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緊咬著唇瓣,強撐的冷漠知道賀擎洲轉身離開的瞬間,徒然崩塌。
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瀟灑離開,身上依稀還殘留著之前賀擎洲橫抱起她的溫暖,以及那句柔和的寬慰,可為什么,這些就像是一閃而逝的美夢?
“沒事,我會一直在的。”
陸品臻心疼地看著病床上通紅著眼眶的沈如意,心口微微抽痛。
他那么珍惜的姑娘,他那么疼愛的姑娘,卻被人視若塵埃,被人貶到了交底,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沒事,我只是覺得今晚的事很蹊蹺。”
不愿在回憶剛才的難堪,沈如意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話題,撩人的桃花眸微微瞇起,想起之前在萬紫千紅旁邊的小巷子發生的種種,心底閃過一個大膽的猜忌。
“發生什么事了?之前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是沈如晴接的電話,說你們遇到壞人了,還說你在這里,我就趕緊過來了。”
陸品臻微微有些詫異,忍不住開口詢問。
“之前在包廂的時候,沈如晴假裝不舒服,讓我送她去醫院,如果只是為了證明賀擎洲更在意誰,她明顯是多此一舉。”
仔細回想著所有的細節,沈如意心底愈發認定這事跟沈如晴脫不了干系。
“她故意帶我繞進了一個小巷子里,那邊明明不是通往醫院的捷徑,結果沒多久,就碰到了一個陌生男人,對我們圖謀不軌,但很奇怪,那個男人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放到了我身上,根本不在意沈如晴,就像是故意把她放走,單單針對我一個人。”
“陌生男人?你是怎么逃出來的?還是說,是賀擎洲救了你?”
這話一出,連陸品臻自己都不信,賀擎洲那個家伙,怎么可能會這么巧地出現在巷子里?
至于沈如晴,更不存在跑去找人把沈如意從巷子里解救出來。
沈如意耐心地將后面的經過,事無巨細地告訴給眼前的妖孽,好看的眉頭微微擰成一團。
“如果當時你沒有反抗成功的話,等沈如晴把賀擎洲帶過去,正好就看到你被玷污的畫面······”
陸品臻恨恨地咬牙,不敢想象,如果這一切真的發生,會變成什么樣。
“只要我活著一天,那個女人就一天不會善罷甘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關系。”
沈如意面色微沉,視線落在被日光灑滿的白色窗紗上。
她什么都不怕,唯一擔憂的,就是留在賀家的賀西西······
與此同時,被送回賀擎洲別墅的賀西西正百無聊賴地看電視,一旁的用人已經不止一次催促他上樓睡覺了。
對一個孩子來說,九點已經到了最好的休息時段。
“二賀還沒回來,我不上去。”
小爺可是又遠大抱負的人,現在要是不幫他的蠢萌媽咪一把,指不定這個便宜爹,真的就要被那個老女人給搶走了。
賀西西固執地將薯片塞進粉嫩的小嘴里,時不時地望向門外,哈欠都大了好幾個了。
咯吱——
好不容易,總算是等到了別墅的門被人推開。
這么晚了,除了賀擎洲,也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出現。
可當他看清陸續踏入賀家的兩個人,小臉瞬間就拉了下來。
二賀居然是跟那個老女人一起回來的!
“西西也在啊?”
沈如晴眉開眼笑地看著沙發上一臉敵意的賀西西,心底暗暗鄙夷。
一個小破孩,還能把她怎么樣?
“大晚上隨便跟男人回家,像什么樣?”
故作老態地雙手環抱在胸前,賀西西冷冷地睨了眼沈如晴,打心眼的討厭這個虛偽的老女人。
他可記仇著呢!
那天在醫院里,要不是媽咪及時趕來的話,自己肯定會被這老女人一頓收拾。
聞言,一旁的賀擎洲不怒反笑,深邃的雙眸盯著眼前這個鬼靈精怪的小家伙,菲薄的唇瓣一張一合,“你還知道女人不能隨便跟男人回家呢?”
“小孩子不定時,他哪知道這些,肯定是從電視里看來的。”
順著賀擎洲的話,沈如晴掩嘴輕笑,琥珀色的眸子惡狠狠地瞪了眼沙發上的賀西西,想要威懾住這個口無遮攔的小家伙。
很顯然,賀西西壓根不吃這一套,眼珠子一轉,整人的法子蹭蹭地冒了出來。
“二賀,我晚上想跟你睡。”
前一秒還很歡騰的賀西西,這會仿佛受到了什么驚嚇,眸底蓄滿了淚水,可憐巴巴地抱著賀擎洲修長的大腿,委委屈屈地嘟囔著。
突如其來的轉變不禁然賀擎洲微微有些詫異,腦海中莫名想起了當初沈如意哭著求他不要離婚的畫面,心口莫名一疼,寬厚的大手直接將身下的小人兒抱了起來,眸底劃過一絲的寵溺。
靠在賀擎洲結實的肩膀上,賀西西挑釁地沖著一旁的沈如意做了個鬼臉。
見狀,沈如晴臉色瞬間黑了幾個度,恨不得上去狠狠地教訓一番。
果然什么樣的女人,就會生出什么樣的兒子。
自從回過后,她一直沒有機會跟賀擎洲發生關系,不是因為公司里要處理的公務太多,就是賀擎洲跟沈如意之間的事情還沒處理完。
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徹底離婚了,連孩子的撫養權也確定下來,誰知道,這電燈泡居然又想打擾他們?
她必須盡快懷上賀擎洲的孩子,才能在賀家站穩腳跟!
“西西,你這么大了,要學會獨立知道嗎?”
沈如晴語重心長地看著賀擎洲懷中粉雕玉琢的小人兒,強壓住心底的怒火,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不,我還小。”
果決的拒絕差點沒把沈如晴氣得失言。
這哪里是個孩子,分明就是人精!
一聽這話,賀擎洲有些忍俊不禁,揉了揉賀西西的小腦袋,哪有對沈如意半分的凌厲,眸底的帶著濃濃的笑意。
“今晚就縱著你。”
或許,他只是將對沈如意的愧疚,全部彌補到了他們的孩子身上。
賀擎洲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眸底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對那個女人的態度,開始逐漸改變了?