙的小胳膊瞬間落下了五個手指印。
被沈如晴捏得生疼,賀西西卻仍是一臉倔強(qiáng)地瞪著眼前面容猙獰的女人,沒有絲毫的畏懼。
“你就不怕二賀回來看到你欺負(fù)我嗎?”
賀西西咬著牙,脾氣再硬也只是個孩子,鼻子微微一酸,強(qiáng)忍著眼淚不掉下來。
“還好你提醒了我,不然我差點留下證據(jù)了。”
聞言,沈如晴假裝驚恐地將手縮了回來,隨即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里面裝著一根拇指長的細(xì)針。
“用這個,就不會留下證據(jù)了吧。”
話語間,沈如晴猛然捏著細(xì)針,毫不留情地扎在了這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身上,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一時間讓賀西西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到刺破肌.膚的劇痛反射神經(jīng),才讓他回過神來,哇地一聲,嚎啕大哭。
他連鞋子也來不及穿,光著腳丫子就跑下樓去,眸底滿是恐懼地看著站在樓梯口的沈如晴。
“周姨,周姨救我!”
賀西西連慌躲在掃地傭人的身后,粉撲撲的小臉掛滿了淚痕。
他最怕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